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出了水圣学的办公室,心里郁闷,到了地下室,开着自己银灰色的越野车,向花溪公园而去。
张弛帅气的脸庞,引起公园门前花痴女孩的注目。而他的心里,则根本没有心事去招惹这一类事情。
他从公园南门进去之后,向北拐弯向西,进入树林之中,走到一张长椅边,躺到木椅之上,伸出右胳膊垫在头下。
月亮的黄光从东边建筑物上方辐射散开,树林之中则依旧黑乎乎的一片。
他的一支烟才吸一半,突然,感觉自己的下面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他猛的站了起来,随即向北连退三步,拉开了决斗的架势。
他的心里直埋怨自己大意:连下面给人家抓住了才发现,如果要有人暗杀自己,那还不是如轻松的杀死一只鸡?
一串女孩的笑声过后,从椅子后面出现两个女孩的倩影,这两个女孩,就是在公园门口尾随而来花痴女孩。这些帅气有高档轿车的成熟的男人,正是她们的猎获对象。对于她们来说,钱不是重点,痛快才是中心。
“帅哥,干嘛呢?”一个女孩笑着问道。
树林里虽然黑,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形体还是依稀可辨。
麻痹的!张弛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向公园内的环形大道上走去。
“帅哥啊,这大春天的,也不要你钱,来玩玩呗?”
玩你麻痹!张弛是宁缺勿滥的男人,怎么连都看不清就玩?他继续走向公园内的环形大道。
“帅哥……”一个女孩叫。
“你别喊他了,他是个二衣子,要是上半月下半月的,到底谁玩谁还不一定呢?”另一个女孩不平的道。
我草泥马!张弛气愤的抓起路边建筑用的石子,猛的向那两个黑影砸了过去。
“啊~~~你麻痹的你个流氓你站着!”
张弛听到骂声,抓起石子一把又一把的砸了过去。
“啊……有人强奸杀人啦,快来抓强奸犯、杀人犯啊……”
走在公园内环形大道转着圈子的锻炼身体的人,听到喊声,立即有人去呼喊公园内的保安。
张弛混入人群之中,心里骂道:真******晦气,本来想安静的想一想,却遇上这档子破事。
他向门口走去,听到后面有慌乱的声音,他在一个雕塑的背影中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女孩满脸是血,被保安拉着走向大路,等待她们的是救护车。
张弛无心再在这公园,等到两个被砸的女孩上了救护车,他才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回到金鹰大厦二十六层,八十多平米的办公兼住处的房间。拉起双层防光线的窗帘,躺到沙发上,房间里黑得像锅底一样。
他再次点燃起一支烟来。
他想:不是水圣学不相信自己,他放手给自己干了之后,至今近一个月了,萧星辰依旧完好无损!
不行!
他猛的坐起身来,将烟揉在烟灰缸里。
既然水圣学有顾虑,怕弄死萧星辰之后惹火烧身,那么,就陷害他,让他去坐牢!即使自己陷害他的事被警方抓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死人,一切都还好办!
我就不相信他萧星辰是哪里的大仙,就谋害不了他!
只要不杀死他,最好能让他去坐牢,即使自己失败了,水圣学也不会怪罪自己的,在警方那里也小意思的。
想到这里,他急速的翻起手机,联系网上干这一行的人。
由于水圣学谨慎,干这样一些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自己手下的人。犯了事死了人,警方也无从下手破案。
张弛办的无名无姓的手机卡就有多张,用一张换一张,用假名字办的银行卡也是如此,一些事情常常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办了。
不过,他和人家说好的价钱,通常是一分钱也不少给人家的。
没要半小时,张弛便谈妥一家。
陷害的对象萧星辰,明早八点十分,去克德里镇的火车,最好不要杀死他。预交定金二十万,如果陷害成功,每判一年,金额二十万,判处十年以上,二百万元。二百万元也是最高价格。
二十万块钱的定金汇过去了,萧星辰的照片资料汇过去了,他张弛也一夜无眠。因为是否能摆平萧星辰,是自己事业成功的关键!
第二天一早,他穿着半旧的深蓝色长风衣,竖起衣领,戴着半旧的蓝毛线鸭嘴帽和黑色大口罩。从外表上来看,根本就无法看出他的年龄。
他打了车票之后,站在检票口二十米外的地方,谨慎的望着检票口。
跟水圣学干这一年多,他确实是谨慎了许多。
张弛虽然感觉水圣学有时有点窝囊,但感觉这样确实稳重:康馨乐舒药厂的老板李显贵死了,警方认定是自杀;又一中型药厂的巩老板死了,至今也没人怀疑是金鹰医疗集团所为。
张弛本以为他跟踪萧星辰的事情,根据自己干保安工作这些年的经验,是完全没有人知道。
他想错了!
