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顿时又气又松了一口气。
气的是,顾秋辞这小子孩子都生了也不通知他,松了一口气是因为他还以为顾秋辞可能会很晚才结婚。
没想到他居然已为人父了。
想到这里,柳伯既欣慰,又神色复杂的看着顾秋辞。
坐在客厅里,听到顾秋辞要给孩子办满月里时,柳伯乐呵呵打趣道;“看来我来的是时候了啊!怎么刚刚好就遇见这小家伙的满月礼。”
“那不正证明,您和这个小家伙有缘吗?”伍伯打趣道。
“好像是啊!”柳伯有些后知后觉的样子。
逗乐大厅所有人。
柳伯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眼睛忽然扫到一幕,脸上的笑意也迅速退去,
在一干人的注视下,他忽然站起身对着顾秋辞道;“跟我去你的书房里谈谈。”
他的神色有些严肃。
大家本来还合乐的气氛顿时有些僵化,纷纷不解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吗?柳伯?”许亚希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个。
“没事,就是有点事情想要问秋辞。”柳伯看着顾秋辞道。
顾秋辞安抚的拍拍许亚希的手,没说话,领着柳伯去了楼上的书房。
刚刚关上门,柳伯脸色大变,横眉竖目瞪着他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您在说什么?”顾秋辞挑眉道。
“你手臂上的针孔,秋辞,不要把我当傻子,你是不是沾上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柳伯瞪着他胳膊道。
他刚刚也是无意间看到的,那个针孔他再熟悉不过,曾经年轻的时候,他也曾犯过糊涂,所以对于顾秋辞手臂上的针孔非常敏感。
“您看错了。”顾秋辞把衬衫袖子松下来道。
“我虽然老了,可是并不会看错,你手臂上那个,就是注射过不干净东西的针孔,你沾上毒品对吗?”柳伯质问道。
声音越发凌厉。
“什么毒品,您看花了。”顾秋辞矢口否认道。
他不想他担心。
“怎么可能看花了,我刚刚看的明明很清楚,你小子。”柳伯上前一步拉着顾秋辞衣领道;“快点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沾上毒品?多久了?”
“您看错了,柳伯,那个是我之前感冒了,去医院里挂水时留下的。”面对柳伯的质问,顾秋辞镇定自若的很。
“秋辞,难道你一定要瞒着我?我在这世上已经是走过了一大半的人,该见识的一点都不少,你手臂上那个分明是注射过毒品的,你以为能瞒过我?”柳伯厉声道。
言辞里满满的担心和对顾秋辞的失望。
顾秋辞知道瞒不过去了,而且他也不想再费力隐瞒,索性点头道;“是,我承认,我吸毒,而且已经上瘾了。”
到了这份上,他也不想再瞒着老人家什么。
“原来是真的,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为什么要沾上那个?”柳伯异常愤怒的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您先坐下,我再告诉您。”顾秋辞淡淡道。
柳伯只能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看着顾秋辞,等着他解释。
顾秋辞就把他在国外被绑架的事情告诉了柳伯,却独独把他被绑架跟徐女士有关的事情给瞒着了。
柳伯听了半天,没想到他的毒品竟然是这样沾染上的,一时间,感慨万千,本来对顾秋辞失望至极的他听闻这件事后,态度也马上转变。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亚希吗?”柳伯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
“我不准备告诉她,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柳伯您听听也就忘了吧!”顾秋辞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无关乎他的面子,只是怕许亚希想到他那一个月所受的折磨会伤心不已。
还有伍伯他们,如果知道这件事大家绝对心里都不会好过。
“我知道分寸,不用你多说。”柳伯瞪他一眼,提醒他道;“你已经上瘾了,如果不赶紧戒掉,这件事亚希迟早会知道的。”
“我清楚。”他怎么不明白如果他不快点戒掉,敏感如许亚希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他现在也不知道毒瘾什么时候发作,只能自己在心里留个心眼,预防一下而已。
“那个外国女人也太嚣张了,居然这么对你,你母亲,难道就半点都不了解这件事?”柳伯此话一出,顾秋辞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遂点头道;“她知道。”
“只不过她选择不知道对吧?”柳伯接话道;“你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太狠心了,不然当初你父亲死活也不让她把你带走,否则今天你一定会是第二个她。”
顾秋辞不想过多谈论这件事,对着柳伯道;“您既然已经清楚了,我们出去吧!”
