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为她拭去嘴角的猩红,鲜血在烈的指间下划出一道妖冶的痕迹,眼底不再是以往的冰冷,冷无心看着烈眼中自己的倒影,想起那个伤自己最深的男人也曾经用他此时的眼神凝望着自己,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伤害对方,然后再用心痛的眼神看着她,同情她吗?这样的爱还是爱吗?
用力挥开烈在她嘴角流连的手,冷无心抬起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冷笑道。
“你现在的举动可以让我理解为你爱上我了吗?”
冷无心的嘲讽对于正疑惑自己反常而百思不得其解的烈而言,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
脑海中一片空白,生命中除了凌恺华再无其他的烈此时已经无法思考别的。
我……爱上了她?烈呆呆的看着冷无心苍白的脸,在心底问着自己。
“爱……是什么?”烈很迷茫,他问这个问题是希望有人能够回答他。
可这个问题真真正正能够回答得出来的又有几个人?而能够回答出来的,那还是爱吗?
能够说得清,道的明的,那就不是爱了。
爱是盲目的;爱是宽宥的;爱是不被束缚的,爱一个人不是要将她或者他占为己有,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的解脱,不止是对对方,也是对自己。
“呵呵……”冷无心被烈犹如孩童的好奇一般的问话逗得轻笑出声。
爱是什么?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连我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塌糊涂,又怎么能为你阐述爱的诠释呢?
菱形小嘴带着一点淡淡的殷虹血迹,烈突然想知道,这张诱人的小嘴品尝起来会是何种滋味,心里如是想着,竟鬼使神差般的将薄唇印上冷无心的小嘴。
嗯!软软的,还有点甜甜的味道,好想进一步的探索她的味道。
冷无心被烈笨拙的亲吻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低头亲她,虽然她不是那种被人亲了就觉得不贞的女人,但是……
这不代表谁想亲她就能亲她!
就在烈沉迷于这个浅浅的亲吻中准备再进一步的品尝时,冷无心用力推开他,抬手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烈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过来,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一脸惊慌地仓惶向后退去,而后站了起来,趔趔趄趄地逃离冷无心的房间。
冷无心看着烈仓惶离去的背影,虽然搞不懂他怎么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安全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冷无心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都被冷汗浸湿了衣衫,黏嗒嗒的粘在身上异常难受。
离开了冷无心的清风小筑,烈魂不守舍的回到皇宫,隐身在树上,脑海中不断的浮现亲吻冷无心的画面。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嘴唇,有点冰冰凉,这是他第一次吻一个女人,他一直以为男人跟女人亲吻就如同亲自己的手背一样,但是今夜他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
原来女人的双唇是那样的柔软,是那样的让人兴奋,只是……他为何会有一种罪恶感?是因为自己亲了皇上喜欢的女人吗?
喜欢?正如她所说的,我……爱上她了吗?
不、不、不!这不可能!烈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用力甩甩头,心里努力的否认着。
女人不都是一个样吗?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吻就爱上对方?不行,我哪天也去找个女人亲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会爱上对方。
从某些角度来说,烈真的很幼稚,但是这也是因为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凌恺华的身上,当他印证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将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呢?这都是未知之事。
烈为了证明自己对冷无心没感情,第二天特意向凌恺华告假,虽然凌恺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批准了,心里也疑惑着从未请过假的烈到底是有什么事,以至于要弄到需要跟他告假这么严重。
得到主子批准的烈回房找出套干净的衣服,沐浴后就径直朝宫外而去,来到京城最大的销魂窟——盼君楼!
盼君楼,还真是很贴切的名字!
一走进盼君楼,浓烈刺鼻的脂粉味迎面而来,烈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正欲转身离去,却被一名年约四旬的女子叫住。
“呦!我说你们这群人的眼睛都是用来出气的吗?”嗲道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声音说着尖酸的话语,拉着烈的手臂时不时的还用她胸有意无意地摩擦着。
“这位爷站在这里这么久也没人招呼一下,你们都想什么呢?”
