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然要听我的话,我的每一句话都要听!”
“也就是说人民并没有言论的自由,媒体也没有言论的自由,只有服从的义务。他们不能随便说话,由你来代替他们说话,然后他们只能应和你所说的话是吗?那么可以理解你为没有称帝的皇帝吗?”
常凯申大怒:“胡说八道。我一向坚持三民主义,怎么会称帝?我只是人民推举出来的代表,因为受到众人的尊敬和爱戴,所以有权威。如果我不允许自由,那么这些反对我的报纸根本就不能出版!只是有些人利用了我的仁慈和善心,图谋不轨。对于这些叛国分子就要坚决镇压。”
“我并没有看到有法庭公开审判,你怎么确定谁是叛国分子?”
常凯申不耐烦道:“跟政府唱反调,反对国家大政方针,干扰东亚共荣秩序的当然就是叛国分子。这样明显的问题还需要公开审判么?在军统大牢里面审问一下就够了。我是米国最好的朋友,你的问题我都详细回答了,下一位记者。”
这时法国新闻社(法新社)记者问道:“那么你会逮捕不同意你的观点的记者吗?你会查封报社吗?如果会,这些记者可以得到公开、公正的审判吗?如果开庭,你们有对应的法律条文和案例可以参照吗?”
常凯申大义凛然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我一向是记者朋友们最好的朋友。言论是无罪的!”
不管记者们怎么想,对这句话大家都十分认同,台下自发地响起了掌声。
波士顿先驱者报记者说道:“你的这个观点确实得到了大家一致赞赏。我这里还有两个问题,如果按你说的,宽容对待日本,那么赔偿额度肯定不足。这样一来贵国的难民和战争中受害者亲属怎么样安置?贵国政府有能力调拨足够的资金吗?第二个问题:没有日本的赔款支撑,贵国重建的资金够不够?”
常凯申清了清喉咙道:“我们政府绝对不会对灾民放置不管的,政府一定会尽力援助他们的。当然,我相信所有的灾民都有足够的爱国热情,他们必然会选择自力更生解决问题,不会给政府制造压力和负担的!至于重建资金?我相信我最好的朋友——米国,一定愿意向我们提供重建的贷款,帮助我们。”
这时,一个矮胖的记者走了出来,说道:“我是日本朝日新闻会社的记者,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常凯申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和蔼的说道:“中日亲善,东亚一家,你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我。我必然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蒋公对日本的关爱之心,鄙人铭感五内。那么对日本的赔偿要求有多大,怎么样执行呢?”
常凯申乐呵呵的说道:“从日本本土搬运一些机器作为抵偿就行了。”
“那在贵国的我军将士会得到公正的待遇吗?他们多久可以回国?”
“他们会得到党国王牌军的一应待遇,而且我国会不惜一切代价组织运力帮助他们回家!”
矮胖记者立刻鞠躬致敬,对常凯申赞不绝口。常凯申也跟着喜笑颜开。好一副其乐融融的和、谐场面!
可惜,这种氛围被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说话的是苏联真理报的记者。
“刚才你说:他们必然会选择自力更生解决问题,不会给政府制造压力和负担的!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贵国政府并不准备发放多少救助,而且也不打算从日本讨要他们应得的赔偿?贵国有报纸批评你的行为是在慷他人之慨。请问你是不是在牺牲受害人的利益,来维持你个人的政策实施?”
常凯申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他怒视着真理报记者说道:“这是无耻的造谣中伤。我已经说过了,政府绝对不会不管他们的。受害者的利益必然得到保证,何来牺牲一说?”
真理报记者讽刺道:“那么数以亿万计的人民损失的数千亿美元(现在几十万亿美元)的资产,都能得到政府的补偿了?”
常凯申马上哑口无言,别说这笔钱他肯定拿不出来,就算有他也不会放给P民。所以他还是只能糊弄过关,说道:“对国际记者的回答结束,现在接受国内记者采访。”
“你对日本人这么大方,但对国内民众却并无切实可行的救助方案。请问你怎么样看待对你内残外忍的评价?”一名国内的记者问道。
常凯申愣住了,国外记者后台硬,刁难他还可以理解,你一个国内的卑贱之人也敢这样?想到这里,常凯申立刻怒气上涌。“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你刚刚才说,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你就应该把右脸也伸出去让他打。那么现在我只是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回答了呢?按你的思路,就算我嘲讽你、殴打你,你都应该甘之如饴才对啊!”
“你!”常凯申闻言满面通红,既是丢脸羞的,也是生气怒的。但他马上积羞成怒,喝到:“你是哪个报纸的记者?”
“怎么?想要派你的特务报复我吗?你不是才说过言论无罪,不会对付记者吗,怎么现在就要食言自肥了?”
常凯申气得眼冒金星,他万万没有想到国内还有人敢这样挤兑他,也没有想到今天记者会里面会有这么一个不怕死的家伙。但现在这个场合,有那么多外国记者看着,他绝对不能发作。
于是他只能骂了一声“娘希匹”,然后拂袖而去。至于后面的记者,也就只能找其他官员采访了。
“啪啪,碰!”听着房间内传来的乱砸东西的声音,戴笠只感觉头皮发麻。他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犹豫着是否进去。
砸东西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好半天,里面才传来常凯申的命令。“是雨农吗?进来。”
“是,校长。”
即使过了这么久,常凯申依然气得直喘气。自从当了委员长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你立刻给我查清楚那个记者和他背后报社的一切资料,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们!”
“是,校长。”
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呼吸,常凯申以阴沉的目光看着戴笠问道:“刚才那个泰晤士报的记者问我,如果反对我的人很多怎么办?雨农,你知道该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