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女人时,关珍珠抚过额头,真是哭笑不得,是她让关行叫她穿戴整洁些的,竟然打扮成这这样,只是,不知道,她呆会说出来的话,关天鹏会不会相信。
“你是谁?”在见到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时,关天鹏满面疑惑。
“回将军大人,民女王氏。”王氏开口回答,还咧开那红艳艳的大嘴笑了起来,一脸讨好的笑容。
“余汉。”关天鹏实在是忍受不住,一脸厌恶的表情。
余汉赶紧上前,一把将一直往前凑的王氏往后拉。
“你有什么话要说的,赶紧说。”余汉拉住她,催促道。
“嘻嘻,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将军大人,今日前来是想告诉您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关忠,并不是老爷您亲生的儿子呢。”王氏瞪着满是皱褶的双眼,表情严肃地道。
听到此言,关天鹏从椅子上拔地而起,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扔到桌上,目光凌厉地盯着这个女人。
“大胆妇人,竟然胡说八道!”
余汉脸色亦变得慌张,他哪里会想到这妇人会说出这种话来?准备将其扫地出门。
“将军大人,民妇的话千真万确,民妇就是当年给许晴接生的接生婆。且没有证据,民妇是不敢乱说的,难道,大人不记得民妇了?当日许晴生产,您就在一边啊?”
王氏完全视关天鹏脸上的表情于不顾,只是极力地辩驳着。
“出去,快出去,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余汉试图将王氏拉出去,却被关天鹏拦了下来。
“让她继续说。”冰冷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冰冷,关天鹏感觉到了那阴森森的寒意,唇角勾一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是大人让我说的,你松开我啊。”王氏不知死活地将余汉推开,再满脸堆笑地对关天鹏说道。
“老爷,您真是有所不知,许晴可不是什么三从四德的好女人,被将军府赶出去之后,就与我那外甥王大山混在一起,还偷偷地过上了小日子呢,之后因为没有钱,才打将军您的主意的,得老爷的垂爱之后,许晴不仅不知道感恩,还继续和我那外甥来往,还把您给她的钱都花在了我那外甥身上,民女是一两银子都没有得到啊。”王氏只是噼噼叭叭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关天鹏脸上已经涌起了一层惊天骇浪的黑云,关珍珠只是斜视着王氏,心中好一阵感慨,即便是按照实情来说,这关天鹏亦能被气得半死,现在被她这样一通添油加醋一番,关天鹏估计是要卧床不起了。
“废话那么多,说重点。”关天鹏怒声喝道。
“是,是,将军大人,您知道许晴怀孕的时候,她其实都怀孕三个月了,三个月前,她可是还没有跟您在一起呢,这样算起来,那关忠可不就是我外甥的孩子啦?”王氏认真地说道。
“不可能,郎中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见老爷脸色风起云涌的似要发作,余汉极力地替老爷辩护。
“所以,你们是一直被蒙在鼓起的,那郎中可是我外甥的朋友,他来府上的时候,外甥亲自叮嘱过的。”王氏一口一个外甥外甥的叫着,听得关珍珠心里直发笑。
“不会的。你完全在胡说八道。”余汉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是用惊愕的双眸看着关天鹏,却见老爷脸上的表情青红紫绿的,双眸亦是变得赤红,十指紧紧地握在一起,手背上清楚可见那一条条青筋,好象随时就要爆开一样。
“将军大人,您可真是粗心呢,您这些年来,一直在替别人养孩子呢,这还不算,许晴到关府后,竟然一直与我外甥私通,他们一家三口经常在大街上招摇呢,好多人都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呢。还有……”王氏正说的头头是道根本就停不下来的时候,关天鹏终于一巴掌拍了下去,将茶杯给拍了个粉碎。
茶水当时溅到王氏的脸上,她这才知道自己说的都忘记说了多久了。
“将,将,将军大人,这件事情始终都是许晴那贱人勾引我外甥的,与民妇没有一两银的关系啊,民妇听说您要重金悬赏,才会过来大义灭亲的,民妇知道的可多了,只是那个赏钱……”
王氏说到这里,终于是不敢再往上说了,将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于是将目光看向一边的管家。
“是谁跟你说悬赏的?”余汉觉得实在可疑,不由得问道。
一边的关珍珠微微抬眼,看着王氏,清澈的双眸忽明忽暗。
“查,一定要查,余汉,你赶紧去办,老夫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王氏还没有回答,关天鹏的手再次拍到桌上,双眸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关珍珠看到他气得额头上青筋直暴,仿佛随时都要爆开一样。
“老奴明白,来人,赶紧扶老爷回去休息。”见关天鹏脸色极差,余汉赶紧上前,先扶住老爷。
“你,赶紧派人去查,咳……咳咳……”关天鹏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突然,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吐了一地。
“老爷,老爷,您还好吧?来人啊,赶紧去请大夫过来。”余汉见关天鹏吐血,顿时变得慌乱不已,一边的关珍珠亦上前去,一脸焦急地问道:“爹爹,您没事吧?”
