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这是凉柄长枪碰撞在一起,又弹开的声音,听在人的耳朵里,很是刺耳。
安楦喘着粗气,握着银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看着对面微微喘气的南紫塞,安楦的眸子愈发深沉。她能感受得到,手臂的伤口,早就因为她用力过大,而再次开始出血了。
渐渐的,一滴一滴的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淌着。
即使如此,安楦依然没有在意半分,注意力一直都在南紫塞和北渊的身上,面对这两个棘手的敌人,她实在是不好掉以轻心,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安楦如此,对面的南紫塞不也是如此吗?
只不过,相比安楦的吃力来说,南紫塞几番交手下来,到显得比安楦轻松的多。
她不知道安楦的手臂受过伤,但一交手,他就能明显的感受到,安楦无法使出全力。
本以为是因为安楦看不起自己,才故意不用全力,可过了几次手以后,便不在这么觉得了。
安楦的手臂,一定受了伤,不然不会留有余力的。
南紫塞慢慢转动着手中的长枪,脚步也在慢慢的移动着。
安楦见状,正准备迎战下一轮的攻击时。眼前的视线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
“楦儿,你可又是把大哥忘了。”
有些无奈,又有些轻嘲的语气,落在了安楦的心海,一圈一圈,泛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
“大哥,我没有……”
“好了,好了,大哥都知道,你呢,就好好的休息会…”
安羽回过头,看着安楦宠溺的说了声,视线落到安楦依旧有些力不从心的手臂上,眸子暗了暗,然后又扯出一抹微笑。
“大哥……”
“顾瑾,楦儿交给你了!”
没等安楦的话说完,安羽就大声的打断了安楦的话,身后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此处的顾瑾,一听到这句话以后,一个激灵,小脑袋犹如捣蒜一般,不停的点头。
“嗯嗯,好嘞,我知道了,大哥你就尽管上吧,安楦,我一定会看好她的。”
顾瑾几个大步,跑到了安楦的旁边,不顾安楦幽怨无比的眼神,接过了她手中沉重的银枪。
安楦起初还有些不愿意将银枪交给顾瑾,因为她还想上,可是,本就受伤的她,再经过这么久的耗费力气,怎么抢的过执意要接过她手中银枪的顾瑾。
“嘿嘿。”
顾瑾冲着安楦嘿嘿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安楦想发作,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哎,这次就听大哥的话吧。
随即,捏了捏自己酸胀的胳膊,当然,没有触及伤口。
呵,萧抒影,拜你所赐呢,下回,定不会让你完好的从本将军面前离开。
“呵呵,一个一个来?呵呵,那就来吧。”
南紫塞冷笑一声,看着换了一个人的安楦,有些可笑的摇了摇头。
就算是两个人一起上,他都无所畏惧,又何况只是一个人呢。
只是,小渊他……
回过头,就看到了眼中满是仇恨的北渊,拿长枪的手一抖,心头一惊。
似乎是注意到了南紫塞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北渊回过神来,有些不理解的回了南紫塞一眼。
似乎是在询问他,怎么了吗?
在心里朝着他摇了摇头,脸上却没有一点变化的,南紫塞收回了视线,再一次将视线放到了对面敌人的身上。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又是同时交手,长枪挡着长枪,谁也没有一丝退让,都是全力以赴。
这一战,你死我活,你输我赢。
“嘭!”
“嘭嘭!”
他一刺,他一挡,他一扫,他一躲。
一紫一银,两道身影不断在这个并不大的空间上躲躲闪闪。
北渊放在扶手上的手渐渐握成了一个拳头。倏的,重重的锤了一下。
一把利箭从扶手前的小洞中以飞快的速度射出。
全力对付南紫塞的安羽,即使余光瞥到了北渊用了暗器,可由于南紫塞的穷追死打,根本抽不出身去躲开,或者击落这枚利箭。
这边,被紧紧缠住的安羽无法脱身,后边,心跳都随着两人交手频率而跳动的安楦,便是自己挡了这枚利箭,也绝对不能让安羽受伤。
打着这个心思,安楦都没来得及去拿过顾瑾手中的银枪,便脚下用力,几步一蹬,高高跃起。
就在利箭快要射中安羽后背的时候,一个扫腿,踢开了这枚飞快的利箭。
利箭立刻调转了方向,往薇那边飞了过去。
薇几人也不是吃白饭的,眼疾手快的,便躲开了这枚充满着杀气的利箭。
“铮!”
两人的长枪互相推开,南紫塞落地,连状态都没有调整,就持起长枪,朝着刚刚落地的安楦刺去。
安楦双眼募然放大,下意识的用双手抓住了刺过来的长枪。
枪尖就在眼前,距离自己的鼻梁就只剩一寸的长度了。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一般,其余的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顾瑾吓得心都快跳了出来。
还好。
就连安楦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虽然抓住了,可她却,无法抵挡的住。
南紫塞当然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抓着长枪的手越发的用力,只要在用力一点点,就可以打破安楦的防线,就可以杀了安楦,就可以为北渊报仇了。
南紫塞的双眼变得猩红,安羽暗道不妙,抄起自己的手上的长枪就朝着南紫塞击去。
顾瑾此刻也是站不住了,拿着佩剑就想要上去,可是却被旁边的骅他们挡住了。
“你干嘛!”
“这是将军他们必须要面对的。”
“你……”
“顾瑾,不许过来。”
听到了两人对话的安楦大吼一声,吼住了想要推开骅的顾瑾,顾瑾满脸担忧的看着安楦。
安楦知道他担心自己,可这,是他和大哥迟早要面的事,所以,即使丢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顾瑾掺和进来。
“呵!”
看到安楦死到临头,还有心思顾及他那个小情人,南紫塞不屑的冷笑一声,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手臂一阵吃痛,安楦咬牙,看着枪尖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