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沉思了一会儿,道:“好个神秘的门派,竟连你们地火宗都对它知之甚少,其中到底会有些什么呢,不过我想有趣的东西是一定不会少的。”
方浪苦笑道:“不是知之甚少,是根本一点都不知道,而且里面的东西不是有趣,是可怕,非常可怕。”
蒋玉如不屑地道:“你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就知道非常可怕,这些危言耸听的话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方浪叹了口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作为一个宗主,要是不处处谨慎地话,我们地火宗早晚毁在我的手上。”
笑天听了他的话,心中却别有一翻滋味,他暗道:“是啊,我现在也是个宗主了,如果行事还像以前那么不顾后果的话,那么很可能会累及素女宫的,以后我必须要注意了。”
他笑道:“单凭方兄这句话,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一个称职的宗主的。”
方浪本以为他又会对自己的话嘲笑一番,却没想到他竟会称赞自己,怔了一怔,谦虚地笑道:“哪里哪里,能够保住地火宗的平安,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倒是袁兄你,前途才是不可限量啊!”
笑天从他的话中,多少还是听出一些玩笑的意味,摇了摇头,笑道:“我哪里能与方兄比,方兄起码能以自己的门派为重,而我则是自由散漫惯了,想治理门派还差得远……”
蒋玉如却冷哼了一声,道:“两位临危受任的大宗主,请你们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好不好,时间全被你们吹没了,要是在吹下去,整个地下的熔岩都能被你们吹灭了。”
笑天,方浪对望了一眼,同时苦笑道:“走吧……”
阴森黑暗的恶灵血池,在高高的圣座上,坐着一个头戴银色夜叉面具,身材高瘦的男子,他狂热的目光环视了坐在他下首的四人一眼,道:“四位判官,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带着艳红判官帽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恭声道:“禀宗主,事情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就等您发动‘血祭召唤’了,到时……”
“报……报……”这时一个传令小兵急急忙忙跑了上来,跪在了四位判官的中间。
银色的面具在漆黑的环境中现出夺目地光芒,然而面具主人的目光却比它更为阴寒刺目,使得跪在下面的小兵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只是用颤抖的语声道:“禀……宗主,外务使杨陪刚求见,说有要事禀告宗主,请宗主……一定要接见他。”
银面人寒声道:“让他进来吧。”
“是……”小兵一边说着,一边低头退出了门外。
不久后,一个身材高壮,目光如炬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低下头,恭声道:“禀宗主,属下今天在外面巡视的时候,发现了袁笑天与地火宗新任宗主方浪正往我们这里赶来……”
银面人双目中阴寒的成分加重了许多,冷冷地道:“你说什么……又是袁笑天那小子,他不是做了素女宫的宫主吗,怎么会跑到地火宗了?杨陪刚,你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的,他们此刻的行踪如何?”
杨陪刚镇定地答道:“属下是在熔岩林的入口发现他们的,估计他们还在熔岩林里兜圈子呢,毕竟那是缪神使布出来的阵法,他们没有那么容易通过的。”
银面人却没有他那么镇定,对着他怒吼道:“你知道什么……袁笑天那小子可是阵法方面的高手,缪神使的阵法虽然独步天下,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我想他一定能够破的了。”
杨陪刚怀疑地道:“不会吧,难道天下真的还有人能够破的了缪神使的阵法?”
银面人冷哼道:“难道你忘了观阳台的事了,那号称天下第一古阵的‘移行换位阵’,还不是给他破掉了。”
杨陪刚心下一惊,道:“那属下该怎么办,还请宗主吩咐。”
银面人眼中寒芒一闪,道:“杨陪刚听令!”
“属下在!”
“你迅速组织血池内全部人马,务必阻止他们到今晚子时,要是在子时以前,让他们冲到‘封印之地’的话,你就自裁吧!”
