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西宁过了三天有家的日子后,他们一行人继续往西走。
天气特别的好,空气中少了一分大城市的污染,多了一分高原的清新。好像连呼吸都特别顺畅,人也精神了许多。
大家注意到沿途始终有一条河陪伴着他们,碧波荡漾的,水面上还有水鸟自由飞翔。开车的于师傅来过这里,他说这就是黄河。
啊?黄河?谭太太很是惊奇:“黄河这么清?”
“是呀,它本来是很清澈的,是经过了黄土高原才变黄的。”
“黄河呀,你原本是那样的清白,是谁把你染黄了?谁又会还你清白?你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助理小王非常感慨,大声念出了一段很有哲理的诗句来,大家一阵哄笑。
谭阅之想起云南民歌《小河淌水》,不觉哼唱起来,等他唱完的时候,沈兰小声接了过来:“阿哈,哈,吼;阿哈,哈吼!阿哈,哈哈,哈哈吼,阿哈,哈哈,吼!阿吼!”这几句婉转优美的尾声,极具民族和地域特色,沈兰非常喜欢。
谭阅之听沈兰唱完,有了一个灵感:“沈兰,我主唱,你伴唱。你要小点声,我们试试!”
谭阅之唱:“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沈兰小声接唱:“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在深山……”
“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天上走……”
“哥啊,哥啊,你可听见阿妹叫阿哥!“
“叫阿哥…….”
最后沈兰又唱起了那段优美的旋律,中间还用了一段花腔。最后一句“阿吼”两个人唱了个和声。
他们刚刚唱完,车里就响起一片掌声:“太好听了!”
“真的好听吗?再来一遍!小王给我们录下来。”谭阅之来了兴致。“沈兰,高音部分你要弱唱。你设想一个场景,哥哥在深山,妹妹在小河边,只能相闻,不能相见。妹妹肯定是高声呐喊,但是等传到哥哥那里,就变成了细小的声音了。这种高音弱唱还能体现出大山和小河的回声。所以,我觉得你的伴唱要高音弱唱,这个有些不好唱,咱们试试,可以吧?”
“我尽力!”沈兰轻轻地说。
“后面的尾声,你可以放出来一点。把车靠边停一下。”
于师傅把车靠在路边,小王拿出手机,谭阅之和沈兰又重新唱了一遍。
唱完,小王放了一遍录音,大家听后都觉得特别好听。
“这还是在车里,要是在录音室会更好听,再配上伴奏,啧啧……”小王很内行。
经过这么一改编,这首歌有了很强的画面感,哥哥在深山,妹妹在小河边,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相互思念,用歌声传情。空旷的山谷、汨汨的小河用他们的回声,祝福他们的爱情永远长久延绵。
许多歌唱家唱过这首歌,谭阅之也唱过,但都是独唱,是“单相思”,这次两个人唱,男女声的相互应和,就像是山水间忽远忽近的回声,“阿哥……””阿妹……”,让“思念”的意味更加真切、更加浓烈,也使这首歌更加的生动,更具感染力。
“等回北京了,我请咱团配器给它配上伴奏。沈兰,把歌谱记好,回北京,我们在录音室里重新录!”只有在歌唱方面,谭阅之才偶尔显出一点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