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突然开口道:“少时就听梅老夫子讲草原有多么得美,多么得雄伟,直到亲眼瞧见时,才知道无论用什么样的语句都无法形容出草原的气势,无法形容出我现在的感觉。”
小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是啊,我的梦想就是能在草原上无忧无虑地游荡,不用体会人间的虚情假意,只有自由自在的欢乐与舒畅!”
笑天向小龟眨了眨眼睛,道:“那你自己慢慢地游荡吧,我可要走喽!”说着,竟真的跑了开去。
小龟叫道:“不要啊,大哥,等等我!”两人笑闹着追逐在夜下的草原之中,一切显得那么和谐动人。然而有些人却偏偏喜欢破坏这些动人的画面,在偷偷讨论着什么。
只听其中一人道:“没想到他们还能笑得出来,就怕他们笑不了几天了。”听声音竟是“无敌公子”蒋文青。
另一人道:“蒋兄,何必这么着急呢?你们神将门对得到傲天决不是很有把握的吗?”
蒋文青道:“端木兄,这次你们雾隐宗不也是倾巢而出,对傲天决志在必得吗?”
端木公子道:“彼此,彼此。”说着,两人竟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却充满了火药的味道,看来四大公子之见是互逞机锋,尔虞我诈。
笑天,小龟跑着跑着,听到远处传来了歌声,歌声是那么得高亢而清越,但笑天他们却听不出唱的究竟是什么。他只是听出歌曲的起端总是“阿拉……”什么的,他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代表着游牧民族所信奉的神明,他只是拉着小龟朝歌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星光在草原上升起,月色使草浪看来有如碧草的轻波。笑天他们也不知奔行了多久,才瞧见几顶白色的帐篷点缀在这无际的草原中,点点灯光与星光相映,看来那么渺小,却又那么富有诗意。
两人脚步更紧,迈开大步奔了过去。
帐篷前,有营火,藏女们正在唱歌。她们穿着鲜艳的彩衣,长袍大袖,她们的柔发结成无数根细小的长辫,流水般地垂在双肩,她们的身子娇小,满身缀着环佩,焕发出珠光宝气的色彩,她们的头上,都戴着顶小巧而鲜艳的呢帽。
笑天二人似是瞧的呆了,痴痴地走过去,走到她们面前。藏女们瞧见了他,竟齐停下了歌声,拥了过来,吃吃地笑着,摸着他们的衣服,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藏女们本就天真,多情,而爽朗。
笑天忍不住笑道:“你们说的什么?”
一个辫子最长,眼睛最大,笑起来最甜的少女笑着道:“我们说的是藏语。你是汉人?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
笑天道:“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查户口吗?”
那少女一怔,道:“什么是查户口?”
笑天笑道:“那是我们汉人的一种说法,我叫笑天,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抿嘴笑道:“我叫……凤娇?阿诗玛,你叫我阿诗玛好了。”
这时帐篷中又走出了许多男人,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瞧着笑天。他们的身子虽不高大,但却都结实的很。其中有个老人像是这些藏人的首领,对着阿诗玛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阿诗玛从帐篷中拿出一瓶羊奶,对着笑天道:“呶,给你的。”小龟此时却不愿意了,叫道:“虽说我大哥长的是比我英俊,可也总不能不给我一瓶呀!”阿诗玛从身后又拿出另一瓶羊奶,娇笑着递给小龟,道:“喝吧,这是给你的。”小龟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羊奶来一饮而尽。
那老人忽然拍了拍手,一终藏女便牵着手把笑天,小龟团团围在了中央,只见她们边唱边跳,笑天二人虽听不懂她们唱的什么,但从语声中却感到一种幸福而温馨的感觉。营火照在她们有若桃花的面庞上,闪现出一种神圣的光辉。
此时笑天的心里却在想,要是如云,白灵能在这里该有多好!他一直不明白那天在地下密室里,他们听到“袁笑天”三字时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他却知道该来的始终都要来。
不知何时,笑天手上竟多了一把玉箫,正是他从“多情公子”花迟那搞来的那把摄魂箫。只闻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得心仿佛被一块大石所压住,久久不得舒畅。慢慢地,曲调变得哀惋凄凉起来,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苦恼,众人也被这哀伤的曲调所感染,双目中竟流下泪水而不自知。
良久,笑天才发觉众人的异常,忙惊觉的收手,对着众人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我只顾发泄自己心中的悲痛,竟忘了大家的感受。”
众人连忙还礼,口中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了些什么。阿诗玛忽道:“我们发觉你是在向我们道歉,而说的‘不敢’的意思,其实你没必要向我们道歉呀,你吹的很好啊,我从来没听过这么感人的音乐。只是,曲调为什么这么哀伤,难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笑天强笑道:“怎么会?我很开心呀!”
