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宣小小看着闷闷不乐,很明显心情不好的伊恩,也顾不上生气了,一个劲的打量他的脸色。
“我吃饱了。”伊恩快速的将饭吃完之后,就直接告退了。
宫爷爷看看一脸担心的宣小小,再看看若无其事的宫辞,想了想,低头吃饭去了。
诶,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来决定吧。
他这个老头子就不要瞎掺和了。
一顿饭因为伊恩的提前退场吃的索然无味,当然,这个只是针对宣小小。
宫辞吃的倒是很香,正在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碗里的汤,那是宣小小做的。
宫爷爷吃完饭也就走了,只剩下宣小小和宫辞。
两人都是沉默着吃着,宣小小内心焦灼,宫辞不紧不慢,看上去十分的淡定。
半响,还是宣小小先问:“伊恩怎么了?”
只是语气生硬,听上去像是质问一样。
宫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知道。”
“你!”宣小小气急。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说我也可以自己查。”
大不了一会去问问伊恩。
宫辞挑眉,做出一副你随意的样子来。
伊恩如果真的讲这件事请告诉宣小小,他就真的对他刮目相看了。
不出宫辞所料,不管宣小小再怎么问,伊恩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对于他来说,即使他一出生就是黑手党的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这一身黑暗还是不愿意让宣小小看到。
他和宣小小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说是百分百的了解,可是大致还还明白的。
宣小小是一个善良的过于天真的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现在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她一定会阻止,阻止他回去报仇。
伊恩不知道只剩下一个孩子是不是宫辞有意而为,如果一个人都不剩下,他可能真的会为了宣小小不再回国。
可是没有,那个孩子是自己的责任,即使他现在的年纪就是一个孩子。
宣小小走了,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最后变成了蜷膝躺在床上。
有别的选择吗?没有。
他只能接受自己命运的安排,回到本身的轨迹上去。
宣小小什么也没有问出来,郁闷的回去了。
打开门,宣小小瞳孔紧缩。
“你怎么在这里?”
宫辞放下手上的书,似笑非笑:“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来。”
宣小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的确,在宫家,她是宫辞的妻子,他们住在一间房里面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是这不代表宣小小可以直接接受,她看看房间里面唯一的一张大床。
舒适,宽大,按理说睡两个人是可以的,而且晚上不太可能靠在一起,可是今天白天的事情让宣小小觉得烦躁。
她不想和宫辞睡在一张床上。
看到这个人模狗样样的人,好像白天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的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看着手上的书,宣小小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其实不是一个喜欢生气的人,无奈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对上了宫辞,就管不上自己的脾气。
可能是因为潜意识的知道这个男人会包容,迁就自己吧。
宣小小心里发苦,今天宫辞的求婚,让她真正的感受到了自己和他的差距。
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两者的差距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不知不觉眼里就有些酸涩,宣小小连忙揉揉眼睛,粗暴的将床上的一床被子丢到沙发上。
“今晚你睡沙发。”
宫辞抬眼,一向是泰山崩不变色的他,眼里少见的有些疑惑。
宣小小咬咬牙:“要么你就睡沙发,要么你就出去睡。”
说完,不管宫辞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像是跟自己过不去似的,将自己狠狠地摔进床上。
床上还有一个薄被,她粗暴的扯过来,将整张脸盖上,闭上眼睛不再管外界的事情。
宫辞好想是呆住了,好半天外面都没有动静,宣小小心里酸涩,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盼什么。
过了好一会,外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宫辞清冷的声音:“关灯。”
“啪!”声控灯立刻关掉,外面一片黑暗。
宣小小在被子里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等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这才慢慢的将身上的被子掀开,看向沙发的方向。
清冷的月色下,宫辞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他那么高的个子,在沙发上睡觉看上去十分的不协调。
平时总是冷冷看人的一双眸子这下闭上了,长的不像话的睫毛在他的眼帘处打上了阴影。
闭上眼睛的他看上去还是那么的高贵俊逸,也安静了很多。
宣小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他睡的很香,均匀的呼吸让宣小小整个人放松下来,他的鼻梁很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是法国人的原因,嘴唇很薄。
宣小小七想八想,听说嘴唇薄的男人都很绝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着看着,就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宣小小嘟起了嘴,哪里有人求婚是这样求的。
可是白天光顾着生气了,一直都没有深想,宫辞能够跟自己求婚,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设,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一想到宫辞可能喜欢自己,宣小小的心里就好像是装了好几头小鹿,正在到处乱撞。
可是再想想,她何德何能呢?
她的长相虽然可以,但是也只是跟普通人比起来,像是娱乐圈这样的地方,有的是人长得比她还好看,当然,有没有整容她就不知道了。
家世?宣小小苦笑,宣家不是什么大家族,更何况,她还是被家里赶出来的,现在就相当于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这两样对于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宣小小都没有信心,她的信心在普通人的面前还是很足的,可是跟宫辞一比,就微不足道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天上地下的所有光环好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她宣小小有什么比别人强,能够在这其中脱引而出呢?
叹了一口气,宣小小刚刚要睡,就听见宫辞那边有了动静。
男人翻了个身,可能是觉得沙发睡的不舒服,两条胳膊动了动,于是本来夹在身下的被子就悄无声息的掉到了地摊上。
要不是宣小小正好面对着宫辞,恐怕一点都察觉不到。
她悄悄地看向宫辞的脸,男人的脸上很平静,很明显还在睡梦中。
“就跟个孩子一样,睡觉还要踢被子。”宣小小悄悄地在心里想,这个看上去和小孩子一样的男人,真的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那个人吗?
尽管无数次的看见过宫辞在公司的样子,可是每次回到家里,宣小小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宫辞在外面就是铜墙铁打,可是一回到家里,就摘掉了身上的面具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让人不去爱慕呢?
是的,爱慕,宣小小爱慕宫辞,准群的说,是喜欢他。
有的时候宣小小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会喜欢上宫辞。
这样的一个男人,真的是自己可以驾驭的了的吗?
可是她没有选择,只能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苦笑一声,现在想这个有什么用?
宣小小默默地下床,站在沙发边上看了宫辞一会,才将被子重新盖了上去。
这样的一个男人,本身就不是自己应该肖想的。
宣小小,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
大家说,如果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身价上亿的男人,那么大家会羡慕她,可是如果嫁给了一个身价千亿的男人,大家就会同情她。
因为这样优秀的男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要和他在一起,她真的可以招架的住吗?
宫辞的身价何止是千亿?
宣小小在他的身边做过一段时间的助理,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可怕的财富,正是这样的财富,才让她望而却步。
她没有胆子,也不敢,承受不起。
就这样吧!
宣小小叹了一口气,躺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宣小小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流畅。
沙发上的男人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表情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宣小小就收到了宫辞即将要去澳大利亚出差的消息。
她正在往嘴里送的筷子顿了一下,看向宫辞:“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宫辞不紧不慢的喝着粥:“这个说不准,不过一个月是有的。”
宣小小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饭桌上宫爷爷还在,她也只能晦涩道:“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她可没有忘记刚刚认识宫辞的时候,这个男人是在怎么样的一个环境下。
虽然之后宫辞解释过,按照当时的情景,莫德列家族狗急跳墙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三,可是事实就是他们真的对宫辞出手了。
还差点成功了,要不是阴差阳错,宣小小正好被绑架到那里,宫辞可能真的会交代在那个山林。
看懂了宣小小眼里的意思,宫辞点点头,将最后一勺汤喝完:“我明白。
他的表情平静,完全看不出来昨天之间;两人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