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那帮老娘们不跟我说,那我就自己进去找呗。
走了没几步路,揪住一个老乡,稍微一打听就问出闫三婶家在哪儿了,要不说这男人就是比娘们靠谱,一整天闲的没事,老娘们们就会蹲在村口,三五成群,什么东家长了西家短了的啰啰个没完。
也不嫌烦!
我晃晃悠悠辗转来到了闫三婶的家,这里,其实说是个家,倒还不如说是个老茅房改建的房子。
屋前屋后一大片草甸子,看上去杂七杂八的,前门倒是有个小菜园子,里面长得东西也是稀稀拉拉的,看上去很没有卖相,我就纳了闷了,菜长成这样,你往哪儿去卖?
还起那么大老早去赶个早集。
我就估摸着,这菜哪怕是在市场上最抢眼的位置,也不会有人去买,反正我不会买,我妈那样精打细算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去买。
算了,反正这是闫三婶的菜,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叹了口气,想着抓紧时间问出自己想问的,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因为我发现头顶的天空似乎更加的阴沉了。
“有人呗?闫三婶?”
我站在门外,朝这里头喊了一嗓子。
“来啦来啦,是谁啊?”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传来一个娘们的声音,带着窸窣的响声,显然,里面的人刚才好像在做活儿,听见有人喊,这才是赶紧跑了出来。
接着,门口一暗,我就瞅见一个身宽体胖的妇女从门边挤了过来。
因为门洞子修的比较窄,这闫三婶吧,还有点儿微胖,所以她出来的时候,竟然是侧着身子出来的!
我的老天,那天晚上我咋就没有发现这娘们这么胖呢!
闫三婶很快来到我跟前,我看到她俩手下意识的在身上蹭来蹭去,手上还带着一块块白面,想来,刚才她应该是在家里面和面准备晚饭吧?
“你是?”
闫三婶似乎望了我,上上下下扫了我半天,我正要说话,她突然间嘴巴成了一个 O 型,指着我杵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那个……是那个……”
我一笑:“三婶,我就是昨天晚上跟你问路那人的徒弟,嘿嘿,我师傅送您的那件衣服啊,就是我的!”
说到这,我怕这老娘们误会,赶紧摆摆手道:“三婶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那衣服啊,也是我看您大早晨的天儿冷怕您感冒,才让我师傅给您递过去的,所以您别误会,我不是来要衣服的。”
“哦?”
那老娘们的脸色猛地从阴沉变成了灿烂,一听说我不是来要衣服的,顿时没脾气了。
市侩!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可是这个时候我急于知道那衣服是怎么跑到我师傅身上的,所以也不跟她计较。
闫三婶很快将我迎进了屋里,我看到她家门厅里面放着一个低脚的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木板,上面摊着一坨面,几个穄子,一盆馅泥,看样子是要晚上包饺子吃了。
“嚯,还挺香啊!”我没话找话。
闫三婶突然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凑合吧,要不小哥留下来吃点儿再走?我再去弄俩面团,你们大小伙子吃得多,长身体!”
她虽然这么说,可脚下却根本不动,我一瞅就知道这娘们只是客气客气,其实心里面巴不得我赶紧走呢。
对于这种农村老娘们,我也没有啥好说的,当下就摇了摇头:“不了,三婶,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我那衣服里面吧,落下了点儿东西,我是回来拿那东西的,您放心,我这拿完了就走,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噢,这样啊,那成,你稍等一下啊!”
闫三婶见我不打算留下吃饭,也是笑逐颜开,正笑呵呵的准备回屋取东西呢,突然,她面色一变,‘啪’的一拍大腿,懊恼的说道:“哎哟,你瞧我这记性!”
“咋了?”
“小哥啊,真是对不住,我……我这给您把衣服给弄丢了!”
“啥?!”
一听这话,我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八度,那闫三婶似是也被我给吓了一跳,赶紧道歉道:“诶哟,小哥啊,这可真是不好意思,我……我早集的时候吧,觉得有点儿热,就把你那衣服给脱了挂在一边儿……可能,可能是让人给偷走了吧?你那衣服里面有啥重要的东西不?要是有,我……我拿我们家的东西给你赔!”
她说到这,脸上便是露出一丝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无语的看了看她这跟茅草房没啥区别的地界,心道得亏我那衣服里面是没啥东西,这要是有,你家啥玩意儿能赔给我?
