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玉在出门儿之前,特地差人去叫孙无病一同前往,以便自己身边儿能有个听候差遣的人。
可怜那孙无病,还以为刘仁玉身为初哥,洞房花烛夜初尝禁果,那还不得学那唐朝皇帝李隆基,从此君王不早朝,所以他今日便躲懒没有早起。
谁知自家这位将主浑然不可以用常理来衡量,所以当刘仁玉所派的手下去找孙无病时,这厮一脸惊愕地低声问那传信的信使道:“大人果真已然起身,你没有诓我?”
“如何敢骗您,大人确然起身了,这时正要跟着洪军门去看西门那边儿的水泥路,还有咱们正在修的刘家堡。”那报信的人一脸严肃地回复道。
“嘿,奇了怪了,大人开了荤,居然还不恋床,当真是个办大事的人,我真是佩服万分。”
孙无病迭声发了一大通感慨,才堪堪战胜心魔,成功地离开那温暖的被窝,穿戴齐整,然后便跟着那信使一道去向刘仁玉复命。
“卑职孙无病见过洪军门,刘大人。”孙无病来到刘仁玉身边儿,自然先要与自家将主和洪承畴见礼。
洪承畴和刘仁玉与孙无病见完礼,刘仁玉便对着孙无病吩咐道:“无病,你速速去请陈老爹拨付几个泥瓦匠到这里来,记住,让那几个泥瓦匠带些水泥来,洪军门要看看水泥是如何由稀泥变成坚石的。此事办完,你再让陈老爹按照这个配方制作肥皂。”
刘仁玉说到这里,便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孙无病手中。
待得孙无病接过信封,刘仁玉便嘱咐道:“此物你让陈老爹交给肥皂研发项目的专门负责人,这个秘方只能那个负责人看,看完后此物必须立即焚毁,你可记下了?”
“卑职记下了。”孙无病点头答应道。
“记得跟陈老爹说,务必在明日将肥皂的样品送来,洪军门要看看这个肥皂的使用效果如何?”
“是,大人。”
“你这就过去,在去陈老爹那里之前,先去告知我的岳丈,让他老人家到这里来看看水泥路。”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孙无病得令,便一溜小跑奔至马房,径自取了马匹,前去传令去也。
刘仁玉自与洪承畴联袂走出守备府,去查看那条水泥路。
洪承畴来到那条水泥路左近,便一路走,一路细细端详这条路,他看了没多久,受到刘仁玉邀请的孙奎胜也来了。
孙奎胜既然来了,自然又是跟洪承畴一阵见礼,然后也跟旁人一样,问自家女婿昨夜累是不累,还有为何这么早就起来了。
刘仁玉见所有人都对自己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便只好哭笑不得地解释说自己不累,因为身体很棒,所以这么早就起来了,然后靖边堡百事待兴,还要多多操劳,等等等等,这才令好奇心极为强烈的吃瓜群众尽去心中的疑惑。
而这孙奎胜与洪承畴和刘仁玉说完话,便也跟着洪承畴一道,仔细地观察起水泥来。
这二位就这么对着已然是成品的水泥看了好一阵,始终只是觉得这个水泥就是像一整块儿铺在地上的石头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刘仁玉见两位上官对已然成型的水泥毫无所感,便在陈老爹派来的泥瓦匠来到以后,让那几个泥瓦匠现场用水泥和上水和砂石,搅拌一阵,然后将制好的混凝土放入一个木框之中。
待得泥瓦匠们将这一切布置妥当,刘仁玉便指着混凝土,询问二位上官道:“洪军门,岳丈,您二位请看,此物是否还是稀泥?”
洪承畴与孙奎胜都点头道:“自然是的。”
“还请军门和岳丈先到暖阁中用茶,过一个半时辰再来看看此物,如何?”
“好,到时候再来看看,它有什么神奇之处!”
洪承畴与孙奎胜答应一声,便俱自到暖阁中品味香茗。
话说这孙奎胜在暖阁中喝了一阵茶,觉得时候已然不早了,作为新妇的自家女儿却依然仙踪渺然,不曾出来拜见自己丈夫的高堂。
当然刘仁玉没有父母,也就是没有公公婆婆需要问安,但是刘仁玉名义上的高堂洪承畴还在,孙玉芸久不露面儿,是何道理!
想到此节,孙奎胜便微微有些愠怒地询问刘仁玉道:“仁玉,为何玉芸还未起身来拜见长辈?”
“嘿嘿!”刘仁玉听到这个问题,先是脸上一红,然后便支支吾吾,期期艾艾地说道:“许是小婿从未近过女色,阳元蓄积地太多了些,玉芸昨日有些受累,所以今日只怕要起来的晚些。”
刘仁玉此言一出,洪承畴和孙奎胜这两个老司机如何会不明白其中所蕴含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军门,小女只怕不能前来问安了,还请军门勿怪,可不要说我孙家家教不严,孙某教女无方!”孙奎胜微笑着跟洪承畴解释道。
“无妨,无妨,终究是仁玉太不懂怜香惜玉,这才连累到你的千金,我自然不会说你教女无方,孙将军只管宽心便是了。”洪承畴微笑着回复道。
这二人一问一答,令刘仁玉愈发脸红。
“仁玉,左右现在时间还早,你这就去看看玉芸吧。”孙奎胜对着刘仁玉道。
“哎,我这就去。”
刘仁玉答应一声,便径自前往自己的卧室。
待得刘仁玉轻轻推开门,进入自己的卧室之中,赫然发现孙玉芸正眉头紧皱地在婉儿的搀扶下慢慢地挪动脚步,而她每走几步,便停下脚步,似乎很是疼痛。
刘仁玉看到这一幕,心中难免很有些愧疚地柔声对着孙玉芸道:“玉芸,对不住,让你受苦了。”
孙玉芸循着声音回头望着刘仁玉,微微一笑道:“相公,咱们都是夫妻了 ,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就是你壮的像头牛似的,难得伺候。”
而婉儿见到自家这位厉害至极的姑爷,回想起昨日晚上这洞房之中的种种,她毕竟是个女儿家,所以就连看都不敢看刘仁玉,只是红着脸,赧然唤了声:“姑爷。”
“哎哎,”刘仁玉先是答应一声,然后万分不好意思地柔声询问自己的媳妇道:“玉芸,你既然有些辛苦,便在这里将养歇息,不要在四处走动,可好?”
“那可不成,按照礼节,我这个新妇可是要去给公公婆婆问安的,就算你没有父母高堂,总有洪军门做你的长辈,我若是不去问安,只怕洪军门会说我们孙家的女儿没有家教。”孙玉芸沉静地回复道。
“玉芸,岳丈和洪军门此时正在咱们家的暖阁里喝茶,方才他们二位已经说了,你可以好生将养,不必去问安。”刘仁玉微微一笑道。
“是吗!?为何他们不让我去问安?”孙玉芸不解道。
“这是因为.........。额!”刘仁玉说到这里,忽然悬崖勒马,止住话头,嘻嘻笑道:“娘子,左右不用去就是了,原因你就不要问了,可好?”
“不好,这才成亲第一天,你就有事瞒我,我不依!”孙玉芸噘着嘴,不满道。
“那好吧,我说我昨日太猛,所以你着实辛苦了,这才不能随意走动......。”
刘仁玉话音还未落下,孙玉芸便满脸通红地嘶声喊道:“你闭嘴,谁个叫你乱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