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406100000055

第55章

这天晚上竟是如此的闷热。窗大开着,门也大开着,依然没有一丝风,屋外院子里的草虫便叫得格外响亮。

靠窗桌前一盏小油灯,海瑞穿着一件粗布短衣,在好高一摞案卷前一边看,一边批着字。只左手的蒲扇偶尔在腿上拍打一下,显然是蚊虫太多。

已经这般热了,海夫人还坐在一只小炭火炉前,望着正在吐着热气的药罐。汗虽在不停地流着,脸却映出一片红晕,眼睛也不时泛着光亮,透露出少妇的犹存风韵,迟暮春光。

药熬好了,旁边摆着两只空碗,海夫人拿起了空碗边的一块湿布去捏端药罐,却禁不住先向坐在窗前的海瑞望去。

海瑞竟是那般全神贯注在批阅着案卷。海夫人还是包好了药罐的把手,提起了药罐将药汤倒向一只空碗,又倒向另一只空碗。

药倒好了,海夫人反而又怔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她显然下了决心,先是将那只火炉包着端出了门外,折回来端起了一碗药走向海瑞。

药碗轻轻地放在桌上,海夫人望向海瑞,海瑞的目光依然在案卷上。海夫人的目光黯淡了,接着还是折回去又端起了另一碗药走到桌边也放在桌上,然后在海瑞对面的桌前静静地坐了下来。

海瑞还是在阅着案卷,海夫人的目光也望向了窗外。院子里的草虫鸣叫得更加响亮了。

海夫人终于又把目光望向了丈夫,轻声说话了:"药要凉了。""哦。"海瑞应着,放下了笔,端起了靠近自己这边的那碗药一口喝了,却始终未看妻子一眼,又拿起了笔,望向案卷。

海夫人的眼好凄凉,犹豫了好久,也才端起自己的那碗药喝了。然后拿着两只空碗走了出去。

海瑞这才慢慢望向门外,看着黑洞洞的屋外,目光终于停在那里,是愧疚,还是怜爱,显出的终是迷惘。

桌上的灯火突然爆出了一个灯花,海瑞还是望着门外。突然他又立刻把目光移望向了案卷。原来是海夫人端着一盆水又进来了。

把水摆到了海瑞面前的凳上,海夫人轻声说道:"夜深了,你也洗洗,该歇着了。""嗯。"海瑞只是应着,目光不离案卷。海夫人望着他,看见他的脸上正在流汗。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从盆中绞出脸帕,靠近他的身边,把脸帕向他的额上擦去。海瑞闭上了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海夫人眼中有了光亮,轻柔地从额上到脸部替丈夫慢慢揩着。揩完了颈部,海夫人在丈夫耳边轻声说道:"歇吧,好吗?"海瑞终于睁开了眼,慢慢站了起来,也终于把目光望向了妻子的目光。两个人的目光在微弱的灯光前都有了柔情。

海瑞终于伸出了手握住了妻子的手,海夫人反而露出了羞涩和紧张:"门还没关呢。""我去关。"海瑞大步向门前走去。海夫人坐到了床边,拔下了头上那颗铜簪。

海瑞拉过了左边的那扇门,又拉过了右边那扇门,两扇门慢慢关上了。突然,海瑞的手停在那里,目光也停在那里,他听到了背后妻子悦耳的吟唱声。

海夫人长发披肩,一边在慢慢脱着衣裳,一边在轻轻唱着:"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和着妻子的歌声,海瑞浑厚的吟唱声也轻轻响起了:"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海瑞转过了身,背着他的妻子已经脱掉了内衫,只剩下了一件肚兜,削肩腻肤在微弱的灯光下使他心中蓦地涌出了一片爱怜,妻子本是诗书世家的闺女,平日的粗布麻衫几乎褪尽了她的天生丽质。海瑞走向了妻子,挽起了她的长发,把她抱了起来。