关珍珠故意做出要哭出来的表情,虽然看着关天鹏受挫她心里痛快,可到底还是担心,若真的这样轻易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
娘以前以及现在所受的苦,妹妹所受的歧视,还有哥的性命,她还没有一点点的讨回来呢。
王氏没有想到关天鹏会气得吐血,吓得一边不敢再出声,若是真的将将军气死的话,别说什么赏金,只怕小命都难保了。
王氏趁没有人注意到她,悄悄地退到一边,然后趁机逃出了关府。
很快,便请来了郎中,郎中说,关天鹏是急火攻心所致,只要好生调理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关天鹏,余汉命人送走郎中,自己去了后面的杂房找到了关珍珠。
“关妃娘娘,您在这里啊?”余汉就知道珍珠是在这里,于是赶紧恭敬上前道。
“小草,你先去给我娘端些食物来,我娘肯定饿了。”看着嘴里正啃着花瓣的娘,关珍珠心中无比心痛。
小草自然是明白,于是转身嫁下。
“娘娘,老奴有些话想说,不知道可讲否?”原本这若大的关府就一片萧条,更何况是这酷似冷宫的杂院里。
“管家,您请讲吧,您的话,本宫不论怎么样都会听的。”关珍珠收回心中淡淡的伤感,转脸看着余汉。
“三小姐,老奴觉得王氏突然出现,是不是……”余汉说这话时,抬头看着关珍珠。
“是的,确实是本宫设计的。”关珍珠确定了余汉的猜测。
关珍珠承认得如此痛快,这让余汉有些吃惊。
“恕老奴斗胆,三小姐,老奴觉得,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余汉置疑地问道。
“本宫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就如同欠债还钱一样,欠下的,肯定是要还的。”关珍珠的声音清冷,却透着严厉。
“可是,老爷刚刚失去爱子,心里已经够难受了,您怎么能……”
“管家,有些事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宫心里非常清楚,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希望关府好,希望老爷好,更是希望珍珠也好。可是,王氏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关珍珠的脸色变得愠怒。
余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只有二夫人一人在一边,不由得再将目光落到关珍珠脸上。
“三小姐,你难道在记恨老爷?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的亲生父亲,即便有天大的仇恨,你的血管里流的是他的血啊,老奴还是希望您能三思啊。”余汉不安地道。
“哼!”关珍珠冰冷地哼道,将愤怒的目光落到疯癫的娘身上,心里面不由得一阵刺痛。
“这二十年来,他的眼中可曾有那么一刻是有珍珠的存在的?比起关天鹏,本宫觉得,管家你更像本宫的爹爹。”说到这里,关珍珠的心里一阵难受,除了关行和管家对珍珠好外,这府上没有人瞧得起珍珠。
“三小姐,您别这样说。”余汉一听,吓得脸色突变。
“管家不必惶恐,您对珍珠的好,珍珠肯定记在心间的。只是,您是不是早就知道珍珠已经不再痴傻的?”关珍珠疑惑地问道。
“老奴其实早就看出娘娘与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发生浮生和李嬷嬷被诬陷下毒之后,老奴已经深信您已经恢复心智了。”余管如实回答。
“管家真是心明眼亮,珍珠真的很感激您,不然,珍珠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搞不好,珍珠早就活不到今日了。”关珍珠淡淡地笑了,果然,余汉早就知道了。
这亦在情理之中,从小她就受管家的照顾,朝夕相处的,她有一丝不寻常的变化,管家肯定能感觉得到的。
“娘娘,您尽管放心,余汉不会说出去的。”余汉岂会不懂关珍珠话外之音,赶紧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