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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眠夜

月如银盘,满天繁星。

山崖之巅,齐羽斜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微微嚼动,任由那淡淡的苦涩味道在嘴里弥漫开……

举起有些白皙的手掌,挡在自己的眼前,目光透过手指间的缝隙,遥望着天空上,那轮巨大的银月。

“唉……”想起下午的测试,齐羽轻叹了一口气,懒懒的抽回手掌,双手枕着脑后,眼神有些恍惚……

“十五年了……”低低的自喃声,忽然毫无边际的从少年嘴中轻吐出来……

在齐羽的心中感叹:从他出生,一直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

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自己也慢慢开始了解这个世界……

这世界,名为戎武,世界里,并没有书里说的魔法,巫术,而聚气修行,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调!

在这个世界上,聚气的修行,几乎已经在无数代的人的努力之下,发展到了颠峰地步(仅限于九重天阙里的人),而且由于修行的不断增多,最后甚至扩散到了民间中,也导致,与人类的日常生活,变得息息相关,如此,聚气在世界里的重要性,更是无可替代!

因为修行的极端出现,同时也导致了,从这条主线中,分划出了无数条聚气修行的修炼之法,所谓手有长短,分化出的修炼之法,自然也是有强有弱!

执法者曾经宣布,把世界上,修炼的功法,由从高到低,分成四阶:天,地,玄,黄!

每一阶,又分成:初,中,高,颠峰!

修炼的功法等级的高低,也决定了日后成就高低的关键!比如,修炼玄阶高级功法的人,自然比修炼黄阶高级功法的同等级的人要强上许多!

世界上,分辨强者,取决于三种条件!

首先呢,当然是自身的实力,如果本身实力只有白阶级别的,那你就算修炼天阶的稀世功法,也打不过一位修炼黄阶功法的紫阶武师!

其次,就是功法!同等级的强者,如果你的功法等级比对方要高级的许多,那么在比试时,种种优势,一触概知!

最后一种,也是关键,就是武技!

顾名思义,就是武师所使用的特殊技能,在戎武之中,也有等级划分,同样也是:天,地,玄,黄!四阶。

世界上,武技数不胜数,不过,在自己的下三天里,大多数都是黄阶左右的功法与武技,想要获得更强,更高深的武技,功法,便必须加入一些门派,或者去往高级学院。

当然,也是会有一些奇遇的,得到前辈高人所遗留下的功法,或者与自己相配套的武技,这种由功法衍变而来的武技,互相配合,威力要更强一些!

依靠这三种条件,方才能判断出究竟孰强孰弱!总之来说,如果可以拥有等级偏高的功法,武技,日后的好处,不可言喻……

不过,高级功法,常人很难得到,流传在普通阶层的功法,顶多只是黄阶功法,一些强大的家族或者门派,应该会有玄阶的修炼之法,比如齐羽家,最顶层的武技,就是只有族长才有资格修炼的:怒狮狂岚!这是一种玄阶中级的武技!

玄阶之上,便是地阶了,不过,这种高深的功法,或许只有中三天的家族,势力,方才可以拥有吧?

至于天阶……相传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从理论上说,常人想要获得高级功法,基本上是难如登天,然而事无绝对,天下辽阔,万族林立!

由于世界太大,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无名隐士,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后,性子孤僻的他们,或许会把功法隐藏于某处,等待有缘人去取。或许那一天,你掉落山崖,就可以成为一位强者!

此话,并不属假,世界千百年来的历史中,并不是没有这种奇遇出现的故事,比如曾经震惊世界的两位强者:离枯与霍尊他们……

但这个故事造成的后果就是,明天都有大批等在悬崖边上,准备跳崖的得到绝世功法的怀梦之人,当然啦,这些人大多都是以断胳膊断腿的回来……

总之,这是充满奇迹,以及创造奇迹的世界!

当然,想要修炼秘籍,至少也要成为紫阶武师之后,方才够资格!而现在,齐羽和那段差距,似乎很遥远……

“呸!”吐出了嘴里的草根后,齐羽忽然跳起来,脸庞狰狞,对着夜空失态的咆哮着:“我艹你奶奶的,把老子当废物玩吗?草!”