妻子脸颊红晕,却闭着眼睛。海瑞:"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妻子倏地睁开了眼,竟是那般明亮:"这个时候不要说这样的话,好吗?"海瑞点了下头,抱着妻子轻轻地放到了床上。开始脱自己的内衫,露出了他依然强健的体魄。

"吹灯。"妻子在床上轻轻说道。海瑞转身走到桌前,刚要吹灯,突然怔住了。海夫人也猛地一颤,在床上坐了起来。他们都听到了从正厅那边传来的微弱但清晰的哼唱声。

是海母的哼唱声:"太阳要歇了,歇得吗,歇得的……月光要歇了,歇得吗,歇得的……"

海瑞立刻从椅子上拿起了内衫又穿上,向门口走去。"汝贤!"妻子在他背后的叫声竟那般凄婉。海瑞在门口又站住了。海母的哼唱声依然微弱而清晰地传来,隐隐约约也透着凄凉:"阿囡要歇了,歇得吗,歇得的……"

海瑞终于打开了门,向门外走去。

正厅的大门竟然大开着,海瑞脱了鞋,轻步走了进去。母亲卧房的门也是开着,里面透出光来。海母的哼唱声就在耳边:"阿母要歇了,歇得吗,歇不得……"

海瑞走到了卧房门口:"母亲。"哼唱声停了,但海母并没有应答。海瑞只好静静地站在卧房门外,又唤了一声:"母亲。"海母却又哼唱起来:"阿母要歇了,太阳就不亮了,月光也不亮了……"海瑞不再犹疑,走了进去,马上便愣在那里。海母抱着已经睡熟的孙女坐在床上,两眼望着窗外,眼中竟有泪光。海瑞立刻跪了下去,磕了个头,抬起头说道:"孩儿不孝,让母亲伤心了。"说完站起来,便从海母手里去抱女儿。海母抱紧了孙女,却依然不看海瑞:"做什么?"海瑞:"母亲年迈了,不能无人侍候。儿子还是在这里陪母亲吧。"海母这才慢慢望向儿子:"李太医说得好,或许这些年是我这个做母亲做婆婆的过分了……"

海瑞:"李太医怎能这样说?母亲,天底下唯有一个孝字没有对错。"海母:"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海瑞:"儿子正在壮年,儿媳也才三十出头。可母亲快七十了。是儿子侍母之日短,嗣后之日长。"海母脸上露出了欣慰,也露出了慈祥:"李太医开的药吃了吗?"海瑞停了一下,才答道:"回母亲,还没有吃。"海母:"怎么不吃?"

海瑞:"也不争在这一日两日。母亲,今晚还是让儿子陪着母亲吧。"说着从海母手里抱过了女儿,转身走出门去。海母望着儿子的背影,在那里出神。

抱着女儿刚踏进房门,海瑞便停住了脚步,原来海夫人已经站在门前,而且头上的发簪也又已簪好,身上也穿上并系好了外衣。两眼深深地望着进来的海瑞。

海瑞的目光躲过了她,望向抱在手里的女儿。海夫人伸出双手慢慢从海瑞手里把女儿抱了过去,转身走向床头。海瑞怔在那里,望着妻子的背影。海夫人轻轻将女儿放在枕上,并不回头:"你出去吧。我们也要歇着了。"海瑞又在那里站了片刻,海夫人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拿起了蒲扇在帐子里替女儿轻轻扇着,赶着蚊虫。

海瑞闭了一下眼,接着转过身走出门去。大约走了不到三五步,海瑞猛听得背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了!

