直天齐无视直穆青等人的愤慨,直接对越慕说:“龙赐先生,因为时值上师堂堂主改选与出灵堂长老考核,所以最近东京城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胜枚举,直家作为三大家族之一,也颇受影响。直家目前只有一位长老荣登上师堂成员之席,在上师堂里势力还很薄弱,自然与堂主之位无关。不过,东方家族却忽然提出要在堂主改选之前进行一次上师堂演武会,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我怀疑是东方家族搞的鬼把戏!”
直天齐说到这里时,越慕注意到直穆青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发觉自己也在看着他,直穆青马上将视线转开。
出灵老人也注意到了直穆青的异样之处,笑着说:“那个家伙要么是看上你了,要么就是想除掉你。”
“咳,我还是选后者吧。”越慕心中说道。
直天齐继续说:“忽然提出举办演武会就罢了,明文提出每一个家族至少派出三个上师堂成员参加,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东方家族和直家过不去啊!龙赐先生,关于要不要参加演武会主堂成员各执一词,意见难以统一,不知道你认为该如何做?”
直天齐的问题刚出来,主堂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越慕身上。越慕心中窃笑,直天齐直家把难题抛给他了,而不管他说去还是不去,都会激起一部分人的怒意。
带领一个家族都这么麻烦,越慕暗自庆幸当初没有一时脑热接下黑风城城主的权柄,要不然成就了黑风城,却最终耽误了自己。
越慕经过短暂的思索,问:“演武会什么时候举行?”
“三天之后。演武会后第二天就是上师堂主改选的日子,不过以现在的形势看来,虽然龙家在上师堂的成员数量和东方家族持衡,但东方家族依旧凭借王权占据优势,新任堂主应该还是东方家的人!”直天齐认真地回答。
越慕嘴角微扬,站起身来,说:“既然还有三天时间,那么我认为不必马上给出答复,只要距离演武会开始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就有足够的决断时间。”
越慕话一出口,主堂里所有人都是满脸的惊讶,这算是什么提议?本来主堂成员就分为两个派系各执己见,那么这个提议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直天齐愣住了,他原以为龙赐先生能拿出更好的看法来。
直穆青则直接站起来,大笑道:“哈哈哈哈,家主最信任的人的能力也不过如此,我早就说过了,外人就是外人,只要没有直家的血统,就算从直家得到过再多的恩惠,也不会为直家尽忠尽责,就算直家没落了,还可以退出直家另谋栖身之所!”
直穆青话一出口,支持他的人马上开始应和,直天齐的脸色更是难看,他感觉到自己在主堂里的地位就要保不住了。
越慕冷静地面对直家人的嘲笑,等到大家笑够了,他也从那帮人幸灾乐祸的表情里得到了一些讯息。越慕的视线抓住了一个年纪大约有五十来岁的男人,拱起手来,以求教的语气问道:“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什么来历?”
老者见越慕一副斗败的样子,得意地说:“鄙人是家主直天罡的堂伯父,前任家主的堂兄,直顾蒙。”
“哦,原来如此!”越慕说,“刚才听你在嘲笑我的提议,说得头头是道,不如请你说说你的提议,如何?我想,以你的身份和资历,一定有更利于家族发展的提议吧!”
直顾蒙没注意直穆青告诫的眼神,马上答道:“东方家召开演武会,虽然邀请函里有挑衅直家的意思,不过直家作为瀛州三大家族之一,我认为不应该这么心胸狭窄,要不然反而中了东方家族的计!演武会我们会参加,而且应该马上向东方家族答复,这才能表现出大家族的气概来!总之,我认为不管做什么,首先我们不能让直家跌了身份!”
直顾蒙的话音刚落,好几个人马上鼓掌叫好。
越慕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才他就觉得这个直顾蒙看起来最不聪明,果然如此,几句好听的话就让他掉入陷阱。
直顾蒙顿时气呼呼地指责道:“后生,你笑什么!”
“我当然是笑你的愚蠢!我问你,龙家回应了没有?”
直顾蒙愣住了,直天齐终于明白越慕的意思,马上替直顾蒙答道:“我已经派人随时观察龙家的动向,但目前龙家还没有回应邀请函。”
越慕提高了音量:“龙家在上师堂中所占有的席位比直家要多得多,既然龙家都没有回应,直顾蒙先生你着急什么呢?你所谓的让直家保持宽宏的度量和大家族的气概,就是指东方家族都快踩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在下面迎合着高声叫好吗?”
直顾蒙被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颤,指着越慕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越慕继续冷嘲热讽:“直顾蒙先生,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对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你非要坚持让直家顺着东方家族呢?你不会不知道三大家族三足鼎立才能相互制衡,难道你想打破平衡关系,然后让直家沦为东方家族的傀儡?”
直顾蒙两眼翻白,差点被气晕过去,越慕给他扣了一顶太大的帽子,就算他有九条命都承受不起。
直顾蒙用求救的眼神望向直穆青,但直穆青正襟危坐,根本就不看直顾蒙一眼。不仅如此,直穆青还用眼神告诫其他人不要说话,直顾蒙不看他的眼色中了越慕的圈套,这是应得的惩罚!
直顾蒙孤立无援,越慕却依然咄咄逼人:“直顾蒙先生,现在我问你,我说得对吗?你和东方家族究竟有没有来往?”
“没有,我没有!”直顾蒙慌了,不停地去看直穆青。
直穆青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直顾蒙一眼。
两人的表情被越慕看在眼里,目的已经达到,他还记得自己是来帮助直家而不是扰乱直家的,于是见好就收,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通敌可是大罪,至少也是死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