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特别是游牧民族,生活地域过于辽阔,流动性强,地广人稀,他们交流的人群很有限,业余生活也非常单调,放声高歌便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所以他们都很能歌善舞。特别是我国的西北地区,少数民族的集聚区,更是盛产民歌的摇篮。作曲家们都喜欢到这个区域来采风,也产生了很多经久不衰的好作品,“西部歌王”王洛宾的一系列作品就诞生在这个摇篮里。
但是,牧民们的家是流动的,西北草原地域又是那样的辽阔,遇到他们很不容易。要寻找到他们就得深入草原深处,甚至要到深山里去。道路崎岖不平,谭阅之一行人,时而开车,时而步行,有时还要骑马。
草原的气候瞬息万变,往往是这边阳光四射,那边则是细雨纷纷;刚才还沐浴着阳光,一会儿又要接受风雨的洗礼。一阵白云飘过,人就会感到浑身发冷;处在阳光下,又会感到酷热难耐,而且阳光很强,不知不觉就会被晒伤。
刚来到此地的谭阅之一行人,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身体瘦弱的谭太太,更是受不了,再加上高原反应和道路的颠簸,难受的吃不下饭。谭阅之只好在西宁租住了两套公寓式酒店,把带来的吃的、电钢琴、都放在酒店里,让太太住了下来。这样他们在西宁过了几天“有家”的日子,晚上都会回到公寓休息。谭阅之时刻惦记着他太太,他们不能走的太远。
少数民族多以牛羊肉为主食,喜欢面食的谭阅之等人吃不习惯。看到太太吃不下东西,谭阅之就安排助理小王到超市买了一些面粉、方便面、青菜,租住的公寓酒店里有备好的厨具调料,他们就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这时候,沈兰往往是担任厨师的角色:炒上几个菜,煮点面,烙个饼,打个汤,再拿出爸妈给她带的好吃的。虽然公寓酒店食材和调料并不全,但是为了让胃口极差的谭太太能吃的下去,沈兰尽自己所能做得好吃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吃到可口的饭菜了,沈兰无论做什么饭,谭阅之都喜欢吃。他说,沈兰做的饭,有点他妈妈的味道。妈妈什么味道?谭阅之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那个味道很熟悉。
沈兰心想,谭阅之小时候,物资还很匮乏,他的母亲给他做的饭不会放太多的油和调味品,口味应该是很清淡。而沈兰做饭也不喜欢放太多的油呀、调味品什么的,所以她做的饭也很清淡,但这种饭菜往往能突出食材本身的香味,所以会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这可能就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吧。
一个锅里耍勺子,最容易使人亲近。几种关系胜过亲同胞:下过乡的知青、当过兵的战友、一个老师教过的同学,都是同吃同住培养起来的情谊。中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判,喜欢在酒桌上解决矛盾,酒桌上的氛围很适合拉近距离。
几顿饭下来,沈兰和这几个人的关系近了很多。一行人也对沈兰的厨艺赞不绝口。沈兰似乎也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
以后的旅行中有了合适的机会,大家都会撺掇着沈兰做顿好吃的解解馋。两个月后,沈兰又大展了一回身手,做了一顿人人赞赏的家乡名吃。
两个多月的跋涉,加上饮食不均,大家都很疲惫。谭阅之怕大家太过劳累,缺乏了营养,就要大家休整一天。
牧区的牛羊肉都很新鲜,大家觉得应该借此机会大吃一顿。可当地牧民的做法,大家实在是吃不习惯。
于是小王就和沈兰商量:“兰姐,咱来到这个地方,不吃点羊肉说不过去是吧!要不我买点羊肉,咱煮煮?”
“在哪煮呀?原来住公寓还行。”沈兰发愁没有灶具。
“要不,咱找一农家借人家的锅灶?”不知小王盘算了多久,想都没想就立马说出了他的办法。
“行啊!羊肉可以烤烤吃,羊骨头炖点汤,我还可以给你们做烩面吃!”不等小王说完,沈兰已经有了食谱。
“真的?烩面好吃,烩面好吃!我买羊肉去。”于是,小王买来了半只羊,他们就找了一个农家,借来一个大锅。
沈兰让小王把羊肉弄下来点,把剩下的半只羊剁成几大块,往锅里一放,添上水开始炖起来,等水开的时候,沈兰就让于师傅撇上面的血沫,血沫撇净以后,汤就越炖越白,没多大一会儿,羊肉就香飘四溢,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以前他们剩的还有面粉,沈兰用盐水和出一大块面,让小王使劲的揉。面饧了一会儿,沈兰把它们擀成面穄子,抹上油再饧了两个小时。沈兰翻翻爸爸妈妈给她带的东西,竟然有他们家乡的黄花菜,这可是吃烩面不可缺少的配菜,小王又到很远的超市买来袋装的海带。沈兰把黄花菜和海带放在清水里煮熟,捞出来备用。看他们做饭,主人家给他们送来了自己种的蒜苗。谭太太把它们择好了,洗净切好。
羊肉是水嫩新鲜的,沈兰做了烤羊肉,又做了孜然肉片,又烙了几个饼。羊骨头煮了一个上午,已经很稀烂了,沈兰把它们捞出来,撒上盐闷起来。然后就开始拉面,拉好后就直接下在羊肉汤里煮。
小王和两个司机师傅已经急不可待了,他们把沈兰做好的菜统统拿上桌,招呼谭阅之和谭太太:“可以吃了!”沈兰又拿来姜丝、蒜蓉、酱油和醋调成的蘸料,于是几个人就围着桌子吃起来。
没有放大料的羊肉,原汁原味,蘸点调料,鲜美无比。再拿烙饼卷上孜然羊肉,面香混合着肉香,那滋味简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了,几个人风卷残云地吃着,还不住的夸奖沈兰做的好吃:“兰姐,看着很好做,怎么这么好吃呀!”
沈兰又做好烩面端上来:“再尝尝我们家乡的烩面!”
“好吃,好吃!”几个人一边吃,一边夸奖。
谭阅之不说话,但是吃的是津津有味。谭太太不大爱吃羊肉,但是今天的烩面却很对口味,她吃了不少。大家都吃出了一身的汗,大呼过瘾。
“真没想到,沈兰这么会做饭,做的真好吃!”谭太太由衷的说。她刚说完,就是一片赞成。从此,沈兰的美食成了几个人最美好的回忆
看到大家吃的那样香甜,沈兰感觉很欣慰。前阵子由于自己生病,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沈兰已内疚多日,此时也有了一点缓解。她觉得这个家庭很温暖,每个人都那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