苎麻蚊帐已经放下,在外面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海母这时已侧身面对床内躺下了。海瑞轻轻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了。每晚这时的功课便是给母亲背诵一段圣人的话。海瑞轻声说道:"母亲,今晚儿子给母亲背一段《孝经·广扬名章第十四》吧。"说着便背诵起来:"子曰: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事兄悌,故顺可移于长……""今天我不听这一段。"海母在帐内打断了海瑞。海瑞立刻停了:"母亲想听哪一段,儿子背读就是。"海母在蚊帐内:"背下面一章。就是《谏诤章第十五》说臣子敢跟皇帝争,儿子敢跟父亲争那一章。"海瑞怔了一下,少顷才答道:"母亲,还是另背一章吧?""就这一章。"海母又打断了他,"前面的就不用背了,背儿子跟父亲争的那一段。"海瑞犹豫了片刻,只好轻声背道:"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

海母还是侧躺在那里,说道:"给阿母说说,这一段是什么意思。"海瑞有些犹豫,海母催道:"说。"海瑞":是。孔子的意思是说,父亲如果有了敢于直言的儿子,就不会做出不仁义的事情。所以当父亲做出不义的事情,做儿子的不可以沉默,应该向父亲婉言劝告……""不对。"海母在蚊帐中又打断了海瑞的话,"孔子明明说的是"争",争怎么是婉言劝告?"海瑞:"母亲说的是,圣人在这里说的"争",也可解为直言抗争。可儿子觉得还是解为婉言劝告好些。"海母在床上坐起了:"那下面一句"臣不可以不争于君"也是婉言劝告吗?"海瑞仍然温言地回答道:"回母亲,这里还是有所不同。"海母:"有什么不同?"

海瑞:"有大不同。父亲不过一家之长,偶有不义之举,婉言劝告,纵然不听,不过一家之不幸。君主掌一国民生,若有不义之举,则民不聊生,甚至生灵涂炭。故为臣者必须直言抗争!"海母:"你的意思是说阿母纵然有不义之举,不过你和你媳妇不幸。是这个意思吧?"海瑞大惊,跪了下来:"阿母,义与不义指的是男人,母主中匮,不会做出不义的事情,圣人的话没有针对母子的意思。"海母沉默了,好久才说了一句:"你父亲要是还在就好了……又快七月十五了,该祭供祖宗和你父亲了。睡吧。"海瑞:"儿子记得。母亲请先安歇。"蚊帐内海母不说话了,海瑞这才又站了起来,坐在床边,目光不禁望向了窗外。院子里只有草虫在那里响亮地鸣叫着。他无声地叹息了一下,悄悄吹熄了母亲床头小几上的油灯,轻轻走到对面的小竹床上躺了下来。

月亮升起来了,从窗口斜照了进来。海瑞眼睛睁着,似在倾听着母亲的动静,也似在倾听窗外自己房间那边的动静。只有这个时候,这个至阳至刚的男人眼中才显出了平时不见的忧郁。一阵疲乏终于袭了上来,他合上了眼睛,慢慢起了鼾声。

院子里草虫的鸣叫声和着海瑞的鼾声,在沉沉的夜里响着。躺在蚊帐里的海母眼睛依然睁着,她立刻从响亮的虫鸣声和儿子的鼾声中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是蚊子的"嗡嗡"声。她轻轻爬了起来,撩开了帐门赤着脚下了床,在床底下拿出了草纸卷成的一根偌长的蚊烟,又从小几上摸到火石,擦燃了火绒,点燃了蚊烟,轻轻放到儿子小竹床的底下。

没有一丝风,夜是如此的闷热。月光冷冷地照着儿子消瘦的面颊,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海母在海瑞原来坐的那条凳上坐了下来,拿起蒲扇,静静地望着儿子,轻轻地扇着。几乎整夜,海母一直这样坐着。没有了蚊虫,便把蒲扇搁在腿上打盹,蚊虫声起,眼睛虽不睁开,手中的扇便立刻向儿子扇去。

世人常以为至阳至刚之人和旁人不同的是,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宁折不弯。殊不知至阳至刚之人较之常人最大不同的是心地坦荡,不受缠绕。譬若斯人处危地困境,该吃饭还吃饭,该睡觉便睡觉。若"枕戈待旦"者,并非拿着枪睁眼坐待天明,而是心如空城,枕着一杆枪也安然睡了。海瑞几十年侍母之寝也是这样。母亲未睡自己便悉心照料,母亲睡了,自己便心安入睡。他哪里知道,多少个夜晚,就在自己沉睡之后,母亲总是这样坐在自己身边,关照着他,等到天要亮时,再睡到床上去。所谓侍母,其实是"母侍"。