若没有发生意外的话,齐羽或许可以顶着天才的光环越长越大,不过,很可惜的是,在十二岁那年,天才之名,逐渐的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剥夺而去,而天才,也是一夜之间,沦落为他人口中的废物!

……

在咆哮了几嗓子后,齐羽的情绪也是缓缓的平息下来,脸庞再次回复了平日里的落寞,事已至此,不管他如何暴怒,也是换不回辛苦修炼的凝气旋……

苦涩的摇了摇头,齐羽心中其实有些委屈的,毕竟他对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一概不知的,平日检查,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对方。随着自己的年龄增长,自己的根基越来越稳固,体内的聚气也并没有减弱过,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天赋还是不曾减弱的,可是自己的修为却没有一丝进步,诡异的情形,让的齐羽黯然神伤……

叹了口气,齐羽抬起手掌,摸了摸脖子间的项链,这是他父母临死前,送给自己的唯一礼物,从小开始,就一直佩戴着,已经有十年了。因为是父母的遗物,让的齐羽对它也有着一份眷恋,手指轻抚着它,齐羽苦笑道:“这些年,还真是辜负了父母的期望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转头,对着漆黑的树林温暖的笑道:“爷爷,你来了?”

虽然只有白阶初级,但最近这些年的磨练,让齐羽对外界的感知,比紫阶高级的还要强的多,在先前说起父母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树林里有一丝动静。

“呵呵,羽儿,这么晚了,怎么还呆在这上面啊?”树林里,在静了片刻之后,传出男子关切笑声。

树枝一阵摇晃,一位老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凝视着自己那站在月光下的孙子。

老人身着华贵的衣衫,虽已年老,却也不失几分威严,眉宇间更是显得几分豪气,他便是齐家现在的族长,同时也是齐羽的爷爷,青阶初级的武师,齐桓!

“爷爷,您还没有休息啊?”看着老人,齐羽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自从父母死后,爷爷对自己百般宠爱,在自己落魄后,宠爱不减反增,如此行径,让齐羽对爷爷更是喜爱。

“羽儿,还在为下午测验的事烦恼吗?”大步上前,齐桓道。

“呵呵,有什么好想的?意料之中而已。”齐羽少年老成的摇了摇头,笑容却是有些勉强。

“唉……”望着齐羽那依旧有些稚嫩的脸庞,齐桓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忽然道:“羽儿,你十五岁了吧?”

“嗯,爷爷。”

“再有一年,似乎……就是举行成年仪式了……”齐桓苦笑。

“是的,爷爷,还有一年!”手掌微微一紧,齐羽平静的回道,成年仪式代表着什么,自己最清楚不过,只要度过了成年仪式,那么没有修炼潜力的他,便会被取消进入内堂寻找功法的资格,从而被发配到家族各个产业中,为家族打理一些普通事务,这是家族的族规,就算他的爷爷是族长,那也不可改变的!

毕竟,在二十五岁前没有进阶到紫阶,那是不会被家族长老认可的!

“对不起,羽儿,如果一年后你没有达到白阶高级,那么爷爷我也只能忍痛把你分配到家族产业中去,毕竟,这个家族,不是爷爷一个人说的算。那几个老家伙,可是随时等着我犯错呢……”望着平静的齐羽,齐桓有些歉疚的叹道。

“爷爷,我会努力的,一年后,我一定可以达到白阶颠峰的!”齐羽微笑着安慰道。

“一年,四阶?呵呵,如果是以前,或许很有可能吧,不过现在……基本没什么希望了……”虽然口中安慰着爷爷,不过齐羽自己内心是清楚的,苦苦的自嘲起来……

同样非常清楚齐羽底细的齐桓,也只得叹息着应了一声,他知道,一年修炼四段有多困难!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忽然笑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家族里还有贵客,你可不要失礼了。”

“贵客?谁啊?”齐羽好奇的问。

“明天就知道了。”对着齐羽挤了挤眼,齐桓大笑而去,留下了无奈的齐羽。

“放心吧,爷爷。我会努力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齐羽抬头喃喃道。

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脖子上的项链忽然闪过一抹极其微弱的亮光,亮光眨眼即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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