“是,属下领命。”
“袁笑天啊,袁笑天,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你们就好好领略一下‘百血大餐’的滋味吧,哈哈……”
阴狠恶毒的笑声在血池阴暗的厅堂中回荡着,久久不能停歇。而这声音仿佛蕴涵了更大的阴谋,使人听来不寒而栗。
高高的熔岩林中,笑天三人往返穿梭着,先不说里面有众多的机关埋伏,单说在窄小的通道中,那间歇性喷出的地火岩浆,就足以让三人头痛。
方浪望了望四处无尽的熔岩林,垂头丧气地道:“这是什么鬼地方,竟然这么难走,最奇怪的是一进入这里的范围,竟然无法御气飞行,甚至依靠法宝的能力也是徒劳无功,真是奇怪……啊!……”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竟已见不到他的人影,细看地上,却无端的多出来一个大洞,原来他竟不小心掉了下去。
方浪望着脚下那冒泡的岩浆,叫道:“袁兄,你既然拉住了我,还不赶快把我弄上去,万一有个闪失,那我可就惨了。”
原来是笑天在方浪掉下去的瞬间,用傲天决的吸字决,及时地把他拉在了半空。此时听到他的叫喊,连忙微运真元力,把他拉回了地面上。
方浪望着那黑黑的陷阱,感慨地道:“这破地方,竟连走路都不安全,哎呀……”
他正说着,那陷阱中突然喷出了数丈高的岩浆,然后化成滚烫的熔岩雨向三人盖来,幸好三人发现的及时,才避免了与它们亲密地接触。
笑天呆呆地望着附近的熔岩林,道:“我们进来有多久的时间了?”
蒋玉如道:“恐怕得有两个时辰了吧,如果是在地面上的话,现在应该天黑了。”
笑天疑道:“两个时辰还走不出这片熔岩林,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可是我看来看去,也不像是有阵法的样子啊,这些高高的石灰岩应该都是天生的……”
方浪纳闷地道:“袁兄不是位阵法高手吗,怎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警觉地住了口。
笑天,蒋玉如齐齐地望向方浪,目光中露出惊奇地神色,笑天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方浪点头道:“没错啊,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笑天低头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了!”
方浪奇道:“我又没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笑天笑道:“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不是说你是最近才掌管地火宗的吗?
这么说在观阳台的比武大会你并没有参加了,所以参加的就一定是你爹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却这么了解我,所以一定是你爹爹把观阳台的事情告诉了你。”
方浪叹道:“你还真是厉害,事情被你猜中了八九分……”
笑天道:“那剩下的一二分是怎么回事?”
方浪笑道:“观阳台的事件,那十大掌门并没有落得什么便宜,反而草草地赶回了各自的门派,所以那些死要面子的家伙是不肯随便吐露的,而我爹爹则更是要面子的很,怎么可能把这么丢人的事告诉我呢,我之所以会知道你的情况,全是在我的一双利口下,从洪师姑那里套出来的。”
笑天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只知道我会阵法的事,而不知道我作了素女宫的宫主之事呢!”
方浪叹气道:“你还说呢,枉我洪师姑对你赞誉有佳,把你夸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甚至还说只要你能来到地火宗,保管能破的了恶灵血池的阵法,可没想到在你的带领下,险险丢了我的小命。”
蒋玉如冷哼了一声,道:“是吗,我看是有些人太过自大了,喜欢自己往火坑里跳吧。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人总喜欢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方浪瞪着蒋玉如,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叹气之声,无奈地道:“你们是夫妻一条心,欺负我孤家寡人啊……我容易么……”说着说着,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蒋玉如怒道:“什么‘夫妻一条心’,你胡说些什么啊,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笑天也急着申辩道:“方兄不要乱说,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方浪看到了蒋玉如那幽怨的眼神,转头对笑天调侃道:“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笑天道:“呃……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有的只是纯洁的友情关系。”
方浪哈哈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笑天奇道:“方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方浪含糊道:“没什么,没什么,袁兄快想办法带我们冲进去吧!”
笑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听方兄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种阵法来,那便是‘自然极阵’,这种阵法以自然之力作为基础,利用天地间的万物作为屏障,来围困并消灭敌人。可是眼前这阵法似乎又有很多不同之处,从表面上看并未做过什么修改,因而根本找不出破阵之法,这就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