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最华丽多姿的晚礼服,礼服前面摇曳生姿的蝴蝶结衬托着她绯红的脸庞,更显娇俏动人!
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她俨然成为了路人驻足的焦点,落魄的神情和精致高贵的衣着,格格不入的搭配令她自己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自己家。
凌家大宅的每一层都点着灯,外面看起来温馨极了,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认为里面的人是和睦相处,互相帮助的团结一家人!
她冷哼一声,自己从小在这个家长大,却从来没有看透过家里的每一个人,包括爸爸!
心理痛不欲生的时候,她还是最想回这里!
“爸……”推开门,她轻唤一声父亲,好像许久没有回凌家,连开门的佣人都换成了生脸。
“姐,你怎么回来了?”子怜见姐姐突然回来,不仅头发剪得极为精短,而且身上还穿着高贵的晚礼服,惊讶的神情立刻浮现在脸旁。
凌总干咳了几声,见大女儿神情呆滞,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她静悄悄的,脸上还满含泪痕。
那几行早已被她擦拭干净的清泪,却骗不了爸爸的眼睛!
“来呀,子栖,坐到爸爸身边!”他拉着女儿的手,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寒得作父亲的心都凉了!
自从她住到雷宅,一直就没有回家,今天凌总见到女儿面无表情的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心生怜惜。
当初若不是为救凌氏,保全家平安,子栖也不至于牺牲自己,在大好的年华里,做了雷震城的情妇!
“姐,你身上怎么穿着礼服,是和雷少参加宴会了吗?”子怜忍不住的发问,像个机关枪打出一连串的问题,“还有,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长发飘飘多漂亮啊!”
“带着她先上楼去!”凌总向小妈使了个眼神,示意她领着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上楼去。
要不是子栖妈妈体弱,不能够再生育,他也不会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感兴趣!
当初和小妈在一起,就是希望她能给他生个儿子,谁知道不仅生不出儿子,反而这个女儿还格外败家,话还不会说,一点儿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孩子,这话还真不假!
见老爷子生气了,小妈更积极的揽着子怜的手腕,母女两个人慌忙上了楼。
“妈,你扯我做什么?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还想和她说说话呢!”子怜不服气爸爸为什么叫她上楼,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单独和姐姐说!
“死不争气的孩子,还说……”后面是小妈纷纷的责骂声,越来越小,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那样刺耳的声音,她仿佛听了快一辈子了!
父亲眸光中闪动的慈祥此刻正笼罩着子栖,他抚上温柔的大手,轻轻按在子栖的头上,揉搓着她整齐的头发,“有什么委屈,哭吧,这里是家!我是你爸!”
凌总料定了子栖去雷宅,不会好过多少!
在凌家,她好歹也是大小姐,就算小妈和子怜看不起她,可是佣人们毕竟要怕她三分,可是在雷宅,她的身份特殊,雷震城都不会厚待她,佣人们更别说了!
子栖决堤的泪水一下子如同泄洪的大坝,通通涌了出来,“爸……,您别说了”
看到女儿这样,做父亲的更加不忍,“是不是雷震城,他欺负你了?”
“没有,爸爸,正东他……,结婚了!”好像不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这个事实,她泣不成声,趴在爸爸的肩头呜呜痛哭起来,凌总的上衣顿时被沾个全湿。
他拍着子栖的头,轻轻将她推开,老泪纵横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爸爸,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妈,现在就连你……,也保护不了!”
凌总垂眸低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知道韩正东和凌子栖是青梅竹马,子栖早就芳心暗许韩正东。
这些年韩正东出国留学,凌子栖一直没交男朋友,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她心里还想着正东!
若不是凌氏被雷震城暗算,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来换取的!
只因凌氏,是他和子栖妈妈的一份心血,不能丢!
他答应过子栖妈妈,一定要将凌氏发展成数一数二的大型百货业,不能半途而废!
所有的东西,在凌氏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他不知道子栖到底了不了解他的苦衷,他苦苦支撑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谁又能理解他的用心呢!
“爸,我不怪你……,怪就怪那个雷震城……”若没有那个恶魔,她的人生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悲惨落魄,她和韩正东也不会天各一方!
“哭吧,哭吧,爸再也不能让你受委屈了!”凌总不恨雷震城,若没有他的收购,可能凌氏早就是废铜烂铁一堆了,只是看到自己女儿这个样子,他于心不忍……
“孩子,凡事要向前看,正东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等爸的身体好点儿,我去找雷震城谈谈,叫他放过你,我们给他一笔钱,给他一大笔钱!”
雷震城从来都是不缺钱的,凌总这个理由,也只能是安慰子栖这种小女孩儿听!
他知道失去韩正东,对子栖来说是什么!
那是少时的一个梦,一个少女怀春,期待美好爱情降临的梦,如今梦碎了,她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凌总并不知道韩正东之前来过家里几趟,都是小妈和子怜在家,她们都说了什么话给韩正东听,他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对子栖不利的话!
小妈自从嫁进门,就不爱戴这个大老婆生的孩子,处处针对她,给她小鞋穿,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现在子栖住到雷宅,她洋洋自得,终于消除了眼中钉肉中刺!
当初凌氏遭遇危机,雷震城提出拿子栖交换凌氏时,小妈是最得意的人,既解决了商业危机,又一箭双雕的解决了凌子栖这个大问题!
“爸,我想要正东……,他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子栖握着父亲的手,瘫软无力的望着爸爸满目苍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