他用于和水圣学联系的手机,早已被水圣学定位。
现在,张弛到了车站,水圣学清晰的看见手机的小绿点在移动。
水圣学知道,这一小绿点,极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变为黑点。从一个充满生命力的绿点,变为死的黑的枯点。
水圣学清楚的知道,张弛如果擅自行动,离开自己的指导,他输的概率很高!
水圣学还知道,不要看张弛如此精明强干,不要看他也是人中精英!他一旦落网,他在那些更强的警察手里,他就会慢慢的变弱,他就会讲出以前的杀人的事来,他讲出杀人的事,就是自己水圣学的事业和人生走到终点的时候。
张弛,你不该不听我的话,你不该对我阳奉阴违!想到这里,水圣学的整个身体瘫在沙发里。
……
第二天早上,萧星辰和冯瑶便乘上了西北去的列车。
他们知道西北还在下雪,冯瑶两个大旅行包装得满满的,里面仅羽绒服就有两件。
而萧星辰还是左手腕上那只皮包。他打算到地头买衣服穿,回来不冷时再扔了。就这样轻轻的来、轻轻的回。
他们俩经过检票口的时候,蓝色毛线鸭嘴帽下的一双漂亮的男子汉的眼睛,正看着他们。
这双眼睛,就是张弛的眼睛。
张弛以为自己是很谨慎了,然而,水圣学并不这样认为。张弛以为萧星辰是人不是神,只要水圣学放手让自己去干,自己就可以把他从活的变成死的!
一个药厂的老板李显贵死了,另一个药厂老板巩老板死了,萧星辰为什么不可以死?
张弛真的谨慎多了,他在人群中这样的装束也不算特殊,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半旧风衣、半旧帽子,再说,离开萧星辰这个目标,在众多的人群中距离二十米开外。
萧星辰坐在第三节车箱的第四排的左边,张弛坐在同一节车箱的第十排。
张弛递出一个硬币,从推着车子卖报纸报刊人的手中买了一份报纸,他虽然不东张西望。但萧星辰则完全在他的视线之中。
一个高个女孩,穿着八厘米高的白色高跟鞋,黑色紧身裤,裤子上面套着米汤色的呢绒裤头,上身穿粉色毛线衣,披肩的长发,她虽然不是很白,但五官也挺标致,她的手里提着用红带子交叉扣好的纸盒,从张弛的身边轻轻走过。
这个女孩也在二十一二岁的模样,走路和模特儿走猫步差不多,甚是养眼。
这样的女孩路过,自然引起大家的注意。
当然,不仅是大家注意女孩,女孩也在注意着大家:眼睛不停的向两边扫视。
有个小青年,平头上替了三道竖杠,他受到女孩高耸的乳峰的刺激,半站起来,随时准备做好自愿者的模样。
小妹妹,让给你坐啊?平头上替了三道竖杠的小青年在心里说道。他希望这个女孩能够听到他的心声。
这个女孩走到萧星辰面前,把纸盒丢在地上,开始半弯着腰端详起萧星辰来。
“萧星辰,你在这儿?”
这女孩的声音一出口,顿时引起半个车箱的人的注意,当然,注意的多是那些年轻人。
张弛的目光只始终盯着那女孩丢在她脚边的箱子,只见她在喊萧星辰的时候,箱子也被她踢到了座位下。
这纸盒长约五十厘米,宽约三十厘米,高约二十五厘米。
张弛浑身感到紧张,卵子都向上紧,如果有疝气的话,这种动作做的时间长了,绝对对治疗疝气有好处。
十秒钟之后,张弛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卵子也变得松弛。
张弛已经断定,这女孩是自己所雇的人之一。他开始以为是炸弹,所以全身才那样的紧。后来想到,要是炸弹不会用那么大的箱子。
到底是什么,聪明的张弛也猜不出来。
“你是谁?”
萧星辰一直在听冯瑶讲她家庭的事情。一个多小时下来了,他一句也没说,冯瑶一分钟也没停。他见这皮肤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惊讶的目光望着自己,还叫出自己的名字,便反问道。
“我是谁你不认识?”女孩的声音突然像锥子,极有可能刺破火车的车顶。
“是啊,你装什么憨呢?”受到女孩乳峰刺激的那个平头上替了三道竖杠的青年志愿者帮着问道。
女孩在颤抖,眼泪在抛洒。
不用说,从女孩的表情乘客们就能够猜测到:这个叫萧星辰的女孩抛弃了人家,重新找了个女孩。
乘客们感觉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分手都很正常。不过,分了手装不认识,就很不正常了!
“萧星辰,你说你不认识我?”女孩的嗓子里伴着的泪水声音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