烈不悦的从妈妈手中将手臂挣脱出来,周围立刻涌上来四五名****半露,浓妆艳抹的女子,热切的问这问那,其架势差点让从未来过烟花之地的烈落荒而逃。
久经沙场的妈妈见烈不说话,知道这是一个新雏,从他的衣着可以看出此人必定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公子,于是便笑容可掬地排开围在烈周围的女子,亲热的说道。
“公子,这些姑娘您要是都不喜欢,那我给你介绍我们这的如烟姑娘怎么样?”
男人来烟花之地不外呼是为了寻找乐子,只要能把眼前的这个贵公子留住。就不怕白花花的银子会飞走。
如烟可是这盼君楼的花魁娘子,在这京城那可算的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没来过盼君楼的人,哪个来到这不是点名要找如烟?
原本是打算找几个差不多的姑娘应付一下他,谁知道他眼光还挺高的,叫他要走,她这才不得不开口叫他。
如烟?挺清雅的名字!
“就这个如烟。”说完,烈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元宝递到妈妈手中。
“哎!好嘞!”见烈如此大方,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谄媚地赶紧将烈请到楼上。
“如烟哎,打扮好了没啊?”妈妈边推门,边高声喊道。
看得出来,妈妈很疼这个叫如烟的女子,房中的布置得格外清雅,屋中飘着淡淡的清香,不像在大厅那样到处都是脂粉味浓烈刺鼻。
“马上就好了。”画着寒梅傲雪图的四页屏风后传来一道轻柔似水的声音。
“公子稍等一下,如烟马上就出来了!”妈妈闻言,将烈请到桌边坐下,为他倒了杯茶,而后退出如烟的闺房。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为了冷无心的一句话就跑来这种地方。
过了一会,盼君楼的下人送来精致的酒菜,烈提起酒壶倒了一杯,自斟自饮起来。
片刻后,一阵环佩珠钗清脆的声音想起,一抹碧绿色的身影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烈的身后,躬腰福身。
“如烟见过公子!”轻柔的声音似要将人融化一般。
“过来坐!”烈回过头,只见如烟低垂着头,抬了抬手臂,让她起身。
如烟道了声谢,绕过烈,走到他身旁的位置,抬起纤纤玉手为他斟酒。
“公子,请!”如烟翘着兰花玉指端起酒杯,凑到烈的唇边柔声说道。
“我自己来!”烈从如烟手中接过酒杯,冷冷的说道。
如烟有些微楞,来到盼君楼的男人不都是为了寻欢作乐吗?哪个男人见了他不是眼放绿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压在身下好好的疼爱一番?为什么眼前这个俊逸不凡的男人却像是来讨债的一般?
烈的态度让如烟的自尊心倍受打击,打从刚才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被这个俊逸的男人所吸引,她也有自信可以让他被自己的容颜所俘获,但是现在看来,她的自信似乎过头了。
“公子如此冷淡,可是嫌如烟来迟?”如烟低着头,小声的哽咽起来。
不一样!不一样!她跟她不一样!她不会像如烟似得讨好别人,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做出如此惹人怜爱的举动。
看着如烟轻声抽泣的模样,烈禁不住在心头拿那个冰冷的女人与之比对。
“公子?”半天不见烈有所反应,如烟纳闷的抬起头,只见烈呆楞楞的看着自己。
这算什么事?如烟有些怨恨地看着烈,她从他的眼中看得出来,他在望着自己的同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别的女人,这恐怕是全天下女人最为敏感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是像她这样美丽的女人。
毕竟是在烟花之地打滚多年的女人,如烟很快就将眼中的怨恨隐藏起来,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相信,只要是男人看到她如此模样,没有不动心的,这一招她可是百试不爽的。
然而,如烟再次失望了,烈就像是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一样自顾自地饮酒,这让如烟不禁在心里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男人?
“公子,你可是有……”话未说完如烟就被烈一把拉起,朝着屏风后而去。
“啊……”来到一张笼罩着淡粉色纱帐的榻前,如烟被一股掼力扔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身上就多了一具高大结实的身躯。
紧接着微微冰凉带着一丝淡淡酒香的双唇就覆盖上她柔软的红唇,笨拙的吸吮起来。
如烟在短暂的失神后,窃喜地抬起她的手臂,衣袖滑到肩膀处,露出如藕的白皙,环上压在她身上男人的脖颈,热情的回应他、引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