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也还有些扇骨呢。”
“可恶。”安楦暗骂一声,看了看一身的狼狈。
“想等来援手?可惜,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人发现这里。”安楦轻轻往后一跃,就已经跃开好远。
萧抒影紧握着扇子,心中暗道:不好,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机关扇的射程。这人,还真是,不简单呐!
“那么,萧军师,后会有期咯!”在远处,安楦朝着萧抒影浅浅一笑,转过身,一边背对着他往前走着,一边还不忘和他挥手。
“我看你才可恶吧。”
另一边,南陵。
夏诺杨回头看了看,就看到地陵的火光冲天,不由得脚下一滑,差点栽在课地上。
安楦,下手真快,现在怕是溜之大吉了吧。
晃了晃脑袋,夏诺杨将这手中的最后一个火把扔下了那一顶没有点燃的帐篷上。
“着火了!粮草着火了……”
听着南陵军那慌张的大喊声,夏诺杨不厚道的笑了。
“哎,你们饿死了,也别怪我啊,这都是安楦那个家伙指使我做的,我也不想这么缺德的啊!哈哈……”
“救火,快救火!”
“打水来,快……”
四处都是救火和要水的声音,夏诺杨便消失在了这熊熊大火边。
大火持续到了天明,将这粮草烧完的同时,便也是火被熄灭的同时。可,让两军感到最坏的还不是这事,而是……
“报!”
“什么事。”北堂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昨晚莫名的大火烧光了大军接下来整整一个月的粮草。现在,情况才还没有传达到南陵,补给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来。
“回,回元帅。天陵主动出城求战了。”
“什么?”这次不是北堂,而是与北堂平起平坐的南紫塞。只见他拍案而起,脸上写满了震惊。
倒是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最为安静,好看的秀眉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敲着轮椅的扶手,若有所思的道:
“这不是很明了了吗?”
“嗯?”
北堂和南紫塞同时看向北渊,后者却只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昨夜才起火,今夜就出战,不就是故意给我们制造麻烦,然后在趁火打劫。”
“嗯。”南紫塞深思了一会北渊的话后,才静下心来,沉沉的应了声。
“那,地陵那边呢?可有人出去迎战?”北堂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士兵,有些急切的意味。
真希望不是自己想到的这样才好。
“回元帅,有人看到,地陵那边也起了大火,应该也是粮草。”
南紫塞和北渊听了此言,皆沉默了下来。北渊暗自叹息一声,对着士兵挥了挥手,道:
“好吧,你先下去吧。”
只剩下三人的帐篷,真是静得可怕。每个人都低着头,沉思着自己的方法。
距离大军不远处,是早有准备的天陵军,据说,几日前,天陵军的援军就到了。兵力和两军相比已经相差无几,而且,首领还是安楦和安羽,那两个令人汗颜的战场将军。
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实力太过悬殊。不知道地陵那边如何,但南陵这边……
之前,可以靠着北渊在战场上压制住安羽和安楦,可北渊的腿却被安正给废了,现在虽说安正已死,又有实力大增的南紫塞,可对付他们两兄弟,还是会有些棘手啊。
更重要的是,现在,如此多的粮草被烧,军心不稳啊。
他们,正是看好了这一点,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出兵宣战的。
“我看,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好想的了吧,只是烧了粮草,又不是烧了兵……”
“对,小渊,你说的对,并不是烧了兵,地陵南陵的兵力,绝对挡的住安楦。”南紫塞倏的眼前一亮,直接打断了北渊的话,应该说是抢了北渊的话。
“只是,有一个问题——”
“军心不定!”
“报!”
“进来,怎么了?”北堂捏了捏眉心道。
“萧军师派人传来口信,说是要元帅和太子快快出兵对战。”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默契的一笑。
“既然他们都已经出兵了,南陵怎么会不出兵呢。”
“北元帅,可让萧某好等。”萧陌岚侧眼,看着身旁骑着马的人,冷冷一笑。
“还望萧元帅不要介意的好。”北堂手握着缰绳,朝着萧陌岚和萧抒影抱了抱拳。
南紫塞并未骑马,而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北渊,比北堂慢了几分。
才刚到几人的马后,南紫塞和北渊都不由得抬起了头,开始搜寻马背上的背影。
接着,夏诺杨的身影,便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夏兄,没想到,地陵终于肯派你来出战了。”
闻声看去,夏诺杨就看到了一坐一站的两人,虽然看到南紫塞那欠扁的脸很不爽,可当他看到北渊的时候,又不由得笑了起来。
“是呢。”
“安楦,你竟然派人半夜烧了两军的粮草,你这个小人!”北堂倏的朝着对面的大军大喊一声。
哪料,对面的人听了,除了某一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显得大吃一惊。
“什么?”安羽双眼蓦然放大,撇过头看着一旁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安楦,问了一句。
“大哥,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你一个人做的?”
“大哥真聪明呢,这么快就想到是楦儿做的了,而且,只有楦儿一个人哦。”安楦的嘴角已经扬起,那是久不见的,自信的笑容。
“什么,楦儿你!”
“元帅!”骅也撇过头,看着笑容灿烂的安楦,听到这个事实,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不对。
骅的眉头一皱:如果只是安楦一个人,那怎么能同时烧了两军的粮草。可天陵这边,明显没有和他同行。
而且,安楦又没去过那边,怎么会知道哪里是放粮草的地方。
相比他一个人烧了两军的粮草,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那就是,那边有内应。
想到这个可能性,骅的嘴角一弯,定定的看向安楦。
安楦,这一点还真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