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将军,是朕对不起你们安家了。”直到此刻,齐御才知道,安家的后人,是有多么忠心。
当初可以助历代宗亲打下这天下,现在依旧愿意为自己守卫这王朝。
安正听了,换做是以前,他定会说皇上严重了。可现在,他却说不出口。即使那人是天下至尊。
可是,他害的安家家破人亡,要让安正在说出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齐御这次倒是没有追究,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位将军,这天陵王朝就靠两位了。”一声叹息落下,齐御背过了身子。
一代霸主,此刻却在安羽和安正的面前露出如此落寞之情。可见,心底之悲凉。
可片刻过后,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万人之上的这个位子不允许他露出如此模样。
“二位将军听令。”
“罪臣在。”
“罪臣在。”
“就这样昭告天下说二位无罪,也不妥。所以,朕希望二位可以借这次机会,将功赎罪。”
一月后,京都已经人心惶惶。
宁子衿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只等着他一声令下。
安正再次被任命为元帅,安羽为手下将领,两人率领这京都的御林军誓死守卫京都。
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昔日的父女,兄妹之情,在此刻已经瓦解,终于要兵戎相向了,再没了半点姑息。
可这场战役中,因为某个人的参与,又有了不知名的变数。
“启禀皇上,门外顾太傅之子求见。”
“哦?顾瑾?”齐御倏地一愣,放下了书。
脑中闪过了顾瑾的模样,红衣似火,张扬,骄傲不羁,却又没什么真才实,一个流转于风花雪月的风流公子。
此刻,居然单独求见,会是因为什么呢?为了安楦?
齐御轻笑出声,冷冷的道了句。
“让他进来吧!”
离家去找安楦几月有余,真当朕不知道吗,朕只是想看看,跳梁小丑可以掀起多大的浪。
在他眼里,可以构成威胁的,宁子衿是一个,安楦是一个,安羽安正,反正这安家之人,从没一个让他小看。
“草民参见皇上。”顾瑾只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子弟,没有一官半爵,自然是草民。
; ;齐御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一把利剑,要把顾瑾剖开,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看清楚。
; ;打量了一番,齐御淡淡的开口道。
“顾公子平身吧。”
顾瑾此刻倒是很听话,内敛。
低着头,等着齐御开口询问。
“不知顾公子今日前来求见朕,所为何事?”齐御坐在椅子上,眼神不屑。
“回圣上,草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顾瑾弓了弓身子,谦卑的道。
“哦,何事?”
话音刚落,就见顾瑾单膝下跪,正色道。
“回圣上,草民想要随着两位将军,一起守卫这京都。”
顾瑾的语气里,充满着不容置疑。
齐御心里不免对顾瑾的看法改变了些。
这一走,倒是变了许多。
“哦?”齐御不得不说,今天,已经被顾瑾惊艳了几次来了。
第一次,是惊艳他的单独求见。
第二次,是惊艳他的改变。
第三次,则是现在。他居然,要请缨上战场。
齐御还在余惊中,顾瑾稍稍抬了抬头。看到齐御震惊的模样。
又立刻低下了头。掷地有声的再次说了句。
“还望圣上可以答应草民的请求。”
齐御定了定神,眉毛紧皱。淡淡的问了句。
“那,顾公子的缘由呢?这好好的太傅公子不当,要去这战场厮杀,要知道这可是生死无定数的地方。”
“草民顾瑾平日虽是风流公子。可再出走这些时间里,顾瑾也已经醒悟。堂堂七尺男儿,不能保家卫国,实在是让人唾弃。而且,大丈夫本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而生。”
一番话,顾瑾说的不容置疑。眼神里迸射出一股坚定的光。
一番话,齐御听的惊心动魄。
这个顾瑾,究竟是和安楦发生了什么,居然会有这番醒悟?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齐御便恢复如常。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即使,顾瑾可能没什么多大的本事,但究竟是不是如大家眼里看到的如此,就不得而知了。再者,即使什么用处也没有,也可以用来牵制安楦。
不论如何,顾瑾,都会是一枚好的棋子。
齐御正色道。
“好,不愧为朕天陵王朝的子弟,顾公子的请求,朕准了。”齐御从龙椅上站起,长袖一挥。
“来人……”
三日后,宁子衿安楦率兵攻城。
安羽安正外加顾瑾率兵守城。
自从齐御的圣旨一下,这京都,这天陵王朝的文武百官,平明百姓,都为顾瑾为守城的左将军的事所惊动。
顾瑾?那个顾家无所事事的公子哥?那个留恋于烟花巷柳之地的风流少爷?
这一举,惹得四下风云涌起。
有令人刮目相看,同样也有令人扼叹惋惜。
更有的,为这得之不易的太平担心。反军,攻城,屠戮……
为之惊动的,还有安楦。
“安楦,你说,这守城的将领,谁最难对付。”
宁子衿带着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安楦在宁子衿的身旁,同样是这十万大军的首领。
她的旁边,是选择了自己的榭儿。
安楦对宁子衿的问话,是不喜的。
这正是他不想面对的。可偏偏,宁子衿还有这样去问自己。
安楦眉心紧皱,抬眼看向了城门上,英姿飒爽的顾瑾。
一袭红衣,惊艳了时光。红色张扬,狂肆了岁月。
顾瑾,原来这才是你最终的选择吗?敌人,对手?
为了这齐御的天下,与我兵戎相向?
思考了宁子衿的这个问话,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心里,安楦却是误会了宁子衿的意思。
其实,宁子衿之所以明知故问,是想要安楦看清自己的内心,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如果,真的下不了决心,或者下不了手,那么,一切都交给他吧。无论如何,他都会帮她的,不计任何后果。只是,安楦怎么会懂得?因为不曾最重要,所以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