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辰知道,那两人就是洪门周三和土党参。而土党参并没有接受自己的劝告而离开白璐的墓地,即使自己昨天喊哑了嗓子。
“这些蠢货!”下午,在北去的火车上,萧星辰想起土党参,依旧气愤的骂道。
他的骂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坐在走道南面的四个人议论起来:这家伙骂谁呢?是不是要找不痛快?
“星辰……”坐在萧星辰里面的秋韵,用胳膊碰了碰他,意在告诉他,不要再生那没用的闲气,惹周边人生疑就不好了。
“他们就知道喜欢漂亮的女人,他们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他?死皮赖脸的盯着人家!”萧星辰听着自己像破锣一样的嗓子,再加上土党参的自暴自弃,他的心里十分不爽。
“你他麻的说谁呢?”坐在走道南面的大个子站起来骂道。大个子他们四人刚才还真讲秋韵是如何的漂亮,漂亮之中又含有高贵的气质。这种高贵的气质是一般小女孩身上所不具备的。
萧星辰听到骂声抬起头来,见大个子眼睛正瞪着自己。他向四边望望,确信他确实是骂自己的时候,他抬起一巴掌打在他的嘴上,那大个子踉跄了一下,扶着椅背才没有跌倒。
“你敢打人?”其他三人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光头怒视着他道。
“他……好像是萧星辰……”一个瘦子套着光头的耳边说道。
光头一听,立即坐回了原位。
大个子回来之后,见打自己的人依旧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他诧异的望向同伙。
“他像是萧星辰。”光头对着大个子说道。
大个子坐下轻声道:“他是萧星辰又怎么啦?”
“你就坐下吧!”光头道:“你刚才不也是骂他了吗!听说这家伙有****证,杀了人也不用偿命的!”
“诸位诸位,我是萧星辰的爸爸,我向你们陪不是了!……刚才,他说的不是你们……他头脑有时不大好,大家请多担待!”萧高贤望着大个子脸上的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抱着拳头向四人点了几下头道。
四人都把头都转向了窗外。
“你不是说人家的,你就不能向人家解释一下吗?在这公共场所,你怎么能跟人家说动手就动手呢?”萧高贤眼睛愤怒的瞪着萧星辰,见他闭目养神一副坦然的表情,他的愤怒便不打一处来。
“我可没有你那样好的修养,药厂被人陷害破产,还那样高风亮节的!”要不是秋韵在面前,萧星辰也就让给爸爸了。他因为土党参的事,再因为刚才被人骂,虽然赏了那人耳光,但还有解气。现在再听爸爸唠叨,他烦了。
“我的药厂是我的失误而倒闭,与别人没有关系!”萧高贤见儿子越来越横,在医院里,自己看他是领导,不跟他一般见识。但在这外面,别人就是有天大的错,你随手就打人仍是不对的!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萧星辰站起身来道。
秋韵一把将他拉坐下,一双美得让人发颤的美眸瞪着他。意思是:你爸说你两句不能说啊,你现在是天啊?
萧星辰刚要发怒,突然想起土党参和洪门周三成天在墓前守着个死美人。而自己对着活美人却要动怒,那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因而,他慢慢的坐了下来。
“你说我自欺欺人?……好的,等回家我和你算账!”萧高贤一看是在车上,二是准儿媳妇在面前,他便压着气说道。
萧星辰给爸爸说的,心里一口气出不去。因为既不能打爸爸,也不能骂他,也不能和他对吵。因为吵了,秋韵明显又要说自己了。
可是,这口气又必须要出,不出心里又不痛快,便对着坐在南面的大个子喊道:“我和媳妇拿呱拿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骂我?”
“萧哥,实在对不起啊!”光头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双手作揖道:“大个子刚才误会了,他还以为刚才你骂这些蠢货是骂我们的呢。”
为了出这口气,萧星辰沙哑的嗓子继续喊道:“就是我说你们,你也不该张嘴就骂我你他麻的呀?”
“萧哥,你打也打了,我们礼也赔了,你还能怎样?”光头软声软气的,但柔里有刚的问道。
萧星辰站起身来,秋韵拉他几下他也没有坐下,而是继续对着他们四人喊道:
“我问你们:在你们四个好兄弟中,如果有一个人有漂亮女孩看不上他,而他却有好好的工作不干,却成天又是酒又是肉的守在去世的女孩身边。你们其他兄弟会怎么想?”