“等等。”柳伯拦着他,掀起他的袖子,指着手臂上那一圈针孔道;“那个外国女人那样对你,你难道就这么算了?”
“她已经遭到报应了。”顾秋辞回答。
他回国的时候,在机场大厅的电视里无意间看到蜜莉被路人送到医院去的消息。
想起他离开时,她追过去拦着他,被他推开撞到地上的那一下,恐怕撞的不轻。
柳伯闻言这才点头,他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也不再那么担心顾秋辞了。
两人跟没事人一样走出去。
倒害得那些守在外面大厅的人,人心惶惶的。
等顾秋辞一出去,许亚希果然暗中扯他的衣服道;“柳伯把你叫去书房里说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问我怎么还不给你一个名分。”顾秋辞面不改色的撒谎。
“就这个?”许亚希闻言,有些不太相信。
“就这个,柳伯要我风光无比把你娶回家,说不能委屈了你,所以有时间,我们先领证,再把婚礼补办了。”顾秋辞微笑道。
他一直遗憾没有给许亚希一个像模像样的婚礼,她孩子都给他生了,但是外界还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虽然许亚希并不在意,但是顾秋辞不允许,他的女人,就该全世界都知道才行。
“那个形式和名义我又不在乎,而且操办起来好麻烦,还是算了吧!”许亚希果然听他那么说,露出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出来。
她真的很怕麻烦。
顾秋辞闻言,笑了笑,已经成功转移了话题,他没再多说,心里却有了打算。
许亚希却并非如顾秋辞想的那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心里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柳伯把顾秋辞叫去书房不会是就为了让他给她一个名分这么简单,但是她知道现在问肯定也问不出个什么缘由出来,于是没有再问。
她暗自留了个心眼,等着晚上回了自己房间里,把孩子哄睡了,再去找顾秋辞问白天的事情。
但是她推开书房的门,却没有看见顾秋辞的人,这个时间点,他居然没有在书房里面处理事务,也不在卧室里面呆着。
许亚希想起白天的事情,就更加疑惑了。
她回到卧室,想着等他回来再问他,却没想到她回到卧室,就看见顾秋辞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哪儿回来回了卧室里面。
“你去哪儿?”许亚希关上门走过去问道。
“还能去哪儿,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到我?”他自床沿站起,走到她的身边道;“果然还是小别胜新婚的好,你看你以往可没有这么舍不得我。”
“神经病。”许亚希瞪他一眼,拉着他往隔壁的书房走去道;“跟我说一说,今天柳伯到底把你叫进书房里面干嘛?”
顾秋辞闻言,在心里叹息一声,他就猜到许亚希不会上当,他反握着她的手道;“真的就是问我怎么还不给你补办一个婚礼,老婆。”
“顾秋辞?”许亚希才不会被他骗过去,“都到了这时候,你还要死鸭子嘴硬吗?你信不信你再不说我明天带着女儿去找我哥去。”
“你敢去试试。”顾秋辞没想到她居然威胁他,顿时气的脸都黑了。
“那就快点说出来?”她才不怕他。
“真的没有别的事情,你想让我说什么呢?”顾秋辞欲哭无泪道。
“装,顾秋辞,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去。”许亚希说着甩开他的手,回了卧室收拾衣物。
“许亚希,你要逼疯我才甘心吧?”顾秋辞几步追过去拉着她的手。
这女人才回来就跟他吵,还真是不省心。
许亚希想挣开他的手,两人拉扯起来,许亚希对着顾秋辞的腿狠狠踢了一脚。
顾秋辞放开她,退到床沿旁捂着脚,一脸痛苦的样子。
“顾秋辞,你,你脚是不是也受伤了?”许亚希大步走过去,想掀起他的裤腿,却被他拦腰抱起道;“我不是脚受伤了,我是心受伤了,亚希,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你还说没骗我,你刚刚不是就在骗我,大骗子,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她用力的推着他。
无奈怎么都推不开,而且顾秋辞还越抱越紧。
“哇哇哇……”就在夫妻俩迟迟争吵不罢休时,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忽然大哭起来。
许亚希赶紧推开顾秋辞,走过去抱起孩子,轻轻哄了起来。
顾秋辞无奈的跟过去,想说点什么,然而许亚希根本不理会他,搂着孩子钻进了被子里,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