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随即,毫不留恋的走出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安楦一人。
看着顾瑾一步一步的走远,如此决然的走远,没有任何不舍,安楦的心头突然滑过一丝从未有过的难受之味。
此刻,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对顾瑾的感情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单纯的利用变成了想要护住他的安全。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顾家的仇恨开始淡化,对他的玩弄开始变成了另一种情愫。
安楦不知,她也不想知,顾瑾不适合她,她也不适合顾瑾,况且,她与顾家还有着血海深仇。
放过顾瑾,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退让。她无法以另外一种身份,另外一种感情去面对顾瑾,她跨不过那道坎。
她和顾瑾之间隔的,是血淋淋的过去,是整个南宫一族的残骸。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顾瑾产生感情。
对一个仇家的儿子产生感情,对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产生感情。
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和可悲。
安楦仰起头,闭上了双眸。不由得,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再睁开眼时,眼里剩下的只有清冷。
顾瑾,喜欢你了,又如何?我安楦向来心狠。
顾家以后还在不在,只是看我愿不愿意留。
另一边,当顾瑾走回顾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了。
门口的侍卫看到自家公子大半夜的回来了,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担忧。
虽然这公子确实是没有什么本事,但心眼不坏,对他们这些做下人也很是不错。
这会,哪见过自家公子这个模样。
衣衫下摆已经沾了不少泥巴,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颓废。
其中一个侍卫推开了门,跑进去通报去了。另一个侍卫走到了顾瑾的旁边,担忧的问了句。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不提还好,一提顾瑾只觉得怒火中烧,音调自然也大了不少。
“本公子回自己家,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侍卫被顾瑾突然的训斥吓了一跳,有些害怕的退了一小步,眼里满是诧异。
他家公子这是怎么了,之前也有回来啊,也没见这样过啊!
看到那侍卫眼里的恐惧与疑惑,顾瑾倏的就冷静了下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不能迁怒到他们身上。要怪也只能怪安楦,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如果不是安楦太强,而自己又太弱,又怎么会这样?被他耍的团团转了,还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境地。
想到这,顾瑾缓缓低下了眸子,声音有些沙哑的道。
“我没事,只是想回来看看了!”
顾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一些,可是他连自己都骗不过。
那侍卫虽是察觉了自家公子的不对劲,但现在自家公子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了。
当顾瑾正想要进去的时候,从里面走来了几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他的娘亲高玉姝,只见她的步履有些匆忙,而她身后跟着的自然是他的父亲顾长华了。还有旁边为两人打着灯笼的顾源,以及那个通报的侍卫。
衣衫都还不是很整齐,可以看出都已经入睡了,只是因为自己,又都匆匆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高玉姝看清楚顾瑾之后,显得更是激动,又加快了步伐。顾瑾见了,也向前走去。
高玉姝走的太急,到了顾瑾身前的时候,竟有些不稳,顾瑾心疼的扶住了高玉姝的双手。
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爹娘也不用如此操劳,大半夜的从床上起来。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能经得起如此折腾。
这虽是夏季,可晚上还是有些凉的,要是不小心着凉了就更不好了。
想到这,顾瑾扶着高玉姝就往里走。
“娘,我们先回屋好不好!”
“诶诶,好好!”高玉姝虽然担心顾瑾,但也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于是连忙应道。
顾长华在一旁看着母子俩,想说些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顺口。
突然,有些厌恶自己。
这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顾瑾守着高玉姝睡下以后,才赶得上和顾长华说话。
两人出了这屋,去了书房。顾瑾将事情都告诉了顾长华,却唯独隐去了安楦父母的那段。
他不想再让自己的父亲承担,即使他真的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他是他的儿子,正如安楦所言,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不是吗?
想到这,顾瑾苦涩的笑了笑。
“爹,事情就是这样了,没什么了,你快回房歇下吧!”
“嗯!”顾长华应了声,“你也早点去睡!”
声音有些强硬,顾瑾听了还真是哭笑不得。明明护他护的不得了,又老是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顾瑾又回想到自己应下这件事之前,他爹真的是为他操碎了心。
一想到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顾瑾更无法告诉他,安楦父母的事情了。由他来承担就好了,他该为他做的。
因为他是他爹,他是他儿子。
安府
安楦坐在窗子上,看着这皓皓明月,愣愣出神,手上还拿着一壶酒。
她其实是不爱喝酒的,如果她是以女儿身的身份面对众人,不喝酒也没什么,可是她不是,又是安家二公子,所以,再怎么也要会喝酒,至少在外人看来,她是会喝酒的。
倚着窗,神情有些哀伤。
顾瑾,为什么要是顾瑾?思来想去,却发现,是自己去招惹他的。若一开始,便没有招惹他,是不是全都会不一样,自己也就不会对他动情。
正当她深思的时候,有一人,跃过安府的围墙,落到了安楦屋子前的庭院里。
安楦突然神色一凛,坐直了身子。趁着月色看清了来人的衣裳与轮廓之后,安楦又倚在了窗边。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绿色衣裳,衬着她姣好的身段。她快步走到窗前,单膝跪下,行了个礼,道了一声。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