“你是说……”光头问。
光头还没问完,萧星辰便一挥手道:“你不要说,听我把话说完!我把兄弟中最小一个兄弟,他就是这样!你们听我这嗓子就像公鸭那样沙沙的吧?其实,我的嗓子平时像你们一样的洪亮……哦,我嗓子又疼了,不说了!”
萧星辰不是嗓子疼,而是他越想越伤心,一腔眼泪瞬间窜了下来。他见车厢前后左右的人都在望着自己,说了句以后便坐到座位上。
第二天早上,火车到了龙城西站。医院的汽车到车站去接他们。萧高贤生了一肚子的闷气,独自坐着出租车向家里而去。
萧高贤下了出租车,与正在牵着雪白的尖耳尖嘴的银狐犬遛哒的舒瑞芬相遇。
“怎么啦?气成那样?这又是和谁生气呢?”舒瑞芬随着他上了二楼,关上了门问道:“星辰呢?”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萧高贤自从分居到和好这大半年来,没有和舒瑞芬发过一次火。今天的火又冒上来了。
“你这是怎么啦?”
“你不要问!星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都是你惯的?”萧高贤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说道。
“有的人没人惯,各方面就很好啦?”舒瑞芬不服气的嘟哝了一句。
“你……”萧高贤听了,她这一句话分明是话中有话。分明还是为自己和缪主任抓手的事讽刺自己。此时,银狐犬正在他的脚上往腿上爬。他把脚脖子一甩,银狐犬撞在床腿上,疼的汪汪的叫了起来。
“怎么?你生气打我的狗干什么?”舒瑞芬抱起银狐犬,一面抚摸着一边责问道。
“你今后说话少跟我阴阳怪气的!”萧高贤心想:这女人也太不讲理了,不要说我抓缪绵一下手,就是办她一下,这都快一年了,你也不能盯着不放啊!
“萧高贤,是谁阴阳怪气的啦?你要干什么,我不拦你!你要离婚还是像以前那样分床,随你的便!”舒瑞芬一手抱着银狐犬一手指着他怒道。
“你看你那个样!”萧高贤见她穿一身旗袍,抹着红嘴唇,抱着小狗,漂亮是漂亮,但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儿,令他十分不舒服。他躺到床上转过身去嘟哝了一句。
“萧高贤,你先说我围着锅台转,转得没有个人样。现在又说看我那个样,你分明是看我不顺眼是吧?你看缪主任顺眼,你去找她啊,我拦着你了吗?”舒瑞芬气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哭了起来。
门开了,萧星辰走了进来。见爸爸躺在床上回脸朝里,见妈妈坐在沙发上哭,便知道他们又闹矛盾了。
“你们天天巴我结婚,我再过一个多月就结婚了,像你们这样成天吵啊闹的,你叫我怎么安稳?……好,我到外面买房结婚去,省得听你们成天吵啊闹的!”萧星辰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你个畜生,你敢教训你老子来了?”萧高贤猛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爸,你再跟我不来理,我现在就打电话把缪主任调到一院去!”萧星辰给土党参气的到现在气还不平,见爸爸跟自己喊,便威胁道。
“你……”萧高贤一听这个混账儿子说要把缪绵调走,他一下子软了下来。“你在火车上打人,你就不对,做老子的我教育你几句难道不对吗?”
缪绵在萧高贤的心目中,成了偶像级的人物。好像这个天与地间,都有缪绵的影子。缪绵就是那真善美的象征。
这一年多来,自己与缪绵的特色门诊,成为仅次于脑科于广洲的最赚钱的门诊。在全龙城都首屈一指。
自己在妇科方面的天赋,再加上缪绵那所有病人看到她就会感到幸福的形象,整个妇科门诊,一开门人群就会如潮水一般。
只因坐了半天一夜的火车身体太累,要不自己早就飞到缪绵的身边了。
“你看他把我小狗踢的……”舒瑞芬放下银狐犬,银狐犬的腿一瘸一拐的向萧星辰走去。
“爸,你真的认为你很高尚吗?你连小狗都踢……”
“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说这个家不安稳吗?我走!”萧高贤见自己踢了银狐犬正在内心自责,见自己这不三不四的儿子竟然也教训自己,便吼道。
“嗯……”萧星辰不服气的嗯了一声。
舒瑞芬走到书橱前,从里面取出一封信递到萧星辰的手里。
萧星辰一看,是写给爸爸的。萧星辰一看,信封下的写信人没有落款,他愣了一下:这是谁写的信?难道是缪主任写来的?他们两人不是成天在一起吗?还要写信?
舒瑞芬并不是对信的怀疑才把他递给萧星辰,是因为眼前她还不想和老头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