阿诗玛低声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算了。”
小龟自然明白笑天的心情,望着他,喃喃的道:“大哥……”
笑天环视了周围一眼,道:“我们走了。”
阿诗玛叫道:“不要走,天都这么黑了,明天再走吧!”
笑天道:“可是……”阿诗玛又道:“不要可是了,难道你嫌我们这里的帐篷不好吗?”
盛意难却之下,笑天二人只好留了下来。
这一夜,笑天没有修炼,只是躺在床上呆呆地想着事情。他沉思道:“为什么自打我一出谷,神将门便知道了我的底细,先是地神将的出手,然后是神将门主的出现,还有那神秘的密室会议,似乎在处处针对着我,他们除了想得到傲天决外,到底还有什么阴谋?”一旁的小龟却突然道:“大哥,不要丢下我!”说完,又沉沉地睡着了,原来竟是在说梦话。
太阳悄悄地从无边的旷野上爬了上来,万道金光撒向大地,给大地带来了蓬勃的生机,也给草原上的人们带来温暖的一天。
笑天,小龟醒来时,发现矮桌上留下了两瓶羊奶,两人喝过之后,悄然走出了帐篷。
他们转来转去,也没发现阿诗玛的人影,因为和其他的人无法交流,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阿诗玛却施然走了过来。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甜甜的香味,头发上湿漉漉的,好象是刚沐浴而归。她对着笑天娇笑道:“笑天公子,我们草原的早晨漂亮吗?”笑天笑道:“非常美,比起昨夜的景色毫不逊色,对了,阿诗玛,刚才你做什么去了?”
阿诗玛俏脸一红,道:“我……我去洗澡了,我们这儿离飘渺峰不远的地方有个温泉……”
小龟插口叫道:“温泉?真的吗?太好了,可以洗温泉了,哈哈!”说着,竟高兴地跳了起来。
笑天也是异常高兴,好久没有洗澡了,今天终于可以舒服一下了。于是阿诗玛带着二人急急往温泉赶去。
好大的温泉,笑天本以为这温泉能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这温泉竟似个小湖。小龟却并不在意这些,见到温泉便开始脱衣服。突闻“啊”的一声,阿诗玛掩面而逃,原来是小龟太过于心急,竟忘了后面还有个少女。笑天不由哈哈地笑了起来,也脱下了衣服,“扑通”“扑通”两声响过,笑天二人便在温泉里泡起澡来。
笑天对着远处的阿诗玛喊道:“阿诗玛,你还是回去吧!我们洗完澡就要离开这里了,谢谢你们的招待。”
其实当阿诗玛说到飘渺峰时,笑天便想离开此地了,因为飘渺峰上有他师父最好的朋友——玉虚道人。
阿诗玛远远地看着他们,良久,方缓缓地转过身,离开了。
飘渺峰,常年被云雾所遮掩,凡人永远也登不到峰顶,只能看到那如真似幻的舞霞。笑天,小龟洗完澡后,便赶到了这座似乎永远也不见天日的飘渺峰。山中丛林荆棘,木藤缠绕,丝毫没有阻住二人前进的步伐,然而他们却被那无形无质的云雾所阻住了。
小龟挠了挠头,问道:“大哥,这又是什么阵?”
笑天笑道:“这是幻雾阵,虽不属上古阵法,但用于安城守寨,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龟对着笑天嘿嘿笑道:“那这次又得靠大哥了。”
笑天笑道:“就让你看看大哥的本事,牵着我的手,可不要走丢了!”
原来这幻雾阵是根据九宫八卦与天象之间循环相生的原理,利用大自然的生气产生大量云雾,然后在其内反置九宫八卦阵象,使进入者视线被云雾所迷,无法分辨阵象的虚实,导致被困其中,无法自拔,即使有人能在其中勉强视物,但由于阵象的反置,往往使人转来转去,也无法找到真正的出口。
然而笑天三转两转,不到盏茶的时间便走出了这个阵法。只见峰顶有座不大不小的道观,观前是个简朴的山门,山门上的横匾刻着三个朴素的大字——玉虚观。这毫不起眼的道观竟是十二大修真门派中的玉虚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