天又快要亮了。海母也到了要从盹睡中上床了。突然,她听到了敲院门的声音!海母的双眼立刻睁开了,望向儿子,由于敲门声轻,儿子尚在沉睡,便轻轻站起,撩开帐门飞快地爬上了床。可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急响起来。海瑞猛地睁开了眼睛,耳听着急促的敲门声,翻身坐起,向母亲的床上望去,隐约望见母亲侧身面对里边躺着。海瑞站起来了,走到床边轻声唤道:"母亲,母亲。""什么事?"海母在床上答着。

敲院门声还在一阵阵传来。

海瑞:"惊扰母亲了。许是有要紧的公事。你老接着睡,儿子去看看。"海母:"去吧。"海瑞穿好了鞋,疾步走到了院门边:"什么事?"院门外立刻传来值夜书吏惊惶的声音:"禀县尊,有上谕。"海瑞:"哪一级的上谕?"那书吏的声音有些发抖:"圣旨!是圣旨到了!"海瑞听了也陡地一惊,立刻打开了门,那个满脸紧张的书吏连忙屈下一条腿跪了下去,海瑞紧紧地望着他。有明一代,朝廷传给各省的文书往往都是内阁的廷寄,而不是圣旨。现在居然有圣旨下到了一个小小的淳安县,难怪那书吏惊恐,海瑞也有些不信":是圣旨?没看错!"那书吏:"回县尊,钦差都在大堂等了。确是圣旨!"海瑞:"你先去陪着钦差,我换好衣服就来!"那书吏应着连忙起身奔了出去。

海瑞也急忙转身,准备往自己卧室去穿公服,却看见妻子捧着他的官服,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

海瑞立刻明白,妻子显然一夜未睡,这才能听见敲门便知有紧要公事,适时将自己的官服送来了。

海瑞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感激,双手捧过官服上的乌纱戴到头上,妻子接着将官服抖开提了起来,海瑞伸手穿上。妻子又给他系上了腰带。

妻子弯下了腰又替他穿官靴。海瑞一只手扶着妻子弯下的背,穿上了一只官靴,又扶着她的背穿好了另一只官靴。

妻子伸直了腰,又给他递过来一个荷叶包的饭团,眼睛却始终没看他。海瑞接过饭团,深望了一眼妻子,妻子的目光依然望着地面。海瑞无遑多想,转身向院外大步走了出去。天已蒙蒙亮了。海夫人这才抬起目光望向丈夫远去的背影,慢慢转过身向自己房间走去。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婆母正站在厅屋门口,连忙停住:"婆母。"接着疾步走了过去。

海母拄着竹杖正站在厅屋门口,望着走来的儿媳。海夫人走到海母面前低头站住了:"天还早,婆母再歇一会儿吧。"海母的神态少有的温和:"我不歇了。你丈夫这是有大事要来了,快去给他准备些干粮和换洗衣服吧。"海夫人:"是。"才急忙向自己卧房那边走去。海母怔怔地望着洞开的院门。

杭州浙直总督衙门后堂,赵贞吉赶来见到了刚从北京回到杭州的胡宗宪。"我说你们浙江这个泥坑到底要把多少人陷进去?"赵贞吉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快,"这个时候把我也要扯进来!汝贞,什么人不好推举,你要向皇上推举我?"说着紧紧地盯住胡宗宪。

胡宗宪显得比上次见面时更消瘦也更黝黑了,这时坐在中间的椅子前慢慢望向赵贞吉:"你说是我推举的就算是我推举的吧。"赵贞吉:"你是浙直总督,浙江配巡抚,皇上不问你问谁?""我说了,就算是我推举的!"胡宗宪不与他分辩,神态严峻起来,"既然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赵贞吉:"这应该问你。你把我从应天挪到这里,你要我怎么办?"胡宗宪长叹了一声:"真要我说怎么办就能怎么办,郑泌昌何茂才他们也不会落到这一步了。孟静,调你到浙江,不仅我,内阁事先都没有人知道。这是圣上乾纲独断。天心从来难测,这一点你到今天还不明白?"赵贞吉紧望着他,这才有些相信了,立刻沉默在那里。

