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倏的,一把长剑架在了榭儿的肩上,榭儿举起双手,不断被身后之人往前逼着。
“说,你是何人,潜入这儿,有何目的?”身后的人正是南紫塞。
榭儿镇定的看了一眼床榻上,毫无血色的少年,勾唇一笑。
“别担心,我只是听闻轻功独步的北渊,腿上受了伤,特意来看看的。”
“军中机密,你怎么会知道?莫不是敌方探子?”南紫塞思量一番,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你见过探子会如此胆大,贸然闯入敌方军营?”榭儿也不怕他加重力道,依旧淡淡的说着。
南紫塞听闻不语,却是没有,即使想要探听,也绝不对不会选在这个时间来探听,但即使他说的都对,那又怎么样,手上的力道,依旧没有减退半分。
“呵,你见过,哪个探子会任由你挟持?”榭儿冷笑一声,反手一掌,朝着南紫塞的小腹攻去。
南紫塞被迫闪开,榭儿趁着这个机会,一个闪身,来到了床榻边,指尖亮出了几根银针。
南紫塞此刻才看清来人的容貌,竟然是个女子?
她手中的银针,南紫塞看了,心里一惊,可脸上却不能有任何表情。
当榭儿小心翼翼的靠近时,南紫塞便察觉到了有人靠近,而且看身型也不像是北堂,就多留了一份心,果然不是军营中人,可也没想到,会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无声无息的就潜入了这里的貌美女子。
呆愣了半刻,又立刻上前,用长剑去攻击她的手。榭儿再次闪开,南紫塞却守在了床榻前,不再追来。
“你见过,哪个探子会毫不掩饰自己而出现在敌军将领面前?”榭儿收起银针,朝着南紫塞挑了挑眉,语气轻挑。
呵,其实还真有。不过,她不是来探查军情,只是主人派自己看看北渊伤的怎么样了,若真是会成为大麻烦,那就……
“那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南紫塞表情迟疑的看着她,很明显,他开始动容了。
榭儿轻笑出声,很是懒散的耸了耸肩。
“说了来看看北渊,你怎么就不信呢?”
南紫塞没有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身体不由得又往床榻挪了挪。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直视很敬佩轻功好的人物,直视没想到,以后连站起来都困难呢。”榭儿叹息的摇了摇头,听了主人的描述,榭儿就隐隐觉得伤的很重,此刻这样说,只是为了激怒南紫塞而已。
“你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南紫塞很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刚刚明明没有碰到北渊,更没有察看他的腿。
榭儿听了这话,稍稍愣了愣,居然被自己随意说中了?
“可否让我看看?”
“不行。”南紫塞想都没想,一开口便是拒绝。目前还不清楚这个女子是敌是友,怎么可以让她靠近北渊,若是她之前都是一派胡言,心怀不轨,想要害北渊呢?
“我不会害他。”
“理由。”
“簌!”银针飞出,南紫塞一惊,赶紧侧开脑袋,就这么看着银针从自己眼前飞过。
“如果我想要害他,你觉得,暗中下手,是不是容易的多呢?我能躲过所有士兵来到这里,我自然能悄无声息的杀掉北渊。”榭儿冷眼看向南紫塞,真是的,这人怎么蠢?还是未来太子?
南紫塞再次沉默不语,北渊对自己来说,是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存在,是自己在黑暗中行走时唯一的光,他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
“你会医术?”
“你觉得呢。”榭儿这一句后,南紫塞又不吭声了。
“你要怎么才能让我看?”榭儿也快没有耐心了,直接问道。
南紫塞看了看榭儿,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北渊,虽然还很是不情愿,但还是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薄毯。
床榻上的北渊,双膝被一层一层的纱布缠绕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更衬出脸色的苍白。
榭儿走近了几步,南紫塞现在到是微微让开了几分,得到南紫塞的退让,榭儿直接走到了床榻边,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膝盖。
轻轻碰了碰,渡入一丝内力,果然没有丝毫反应。又把住他的脉搏,榭儿的眉头越锁越紧。
“你会医术,对的吧,一定比军营中那些老头厉害,他们都说他的腿没救了,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南紫塞看着她在察看伤势,真可谓是提心吊胆。
可惜,榭儿也没有办法。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办法。”
榭儿直起身,略带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就一脸纠结的看着床上的北渊。
她是下手呢还是算了?主人虽然没有明说,可他的意思就是不想要一个麻烦,一个会威胁到身边人的麻烦。
既然如此,那两位,对不住了。还有,这么年轻,轻功便如此了得的人,真是可惜了。
榭儿兀自叹了一口气,扬起一根银针,眼看就要刺中他的眉心。
一旁的南紫塞被一瞬间的银光亮到,眼疾手快的赶在榭儿刺中北渊之前,一掌打开了她。榭儿一个没注意,被掌击中,连退数步。
闷哼一声,榭儿狠狠的的瞪了他一眼,看来,要解决北渊,就必须先解决了南紫塞。
榭儿有些没把握,她虽然听了主人的分析,可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出手,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她真的不清楚。
眼神幽暗,榭儿也不主动出击,敌不动我不动。
“你出尔反尔。”
“那又怎么样?”
“为什么?”南紫塞上前一步,很是急切的问道。
明明看她给北渊检查的时候,没有一丝杀意,自己也在她身上感受不到杀意,而且,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北渊都和她素不相识。
“你说为什么?呵呵,反正废了,与其让他痛苦的过一辈子,倒不如现在死了的好。”没死,肯定会报仇,死了,南紫塞也定会帮他报仇,既然如此,还不如杀了他,少一个人,少一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