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星辰,李院长关照我,叫你快点去医院一趟,她说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呢!”冯瑶道。
“你告诉她,叫她全权处理!”萧星辰说着,便去洗漱,洗漱之后,下了楼梯入了厨房,一边吃饭一边想:不弄个能当家的,自己处处上前,那还不得过劳死?
“你去忙吧!”萧星辰吃完饭上了楼,冯瑶像个尾巴一样,也跟了上来。萧星辰到了门口,歪着眼望着她,只把她望得转过脸去,他才道。
萧星辰说完,回到卧室坐到沙发上,双腿翘在茶几上,抽出雪茄含在嘴里,烟雾使他闭上了一只眼睛。
冯瑶进了卧室,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坐下之后,望着水杯发呆。
萧星辰吸足一口烟,将嘴嘬得很小,只能塞进一支筷子,对着冯瑶的脸吹去。
冯瑶被呛得连声咳嗽,这才发现,这烟雾竟然是他故意吹的。她气的将水杯对着他的头一下子全浇了过去。一时间,他的头发贴住了头皮,脸上挂满了水珠。
冯瑶瞪着眼睛望着他,水杯朝茶几上一戳!
萧星辰不仅湿了头脸,还湿了衣服和裤子。
“这么大的人还溻尿!”冯瑶依旧愤愤不平,眼睛瞪着他道。
萧星辰从衣柜里拿出干衣服向卫生间走去。换了衣服,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重新点燃一支烟吸上。
“把华叶律介绍给你做对象怎么样?”萧星辰仰起头来,将一个个烟圈吹向屋面。
“把华叶律介绍给你做对象怎么样?”冯瑶学着他说了一句。
“那就马槟榔?”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哦,我忘了!槟榔他喜欢一是有婚史的,二是有风骚的女人……那,把土党参介绍给你?”萧星辰眼向她瞅了一下。
冯瑶立即起身,紧握水杯,再一次走向纯净水桶。
“告饶告饶告饶!”萧星辰站起身来,双手伸开,似像要挡住水一样。“我就这三个把兄弟了,没有第四个了。”
“你是不是认为我找不着对象了?我是不是非要在你们把兄弟当中找是不是?”冯瑶捏着水杯,怒目反问!
“好好好,坐下坐下……”萧星辰见自己这一次又败在冯瑶的手里,又使他想起进入意识之中时,不仅受玛丽欺负,还受自己身体某处欺负。他这时才深切的感觉到:自己也不过如此!
“萧二我警告你,你下次再对老大姐我不尊重,你等着瞧!”
萧星辰听了冯瑶的警告,再一次以韩信钻人裆、孙膑吃自屎作了安慰!我就只当钻了她的裆了……嗯嗯嗯,这个想法不怎么样!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工资款钱是秦院长叫人抢的?”冯瑶问道。
“谁说的?”萧星辰想,自己夜里打电话给滕局,也算是秘密了,她怎么会知道?
“我听我在警局的一个同学说的。”
“要不是我提供情报给他们,你以为他们都是神探啊?”萧星辰吹了一下,这口气吹出,顿时全身舒畅起来。
“我就不明白,你除了睡觉,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就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呢?”冯瑶纳闷。
突然,萧星辰想起了冯瑶和袁洪之间的关系:她的妈妈跟虎威擂台道老板袁崇豹好上了,袁洪与袁崇豹又是父子关系!
他本想不把昨天夜里拾到威胁纸条的事告诉任何人。但一想起冯瑶不是外人,便走到垃圾桶旁。
他踩住垃圾桶的踏脚,垃圾桶的盖子站了起来。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团,放到了茶几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冯瑶见他神神叨叨的,紧张的问道。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我不仅知道是秦广成让小白脸抢走了工资款,我还知道袁洪要威胁我!”
“你……你说什么?”冯瑶紧张的颤抖起来,水杯中的水漾了出来,湿了自己的脚面。
冯瑶一下子坐了下来,轻轻的放下水杯,眼睛失神的想着袁洪的一切。
在她妈妈和袁崇豹好之前,她就听说过袁洪这个名字,但没见过他。
她和萧星辰从克德里山峰回来的一天下午,她在超市的三楼买卫生纸,遇到两个男人向卫生纸的货架走来。
她瞥了他们一眼,只见一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二十五六岁,长得膀大腰圆,一双金鱼眼和阔嘴巴特别的显眼。另一个男子明显是这个男子二弟的模样。
“小妹,来购物呀?”金鱼眼男子的眼睛闪着光芒,声音和蔼的说道。
她听了一愣,仔细看去,自己一点也不认识这个男子。像这样的眼睛这样的嘴巴,如果自己要是认识的话,头脑中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既然自己不认识他,虽然他的面貌看不出恶意,那么,他无疑是耍流氓!