同类推荐
  • 斜阳

    斜阳

    本书收录太宰治最著名的三部作品:《斜阳》、《维庸之妻》和《人间失格》。太宰治韵文学以耀眼的光芒照射在日本战后的废墟上。他原先悲歌“人世恐怖”,而在1947年发表的《维庸之妻》中,那种悲歌进而发展为一种对虚无的叹息和幻灭感。小说借妻子之口,讲述了一个生来容易受到伤害的心灵为莫名的不安所攫住,以致终日借酒浇愁的诗人的故事。《斜阳》这部以没落贵族家庭为背景的长篇小说,被誉为日本的《樱桃园》,为他赢得了如潮的赞美。他临终前写成的《人间失格》,可以说是他整个一生的自画像,从中可以看到他从多愁善感的少年一步步丧失为人资格的过程,被誉为日本文坛“不朽的杰作”,是“太宰文学的总清算”。
  • 焦裕禄(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

    焦裕禄(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

    作品以长篇小说的形式记述了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焦裕禄同志从穷苦少年成长为我党优秀领导干部的人生历程。浓墨重彩地再现了他带领兰考人民战天斗地、建设家园的感人场面,成功地塑造了焦裕禄这个立体多面、血肉丰满的文学形象,生动还原了一位人民公仆的人生传奇。
  • 空城

    空城

    四个外表喧嚣、内心孤独的都市男人,情和欲的挣扎让他们如此迷乱。像这个自由时代的许多人一样,他们选择了在无需真诚的网络世界中体验飞一般的肉体感觉,但却分明听到灵魂沉重的足音。才子童蒙在和几个女人的真假游戏中不是受伤就是伤人,流浪歌手费拉婚内婚外都迷惘,无性婚姻下的“黑格尔”从网盲到网络骗子,而一向放浪形骸的虾米最终因为“恐艾症”而持械勒索。与此同时,网络世界的女人们也摆不脱啼笑皆非的现实命运:同性恋的当红女主持,“处女应征”嫁入豪门的女大学生,在浪漫与现实中摇摆的才情女子,身染爱滋的放浪天涯女,远去美利坚的迷情女博士。在成人的游戏里,只有重复的伤口,没有胜利的微笑。
  • 犯罪心理档案第2季

    犯罪心理档案第2季

    一部书囊括了几乎所有犯罪元素:雪夜裸尸、黑窑奴役、食人恶魔、血腥礼包、地狱私探……每一起凶案都让人头皮发麻,真凶一直藏在我们身边,与我们同眠共餐。善与恶的殊死角逐背后,充满着绝望、怨恨、嫉妒、贪婪、傲慢、色欲、禁恋。公安厅最隐秘最不可告人的档案完全揭露,你将深入犯罪现场,直面最令人恐惧、最沉重难解的人性之恶!一连串神秘莫测的死亡,一系列最诡异的犯罪手法。人与恶魔之间,其实只隔着一步的距离。天黑了,请不要闭眼!
  • 偶像(2)

    偶像(2)

    《偶像》具有很强的讽刺意味,小说描写了正处于50岁左右年龄的丁古云,一位正经的“老古董”,追求女学生,最终却被被蓝、夏两个女人诈骗的故事。蓝、夏两人审时度势,为了钱财,利用男性好色软弱的特点,诈骗了一个又一个,最终在乱世过上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尚可的生活,讽刺意味极为强烈。故事的细节刻画得很生动,尤其是在人物心理的变化上,是一贯的张恨水的风格。
热门推荐
  • 重生之求生纪

