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茹的三年祭日到了,沈兰连忙从家里赶到北京。三年祭日很隆重,那天的一切活动和下葬时相似,需要立墓碑,准备祭品,沈兰要帮助谭阅之做些准备工作。
北方人非常重视三年祭日,这一天亲戚朋友,还有家人都会赶过来,有送逝去的亲人最后一程的意思。这天杨茹的娘家人当然也都要来。谭阅之提前好几天订好了饭店,招待前来祭奠的亲戚朋友。又把需要的东西提前一天放到了车上,说好了大家都在公墓集合。
是否参加杨茹的三周年的祭奠,沈兰很是犹豫。要说起来她和杨茹也是好朋友,参加应该,她也很想参加。可她现在和谭阅之结婚了,她怕杨茹的娘家人看到她会不高兴,于是就和谭阅之商量:“明天,我就不去了吧!”谭阅之很体谅地说:“你随意吧。”。
第二天,沈兰帮谭阅之整理好衣服,又拿来他的提包,小声嘱咐:“开车小心!”
收拾好了,谭阅之打开门:“那我走了!”嘴里说着,脚却并没有迈动。
沈兰看着他没有走的意思,问道:“落东西了吗?”
“没有吧,那我走了!”又说一遍,脚还是没有迈动。
沈兰看了看他,转身走进了卧室,待她再走出来时,已经穿戴停当,并且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上前挽着谭阅之:“走吧!”
谭阅之暗暗松了一口气,释然的点点头:“走!”
坐到车里,沈兰悄悄对谭阅之说:“要是他们家人不高兴,我就不下车了,等他们走了我再下来。”
谭阅之明白了,原来沈兰担心这些,他连忙安慰沈兰:“不会的,不会的,你想多了,我和他们家人关系挺好的。再说我们在一起,是杨茹的心愿呐。你放心吧!”说着,握了握沈兰的手。
到了公墓,见了杨茹的家人,大家也都是礼貌的打招呼,沈兰心里轻松了些。只有林萧,看到谭阅之和沈兰一起,撇起了嘴巴:“你如愿以偿了,祝贺你篡位成功哈!”沈兰笑笑:“林小姐好!”谭阅之则根本不理会她,而是拉起了沈兰的手,向没有见过沈兰的亲戚朋友介绍沈兰。
祭奠仪式结束了,谭阅之安排谭冉:“和你阿姨舅舅阿姨先去饭店,我们一会就到!”
等亲戚们都走了以后,谭阅之拉起沈兰来到杨茹的墓前,望着墓碑上笑眯眯的杨茹说:“杨茹,我和沈兰结婚了,谢谢你给我找了这么好的妻子,我现在很幸福,你应该放心了!沈兰写了一本书纪念你,已经出版了。我们就把你珍藏在里边了!”
沈兰拿出带来的《之音兰韵》放在杨茹的墓前:“嫂子,按照你的意愿,我们在一起了。我会努力照顾好他的,你放心吧!”
两人在杨茹墓前默默地站了好久!
回到车上,谭阅之深情地望着沈兰:“三年了,我们做了该做的一切,满足了杨茹所有的心愿,她应该很欣慰了。和过去告个别,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沈兰明白了谭阅之的心意,知道谭阅之很为她担忧,于是就郑重地点点头。
回家以后,谭阅之悄悄的把杨茹的照片包起来放进了抽屉。沈兰发现后又找出来放回了原处,她责怪谭阅之:“谭冉会不高兴的!”
“我不想让你别扭!”谭阅之知道,沈兰的心结没有那么容易打开。
“不就一张照片吗,我没那么小心眼!”
谭阅之盯着沈兰看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声,发自肺腑地感慨道:“我上辈子肯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做了很多很多的善事!不然,老天为什么会恩赐我两个这么好的媳妇呢?”
“这是夸谁呢?”沈兰笑道。
“夸我们!”
“我比不了杨茹。从做老婆的角度讲杨茹应该是最好最伟大的。给自己的老公找老婆,有多少女人能做得来啊!”沈兰的赞美是由衷的。
“是啊,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谭阅之说完,陷入了沉思。
沈兰突发奇想的又问道:“如果,我和杨茹遇到了那种情况,你愿意把我们托付给另一个人吗?”
“我不会!”谭阅之想都没想,立即说道。
“别着急,你想想再说吗!”
“我不用想!”
“想想嘛!”
“不想,我做不到!”
“人高马大的,心眼小!就知道你们男人做不到,男人的爱是占有,其实放手、给对方自由才是爱的最高境界!”沈兰鄙视的斜了谭阅之一眼。
“把你交给谁我也不放心!有比我更懂你的人吗?有比我更爱你的人吗?有比我更心疼你的人吗?”说着扭头走了出去,到门口又扭过头补充道:“别忘了我们的誓言,同生共死,我们不会发生那种情况!”
谭阅之走了,留下沈兰一个人眼圈红红的站在那里,心里直骂自己:精神病,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