作为一个律师,虽然自己的腿脚没有萧星辰那么利索,但自己也是练过的!像这么两个男子自己摆平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她的脚随着她的思想向他的下部踢去。
金鱼眼并没有躲避,而是转过身去,把大腿让她踢了一脚。
她当时穿的是运动鞋,即使如此,她的脚蹬在他的腿上,脚还是疼了一下,而金鱼眼却稳身没动,她倒退了三四步,一手扶在货架上。
货架受了震动,卫生纸纷纷下落。
在她要跌倒的一瞬间,金鱼眼一个箭步冲到面前,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放开!”金鱼眼的手接触到她胳膊的时候,她全身一麻,一声尖叫。
“小妹……”
她见金鱼眼并无恶意,因而,她认定金鱼眼是个花痴,是个精神病人,想到这里,她迈开双腿向前跑去。
“小妹,注意啊,别跌倒!”
她的身后,传来了金鱼眼关切的声音。她站住了,她愣住了,她看不懂了。要说是流氓,又哪有这样的流氓?要说是神经病,又哪里有这样平静的神经病?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喊我小妹?”她走了回来,她慢慢的走了回来,她思想在激烈的矛盾中走了回来,她声音温柔的问道。
“小妹,你真的不认我吗?”
听了他的话,她又开始怀疑他是个流氓,一个高级的流氓!行行出状元,他,应该是流氓中的状元!
听了他的话,她又开始怀疑他是一个精神病人,一个多情的精神病人!他,也应该是精神病人中的状元。
她的目光紧盯住他那略微凸出的金鱼眼,她想看出这个流氓的内心世界;或者,一个精神病人的内心世界!
“小妹,我姓袁……”金鱼眼道。
“啊~~~”她听了,手中的卫生纸落了地,她没命的向电梯跑去,再也没有回头。
跑到二楼,她的心跳,她粗略估计了一下,她的心跳是世界上跳的最快的,其心跳的频率可以和飞翔的大雁相比。
她捂住心脏,逃一样的逃出超市。
这个超市很大,货很全,很便宜,很清洁;服务员很漂亮,态度很和善。不过,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再也没敢迈进这家超市的那自动开合的门。
她在出租屋中,郁闷的两天没有走出出租屋的门。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她感觉喘不过气来。她给妈妈打去了电话,她说了那个男孩的身高,那个男孩的金鱼眼,那个男孩的阔嘴,还有,那个男孩说他姓袁。
她妈妈张湘淇告诉她:他是袁洪,是袁崇豹的儿子。妈妈还告诉她:袁洪在外面的名声不大好,争强斗胜,反复被抓进局子。
她妈妈还告诉她:她对他的印象却非常的好!袁洪对她也是非常的尊敬,对她一口一个妈的叫着。
她妈妈告诉她:自己在袁家感觉很好,袁洪对她的尊敬,也是她感觉很好的原因。
袁洪对他自己的妈妈也很好!他是一个孝子!
她和妈妈通了电话之后,打着雨伞向这家超市走去。一阵大风刮来,折断了雨伞的三根肋条。她打着这把残破的雨伞,淌着地上的积水,跑到了超市。
她来到了三楼,那天买卫生纸的地方,她希望能见到他。她要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她要对他说一声感谢袁家人对她妈妈的照顾和关怀。
就这样,她见到第一个高个子的男子,她都要望上一眼,看他有没有长着一对金鱼眼,看他有没有长着一张阔嘴。
她要是见到他,不仅要感谢袁家人对她妈妈的照顾,还要对自己那天的鲁莽表示向他道歉。
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他继续叫自己小妹,自己就叫他一声哥!
然而,她的眼望疼了,脖子望酸了,却没有望见他。
那一天,也不知是几点,超市打烊了。她走出超市,雨还是那么大,风也是那么大,她就这样走在风雨之中,一直走回出租屋里。
到了屋里,她感觉彻骨的冷,洗了澡上床之后,她又感觉到烫人的热,她发烧了!
到第二天,有了鼻血,嘴唇裂了口子。是一个姐妹来找她玩,发现之后把她送进了医院。
点滴滴进她的血管,点滴带走了她的烧。她呆呆的望着洁白的床单,呆呆的望着洁白的墙面,呆呆的望着医生洁白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