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厉王府内。
冬夏依着云危画的吩咐,一直留心着南宫卿安的动向。这一天, 南宫卿安进了厉王府后,直到天黑都没有回去。
想也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经过这些日子对厉王的观察,冬夏已经对这个王爷越发厌恶起来——这个人,每日除了喝花酒便是召娼妓,再不然就是和某年某月某日偶遇的姑娘来一场露水之欢。
在那些和厉王有所牵扯的女人中,南宫卿安算是最有品格的一个。
厉王屋里的灯依然亮着,面红耳赤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冬夏皱了皱眉头,纵身一跃,跳到了隔壁的屋顶上——她可没兴趣听这两人欢愉的声音。
厉王府的守卫并不像白王府那样密不透风,冬夏坐在屋顶都不会被人发现。她拾了个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望着空中的一轮圆月,目光游移,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更不知过了多久,厉王屋子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四周的一切都归于沉寂。
南宫卿安许是太累了,刚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睡了过去。厉王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却起身,重新穿好了衣衫。
片刻之后,有些昏昏欲睡的冬夏身后,凭空降下一道黑影。
“姑娘似乎很喜欢我的府邸。”
厉王忽然出声,引得冬夏一个激灵。
冬夏倏地站起身来,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厉王:糟糕!她一时放松了警惕,居然被厉王发现了!
厉王含着笑,往冬夏的方向跨了一步,深邃的眸子与女子对视:“姑娘似乎,也很喜欢听本王的墙根?”
登徒子!
冬夏瞪了他一眼,不愿和厉王多说,脚下运足了内力打算逃走。
可她的内力还未尽数发出,便觉身上一阵刺痛,已经被人点了穴道!
厉王是会武功的!?
这惊人的发现让冬夏瞪大了眼睛,半诧异半惶恐地盯着厉王。
而且,厉王的武功并不比冬夏低!
因为当冬夏企图用内力冲开穴道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内力也被封了大半,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自己解开。
厉王察觉了冬夏的企图,也不生气,好心提醒道:“别想着冲开穴道,就算强行冲开,你也会身受重伤。”
冬夏泄气,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捏起了自己府下巴,仔细打量着,言语轻浮:“模样倒是标致,只是比起其他女人还是差了些。”
冬夏白了他一眼,这个人,居然把她跟那些风.尘女子相提并论!?
“我又没有点你的哑穴,怎么不说话?”厉王满眼笑意,“本王的身子都被你看光好几回了,还害羞么?”
“……你早就发现了!?”
看到女子吃惊的表情,厉王十分满意:“很有意思,这么锲而不舍的跟踪本王的,你是第一个。说,你有什么目的!”
冬夏又装起了哑巴。
厉王自有让她开口的方法,而且那个方法还很“特别”。
他一手探向冬夏腰间的系带,轻轻一解,衣带脱落,冬夏外边的黑色长袍也随之散开。
女子终于变了脸色!
“还不说么?”厉王的手,又接着探向女子第二重衣的腰带,一边说着,“本王阅.女无数,可会武功的,你还是第一个。”
“……你无耻!”厉王越发过分的动作,终于还是撬开了冬夏的嘴巴。她又羞又怒,脸颊涨得通红,在月光下映得像个红苹果似的。
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可爱了。
厉王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停住:“说,谁派你来的!”
“你杀了我吧!”
“我怎么忍心杀美人?”厉王笑了笑,“把你变成侧妃的话,本王倒可以考虑。”
“婬魔!”冬夏眸色深沉。,
面对女子的“指控”,厉王倒是浑不在意,他笑着,将唇往冬夏的唇瓣上凑了过去。
虽然只是轻轻一碰,却蓦地让冬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浪荡王爷!
“再不开口的话,本王就要继续了……”厉王笑着,“或者,你也想听自己欢愉时候的声音吗?”
厉王还想再继续下一步,他小腹之下甚至已经重新准备好了。却不想,迎接他的是直击下巴的重重一拳!
下巴本来就是脆弱的地方,这么一记拳头勾上来,直接把厉王打蒙了,甚至害得他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厉王倒退了几步,嘴巴里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这女人,居然还是强行冲开了穴道!这样子做,她的四肢百骸都会受很严重的内伤,疼痛无比!她是疯了吗!
厉王蹙眉,正想把女子呵斥一番,可抬头的时候,房顶上已经没有人了。
厉王揉着自己被打得生疼的下巴,又用衣袍擦了擦嘴角的血:啧,这女人下手可真狠,是真的厌恶他到极致了。
想起方才,女子那又恼又羞的模样,这个浪荡王爷却咧开嘴笑了——有意思……
强行冲开穴道确实让冬夏浑身不适、四肢疼痛,她强撑着酸痛的身体,一路往白王府的方向去,路上还得避开那些巡查宵禁的官兵。等她回到白王府的时候,体力都快耗尽了。
黑色的影子跃入谭风院,一个趔趄,又重重地倒在了草坪上。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云危画。她点了灯,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窗外:“谁在那里?”
“王妃……”
微弱的声音从草坪深处传来,让人听不真切。
“王妃……救我……”
那声音不断传来,云危画细细寻找过去,终于在草丛深处找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像是个人横躺在地上。
云危画趁着烛光,看到了那人的脸:“冬夏!?”
“你怎么伤成了这样!”云危画赶忙冲了上去,试图将冬夏拖回屋里,却发现自己力道不够。情急之下,云危画朝着虚空喊了句:“来人!”
紧接着,三四个暗卫出现在云危画身边。
早上段惊澜加强了谭风院的守备,云危画起先还觉得没甚大用,现在看来,还是有些用处的。
暗卫合力将冬夏抬进了屋子,云危画则跟在他们身后。
她看着那些暗卫的身影,渐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