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她柔声轻唤,宁长泽回过神来。
“这天色已晚,你我孤男寡女在此处颇为不妥,小女还是告辞了。”她转身离开突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河面只看到她挣扎的手胡乱扑腾几下又沉了下去不再出来。宁长泽过了一会才下河将她救了上来,她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的长睫像蝴蝶的翅膀美好易碎。红润的唇也因缺氧而苍白,此时的她赢弱得好似他毫不费力的一捏就会支离破碎。点了她周身的几个穴位逼她吐出水后她的呼吸平稳了很多,宁长泽打算抱她起来时树上一个敏捷的身影飞落。
“我家小姐就不劳王爷费心了,我会将小姐带回去。”燕九抱起叶霖轻盈的身姿飞起,渐渐离去。
“王爷回来了吗?”梁姝莹第十九次问身旁的绿梅,得到的答案还是失望的。
一个侍女跑进来:“王妃,王、王爷回来了!”
梁姝莹再也坐不住小跑着跑到前厅,一进门就看到宁长泽全身湿透头发半干:“六郎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湿了?绿梅叫人熬碗姜汤来,叫厨房准备热水,红翘拿套干净衣裳和帕子来。”
帕子和换洗衣物拿来后梁姝莹给宁长泽擦着头发:“六郎喝了姜汤就快些去洗澡吧,免得受寒感冒了。”
“好。”宁长泽心中突然涌起奇异的感觉,以前也有个人对他十分的好可是这个人是谁?
“王爷,姜汤来了。”绿梅端着姜汤放了下来退至一旁侯着。
宁长泽看着那碗姜汤闷不吭声,一双俊眉紧皱。梁姝莹发觉他情绪不对了,她问:“六郎可有什么烦心事?”
“没什么,让你担心了。”他起身去了净房。
夜色下院中的海棠树投下一片阴沉的阴影,梁姝莹目光也投在了那碗姜汤之上,开始冒着热气的姜汤开始渐凉,她反手就要将桌上盛着姜汤的碗推下去又生生止住了,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
“阿泽,阿泽,该起来啦。”
“阿泽,这战事什么时候结束啊?咱们什么时候成亲啊,再等下去我真要人老珠黄了。”
“阿泽,阿泽。”
“阿泽你这么好,我好喜欢你。”
“阿泽。”
幽瞳不停的收缩,睫毛上沾染着细小的水珠,水温也凉了。不停跳跃的烛光衬得宁长泽的瞳里的光明明灭灭,五官分明的面孔幽暗深邃。他回想了下梦中的声音,脑海中浮现的是铠甲银装的女子,还有回城时她穿着鹅黄襦裙骑在马上明丽愤怒的眼。
他穿好衣服在院中走了会儿才去曦合院,推开门陌生的房间里充满柔和淡雅诡异气味的熏香,里面的摆设一如新婚洞房的摆设。大红的帐曼,大红色绣着龙凤呈祥的锦被,他脑海里又出现那个女声:“什么时候你我才能成亲呢?”
右边对着窗口处有一个小叶紫檀木梳妆台,上面的首饰和妆品摆放的十分整齐前面还有一个铺着软垫的小凳。他回过头梁姝莹穿着一套红色薄纱裙,里面一件粉芙蓉抹裙,头发盘成灵蛇髻后面坠着一串流苏,面色艳若桃李身上散发着幽香。她站在他的身后笑眼盈盈,她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递给宁长泽一杯眼波勾人:“六郎,我敬你一杯。”
宁长泽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有些许酒液溅在了大红的桌布上。
“天色晚了你早些睡,我去书房。”他转身就要离去梁姝莹赶紧放下手中酒杯从后背抱住了他的腰。
“六郎,今晚不去书房行不行?”她潮润灼热的呼吸透过衣物传到他的皮肤上,他刀裁一般的眉皱的更厉害了,掰开她的双手。
冷冷地丢下一句:“我累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梁姝莹咬着下唇流出了一丝血色,粉颊上滑过泪珠,掀起桌布桌上的果盘、点心、酒壶、酒杯尽数摔了个粉碎,门外的绿梅,红翘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个婆子走了进来看到这满室狼藉赶紧过去问:“大小姐好好儿的怎么生气了呢?王爷才回来应该高兴才对啊。”
“高兴?他都不肯碰我你说我该不该高兴?”
李婆子眼珠一转明白了什么:“我家大小姐长的貌若天仙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男人没有不喜欢貌美的女子的,可能王爷是乏了没了兴致,这男人啊今日不碰你不代表以后不碰你,阴阳交合才是天道。”
梁姝莹冷哼一声:“哼,他恐怕是看到了那个林溯雪才这样吧!林溯雪跟那个贱人长的那么相似!看来本王妃不得不防林溯雪了!今日他看林溯雪后就魂不守舍的,墨林去查查王爷今天出了宫后见了谁为何会浑身湿透!”
“是。”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就是掠过空气中的声音再无动静。
梁姝莹那张慈眉善目美艳动人的脸上开始扭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不介意让她尝尝本王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