    重生之求生纪

    于敏,二十一世纪一个宅在家中,把所有喜怒哀乐都寄托在电脑上的草根。李凤娇,一个民国末年家族培养的闺秀。她被家族利用抛弃、被夫家囚禁,夺子的各种悲剧人生。当于敏被重生李凤娇后,在逃脱原主人生时所经历的故事。
  • 幻世阎罗

    幻世阎罗

    余强因面具而死,受黄幡星眷顾,化而为尺郭。恶小阴山阴司,得知惊世之变,幽冥界破碎,天庭不存,诸仙神佛陨落。唯个别阴神留存于现世,建阴司,组道庭,立妖盟,攻伐不断。妖鬼精怪、魑魅魍魉屡屡侵犯人类。余强应天命,抗外敌,聚气运,凝功德,建浮世,组地府,立鬼门,重连六道轮回,是为现世阎罗天子。尺郭者,黄父鬼也。能大小、善变化、金刚不坏,朝食恶鬼三千,暮食三百,其非鬼,神也。
  • 未来人造人

    未来人造人

    未来的科技技术发展,电脑与程序智能越来越先进。一般的机械电脑已经不在足以满足人类的需求,原来越多的类人型电脑与机器人开始诞生。这些人形的电脑与机器人,被称为“人造人电子机器人”简称为“人造人”。与西方奇幻故事中的精灵一样,男的英俊女的俏丽,很快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宠儿。
  • 虚灵圣尊

    虚灵圣尊

    灵种初开,风云大作,金光满城,双子魂灵,其一为天品仙物,其二为神秘邪物却威压逼人更甚其一。家族恩怨,世道情仇,慈叔陨落,少年幸存,然而一切又好像是都被默默安排好了一样——等待的神秘老者,早已备好的灵丹,神秘的功法,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何缘由?初心为矢,功法为弓,野心为弦,顶峰为靶!在这个混乱的玄幻世界里——魂灵者,灵契者,灵印者。妖族,魔族,鬼族,兽族,精灵族……更有那不为人知的神秘种族!少年何允风究竟能在这片大陆擦出怎么样的火花呢?一袭白衣不顾两面春风,一手仙藤鞭尽世间丑恶。终是白衣洒作了红衣画,封神道斩邪成虚灵圣尊。
  • 冥界神君

    冥界神君

    上界天神袁世平受魔君的破害,下到人间历尽三生三世之苦。他救众人,斗妖怪,收小鬼,当他记忆苏醒,神力回归便是扫平魔界之时。历经磨难选择回归天界,还是留到魔界为了挚爱蛇妖穆雪蓉放弃仙姿,自愿入魔..........
  • 莫负古菱

    莫负古菱

    儿女情长,爱而不得,恨而不得,在爱情面前都很微不足道,历经险阻,谣言四起,婆媳不合,护妻狂魔。女主患有重度郁抑症,其他三位女主为爱痴狂,为情所伤所困……男猪们为爱放弃官职,丢掉谣言风声,摆脱家族怨气,与爱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 穿越霸宠之公主来了

    穿越霸宠之公主来了

    “我穿越而来,也许只因这里有你。”玄九笙穿越了;还是个小婴儿。她是王朝长公主,注定不凡。钟离景泽“冗长黑夜,你是我唯一的光”世人都说他是魔鬼,只因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只有她给了他光。“我贪恋的人间烟火,不偏不倚全是你。几段唏嘘几世悲欢,我命由我不由天”
  • 疯子睡醒了

    疯子睡醒了

    我叫王磊,今年26岁。是一名交警,每次睡醒时都会看到一些东西……
  • 盗仙记

    盗仙记

    凡人修仙,本就逆天,你若逆天,天如何容你?虽然上天设下诸多磨难,阻止凡人修仙成道,但一些得到高深之人,借助诸天法宝之力也可与天地为斗。少年叶东偶获吸血铁片,从宗门开始,踏上了逆天修仙之道。
  • 我的野玫瑰

    我的野玫瑰

    他不是普通的一支玫瑰,他是我的玫瑰,我在他身上付出了时间,让他变得不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