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大厅,我没想到第一个看到的是余婉儿,我楞了楞,心说难道刚刚那老警察接到了上面的命令,就是因为余婉儿,这才将我直接释放的?
“李冰河,你今天可是出名了呦。”余婉儿笑了笑,并没有朝我走过来,她身后站着两名身穿黑衣的保镖,那两个保镖像是门神一样站在她身后不苟言笑。
我走了两步,这余婉儿分明是在故意取笑我,这次的出名,恐怕应该说是‘臭名远扬’才是,以后我的身上就打上了江湖骗子的标签了。
想到我从警局出来,就看到了余婉儿在这里侯着,多半是她帮忙让人将我放出来的,心中不禁感慨,这就是有势力和没势力的差距。
人家动动手指头,一个电话就能从大牢出来;而没有背景的人,只能在大牢里等着传唤,等着警察调查清楚,洗清冤屈之后才可以释放出来。
我摇摇头,心里郁闷死了,看了余婉儿一眼,反问,“你这是专门过来取笑我的?”
见我一副无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窘迫,余婉儿觉得有些无聊,转身扭着小腰朝着车上走,“真没意思,快上车吧。”
听见这小丫头片子的声音,我又犹豫了一下,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纸人刘表面对我和和气气的,竟然和海爷合伙演了这么一出戏,我哪里知道面前这个小丫头,会不会转过脸来突然陷害我。
余婉儿上了车,见我呆愣愣的没跟上来,她朝我挥挥手,“李冰河,你到底上不上来,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让你再回警局等待传话去。”
见余婉儿挥挥拳头,我的眼皮抖了抖,这个女人还真是小家子气。
跟着上了车,余婉儿满意的笑了笑,继而道,“我和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如果不听话,我接着就让人逮捕你入狱,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记住了,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对她这话,我有些无奈,耸耸肩膀,没有接话。
上车之后,余婉儿询问起我白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她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我倒也从善如水的说了一遍,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在听到我提起的大鬼之后,余婉儿皱着眉,我估摸这个小丫头片子是过来试探试探我的口风,想得知她姐姐尸体的消息吧,见我说出来的话和她姐姐的尸体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小丫头片子脸色一变,接着让人把我扔下了车。
此刻我站在路边,看着余婉儿的车已经走远,心中骂了一句,这小丫头也太冷漠了,把我送回去再走不成啊?
我看着车辆川流不息和马路,这里是本地最繁华的地带,我很少过来,对这里路况并不熟悉,无奈之下,只好打车回了城西火葬场。
看着飙升的计费器,我肉疼的很,等下车把钱给了司机,看了看天色,早就已经黑了下来。
直接回了老火葬场,我打算直接去睡觉了。
老火葬场黑压压一片,没有灯光,我摸着黑往前走,一点也不害怕,胸口一个东西传来冷嗖嗖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伸手,我突然摸到了一个什物。
想到白眼婆将鬼丹放在了我这里,这东西似乎挺宝贵的,可我却并没有得到宝贝的高兴劲儿。
之前那个什么合欢派的陈潇,可是对这个东西大为觊觎,要是他知道鬼丹在我手里,肯定要过来找我的麻烦。
掂量着怀里的鬼丹,我有些不安。
回了这里之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疯子,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样了,现在疯子痴傻了,都是我的原因才害的他这样的,我心里觉得惭愧,悄默声的走到疯子睡觉的窗户跟前往里看,看看还有没有灯光或者动静。
我摸着黑,走到疯子睡觉的房间窗户跟前,将脸贴上去,往里看,这一看吓了我一个哆嗦,一张惨白惨白的大白脸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接着,那张都看不出五官的大白脸突然对着我露出一个笑来,我差点吓的叫出声来,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了。
眼看着那个大白脸消失在了房间之中,木头的老式房门吱呀一声。
门,应声而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等身材的男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死人才穿的衣服啊!
就在我已经准备施展移魂大法对付他的时候,这大白脸男鬼突然说话了。
“老大!”
那大白脸说着话,就朝着我扑过来。
我听这声音,也反应过来这是谁了,这不是郑晓枫么,我骂骂咧咧看着郑晓枫,他穿的衣服是死人的,还画着标志性的大白脸,这不诚心出来吓我呢,我恨不得一个暴栗敲他脑袋上。
“郑晓枫?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大晚上的你吓唬谁呢。”
我上去就要打他,郑晓枫突然将双手护着脑袋,蹲下来瑟瑟发抖。
“别打我,别打我”
他没反抗的意思,我想起来郑晓枫已经疯了,我干嘛还欺负他。
皱了一下眉,我过去拉他,“算了,你起来吧,我不打你,以后你别弄成这样子了,怪吓人的。”
我之前跟着叶子寒学了给尸体化妆的活儿,那套家伙都放在了郑晓枫这里,原本打算教教他,我要是忙不过来了,就让他帮我一起给尸体化妆。
只是后来余婉儿出现,我就突然不用工作了,还带薪休班,那套家伙事儿,我也没有从郑晓枫这边取回来。
听我这么说,郑晓枫只是傻笑,不知道他有没有明白我什么意思。
估摸着是我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引来了火葬场其他的老员工,他们看见郑晓枫的模样马上大叫起来。
“啊!闹鬼了!闹鬼了!”
整个院子都响彻起来,我有些无奈,朝着郑晓枫看过来,正想和他说,让他赶紧将脸洗洗,然后脱了身上这套死人衣服去睡觉。
一抬头,却看到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半拉脸的女鬼,她的脸被什么东西捣烂了,正贪婪的吸取什么东西。
我摸了摸怀里的鬼丹,心道这回似乎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