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意外?因为它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心语
凌晨三点,孙柔的手机响起,睡梦中的孙柔被吵醒,她不知道会是什么人这么晚打电话,可是那执着的铃声让她不得不接,她闭着眼睛迷糊地接起电话,“喂?”
“孙柔,妈晕倒了,现在不醒人世,我刚打了120送妈妈去医院,你们能过来照顾一下爸爸吗?”孙宇明显强压着语气中的慌乱。
“啊?怎么回事?很严重?”孙柔瞬间清醒,坐了起来,声音也在不知觉中提高,莫明奇也醒了。
“还不知道,120到了,我先去医院,如果你们能来直接去医院。”孙宇来不及多说,匆匆挂断电话。
“怎么了?”莫明听出来一定是出事了,孙柔还没有回过神似的愣愣的看着他,“妈妈晕倒了。”她怎么也想不通,白天妈妈还那样神采奕奕地和自己聊天,那么开心,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晕倒了呢?
“那我们马上过去,哦,多带些钱。”莫明奇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去,找衣服穿,丝毫没有犹豫,孙柔这才像有了正常的反应似的,可是她的身体有些微微的发抖,眼泪默默地涌出眼眶,一天之中大喜大悲的情绪波动让她无法承受。
莫明奇穿好衣服,才看到孙柔不协调的动作,走她面前,扳住她的肩膀,“小柔,镇定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嗯。”孙柔茫然回答。
两个人匆匆忙忙离开家里,奔往孙家,一路上莫明奇的车速很快,以往开到160码的速度孙柔是要骂他的,可是今天没有,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看里程表,此刻她即紧张又害怕。
“不会有事的。”莫明奇不时的安慰孙柔,瞥见她绞在一起的双手,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紧张,他伸手去握住她的小手,想给她一些安慰,孙柔木然地转眸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柔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不严重不会叫救护车是不是?如果不严重哥哥不会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孙柔边说边掉眼泪。
“小柔,你坚强一点,家里出事情需要全家人都坚强才能帮助病人渡过难关,知道么?”莫明奇目视前方开着车子,只是用手握着她的手,鼓励孙柔。
孙柔点头,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长大了,她是大人了,父母亲老了,需要做儿女的有担当,不能什么都依赖他们,这个时候,孙柔才真正觉得自己长大了。
莫明奇的车开的飞快,凌晨的高速公路上,很多违规的重型车辆,他也在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情,这个时候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而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也是镇静。
终于安全到达C市,车子直接开进到了医院。
正看到妈妈已经从急求室里推了出来,脸色惨白,双眸紧闭,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孙柔跑了上去,很轻的得喊了一声:“妈。”泪水便不断的掉落下来。
停好车子后跑进来的莫明奇跟在后面,先看了一眼手推床上躺着的孙妈妈,又看看伤心的孙柔,随后看到后面跟着的孙宇和孙父。没有人看他,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孙妈妈身上,默默地跟着手推床向前走着。
直到为孙妈妈安排好的病房安顿下来,医生拿着案本沉声说,“病人家属到办公室来一下。”孙父回头的瞬间看到了莫明奇,眼神异常复杂地看莫明奇一眼,便和医生说,“好。”跟着就走出病房,孙宇不放心地跟了上去,与莫明奇擦肩而过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莫明奇点头,明白那无声的委托。
孙柔知道这些事情不用她去管,她要留下来照顾妈妈,她轻轻地的蹲在妈妈的床前,看着仍然处于昏迷中的妈妈那张面无血色的脸,那么苍白,那么憔悴,她心疼的握紧妈妈的手,“白天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莫明奇在她身边蹲下来,拍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小柔,不要太难过,一定要坚强,妈妈还需要你照顾。”
过了一会儿,孙宇和孙父回来了,孙柔站起来看着他们,眼底尽是疑问,“医生怎么说?”
“轻微中风,还要等妈妈醒过来再进一步观察。”孙宇答到。
“中风?”孙柔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中风的人的样子,愣愣地定在那里。“怎么可能这样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妈妈会这样?”
孙柔顾不得与孙父之间曾经的矛盾,也没有她预先想好的见面时各种形式,这一切都太意外了。
“你妈妈大概今天是太过兴奋了,一个晚上也睡不着,不断的起夜,我也一直被折腾的没睡着,后来你妈妈为了让我睡觉就去你的房间了,说是看看,可半夜我就突然听到了噗通一声,我醒过来,喊你妈妈,没人应,就起床去看,结果看到你妈妈摔在楼梯口,不醒人世了。”孙父沉声描述事情的经过。
孙柔听完更加自责了,“都是我不好。”她咬着嘴唇哭泣,走的时候气病了爸爸,要回来了又害妈妈生病,孙柔觉得自己是天下最不孝顺的女儿,说完就冲出病房,孙父和孙宇还没反映过来,莫明奇已经追了出去。
莫明奇一路跟着孙柔,医院里很安静,他没有喊她,只是焦急地跟着,见好没有坐电梯,自楼梯间跑了,很担心。
莫明奇快速地跑着,终于在快出去的时候抓住了她的胳膊,闷声喊,“孙柔。”那声音有些严肃,看着孙柔泪流满面,又心痛地将她抱在怀里,轻抚孙柔的背,“小柔,平静一点,平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