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和温朗顾长华僵持不下时,有一个宫中的探子悄悄在宋晨耳边说了几句。宋晨皱了皱眉。
“两位,恕我不奉陪了。”宋晨转身就想走,温朗又岂会让他走。
“宋大人,来容易,去就难了。”
宋晨知道,此刻大势已去,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幸好做好了失败的打算,宋家的老小早已经离开了京都。
只是,不知道那宋文玉去了哪里。
齐御此刻也知道了宋晨反的事,还没整顿宫中,就派人前来捉拿宋晨。
宋晨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拼尽全力,突围了出去。
宋文玉早已带好人来接应,于是,趁着城口的大乱,逃出了城。
宁子衿被刺了一剑,差点伤至要害,虽已脱离了危险,可却还是昏迷不醒。
而安楦本就体力不支了,还被齐御打了一掌,同样是重伤,昏迷不醒。
榭儿为了照顾两人,忙的不了开支。
而夏诺杨也打听到,城里,同样是不安稳。齐御自从那次以后,处理事情更加不择手段。
顾瑾整日无神,安羽安正也大概知道了宫中发生的事,同样是无能为力。
夏诺杨站在营帐前,想着这一阵子所发生的所有事,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哎!”
“不对,还有一个人。”夏诺杨倏的慌张了起来。还有觞儿,觞儿去哪了。
不说和他说了,计划实施后,就想办法混出城,和他汇合的吗,为什么都这么多天了,连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难不成,落入齐御之手?”
不可能不可能,一想到这个可能,夏诺杨又立刻给否决了。
齐御连夏家的人都没接触过,更何况觞儿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觞儿会参与其中,可如果,他知道呢?
不会,自己和觞儿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认得出来的,也没几个,所以,可以排除齐御这一威胁。
夏诺杨又细细一想,如果不是落入齐御手里,那就是被夏家的人带回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必须回去一趟了,不让那些老头就都拿着觞儿出气了。
当日就找来宋文玉,宋晨,说是先配合榭儿打理一下军营中的琐事,他先离开几天。
夏家
“觞儿。”一位老者,拄着拐杖,佝偻着背,在大堂上踱步走着。
“爷爷。”夏诺觞跪在大堂中央,喏喏的喊了一声。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你,你说说,你这是干了什么事。”
老者气的不停的用拐杖敲打着地面,看着低着头装可怜的夏诺觞,气就不打一处来。
先不说这小孙子了,那个大孙子更是胡闹。离开那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音讯一有,就是成了宁子衿大军中的先锋。
造孽啊造孽。夏家世世代代不参与朝廷纷争的清誉,就这么被这两个臭小子给毁了。
“哎!”又是一声叹息,夏诺觞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这是,从门外走来一人。堂中的两人都没发觉。
一个在忏悔,一个在后悔。所以都没察觉到夏诺杨的到来。
直到夏诺杨站在了夏诺觞的身旁,倏的,双膝跪地。惊动了房内的两人。
“爷爷,逆子回来请罪了。”
“你,你,逆子。你还知道回来!”老者和夏诺觞都被突然出现的夏诺杨吓了一跳,先是一惊,然后老者气的手指都在发抖。
“爷爷……”夏诺杨的话还没说出口,老者就吼了一声。
“闭嘴,你没资格叫我爷爷,夏家没你这种家主。”
一句话,否定了夏诺杨几年来所有的努力。他以为,他为夏家做得很多了,这次,他只是想为了那个被自己负了的女子做些什么,就……
夏诺杨低下头,眼帘下垂。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何情绪,反正不会是后悔。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听了爷爷的好,取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为此负了一个爱他的女人。
“怎么,无话可说了是不是?”老者拄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这足可以表现出老者的愤怒。
“爷爷,逆子知错了。”
夏诺杨没有解释任何事,只是磕头,认错。他的确有错,作为夏家的儿子,还是新的家主,他擅自离开,还干了夏家明令禁止的事,所以,他认错,可他不能改,至少现在还不能。
“知错?知错不改有什么用。你,你,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老者重重的跺了一下拐杖,拐杖敲击着青石地板的声音格外响亮,也显示出,老者对他的失望与愤怒。
“逆子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可如果就因此,而让逆子放弃之前所有的努力,那,逆子,宁愿不要这个身份。”夏诺杨抬起头,直视老者的眼睛,说的无比决绝。
这次不仅是老者怔住了,连身旁同样跪着的夏诺觞也怔住了。
大哥他,他在说什么,不,不要这个身份,这,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你,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次。”老者气的扬起拐杖直往他背上抡去。
“呲!”老者年轻时是夏家的家主,这武功完全不在夏诺杨之下,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但这用力的一下,击打在夏诺杨的背上,夏诺杨不免吃痛一声。
“爷爷。”夏诺觞被这一拐杖吓到,立马抱住夏诺杨的双肩,急切的喊了一声。
“跪好你的,不许多嘴!”老者回头,哼了一声,怒瞪了他一眼。
夏诺杨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自己没事。
夏诺觞看了老者一眼,见后者怒火冲天的模样,满不情愿的收回了手。
“爷爷,刚刚逆子说,不要这身份也罢。”夏诺杨不肯低头,他知道若是他低头了,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真的白做了。
“你,你,好你个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老者气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扬起拐杖,又重重的打了他一棍,后者也只是闷哼一声,没有半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