一口锅?一双筷子?还是你这低脚茶几?
“算了算了,三婶,丢了就算了,没啥好赔的,也不是啥值钱东西!”
“诶哟,这……这可真的是太对不起了。”
闫三婶一听这,脸上便是挤出一丝笑意,我知道,她心里踏实了。
衣服没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呆着了,可能是她早集的时候让人偷了去,然后那个人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衣服弄到了我师傅的身上吧?
我这样想着,就打算跟闫三婶道别。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喝住了我,我愣住了,回头问她:“咋了?”
“小哥,我看你印堂发黑,一脸的晦气,你恕我口拙,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啊?”
一听这话,我差点儿没蹦起来。
这要是搁平时,听了这话,我绝对一鞋底子摔过去,然后再大骂一声死骗子。
可是经过了昨天晚上路上撞鬼的经历后,我深深明白,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我们人类存在于世间。
“三婶你懂这个?”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猛地回过身来,看着闫三婶。
她沉吟了片刻,又盯着我看了半晌,这才是叹了口气:“果然!”
“什么果然?”我呆傻的问她。
“你说呢!”
三婶瞪了我一眼,道:“你让鬼盯上了!”
“啊!”
一听这个,我大惊失色,慌忙问她:“那怎么办啊?”
“别慌,这两天你都遇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跟我说说!”闫三婶拉过一条板凳,让我坐下,然后又给我倒了一杯水,让我慢慢说。
此时,我也是回过神来,喝了口水压压惊,然后将昨天晚上的事儿全部都说了一遍,从我跟我师傅路上遇到那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到我们俩遇到她,全部都说了一遍。
听完了之后,闫三婶便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叹了口气:“小哥啊,要我说,你就不该去招惹那个鬼娘们。”
“我没啊!”
我TM 虎啊我主动去招惹她?我要是知道她是鬼,我躲都来不及!
可是闫三婶似乎根本不信我说的话,她阴测测的看了我一眼,蓦地一笑:“小哥,现在没别人,你也不用害臊,你跟婶说老实话,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想那姑娘了?”
“我……”
一听这话,我原本挺白净的一张小脸儿,顿时变成了酱红色。
好吧,我承认,我想她了。
可是……可是这都是人之常情好吧?老子二十来岁的一大小伙子,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那娘们身姿婀娜,梨花带雨,就是我师傅见了恐怕都要春心萌动,更别提我这个没****的愣头小子了。
“好吧,我确实是想了,那么……一点点……”我红着脸承认了。
闫三婶那边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是无语的说道:“你当时的心情我能理解。”
卧槽,你能理解?你能理解个棒槌!
“小哥啊,你可别怪婶说话难听,你招惹的那只女鬼,恐怕不好惹,这世间,鬼都是分等级的,白衣的鬼,是生前有所怨恨,死后不得偿还,所以长期游荡在世间,寻找有缘人为她超脱。那天晚上她拦车,可能就是希望你们能帮帮她,可你师傅不懂这个,愣是让你们开过去了,这下就不好玩了。”
“怎么不好玩了?”我战战兢兢的问她。
谁知她却斜了我一眼:“有人拒绝你的请求,你恼火不?”
“恼……”我傻b 似的应了一声,这话一出,我的脸色便是大变。
“那就是了,连你这活生生的人都会恼火,你更别提那女鬼了,小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师傅的死啊,就是那女鬼干的,因为她心有怨恨,而且,我还得告诉你,她杀错了人,所以今天晚上,你也在劫难逃!”
轰!
闫三婶这话一出,我就感觉我整个人好像是被雷轰了一般,整个儿都懵了。
脑袋里面只剩下寥寥几个字不断的在激荡:她来找我索命了,她来找我索命了!
我整个人呆了半晌,这才是抓着闫三婶的胳膊,急吼吼的说道:“三婶,三婶!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高人,您……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吧,我求您了!”
说着,我差点儿给这老娘们跪下!
那边闫三婶似乎也是不忍见我如此,再加上我昨晚还给了她一件御寒的衣服,她琢磨了半晌,还是答应了。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问她怎么办,三婶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女鬼之所以缠着你不放,主要还是因为你是个大小伙子,再加上你对她有所旖念,她完全可以通过搞死你来采阳补阴,你要想活命,那就必须要让她知道你对她没有那种念头!”
我靠,我肯定是对她没有那种念头啊,我一个正常小伙子,怎么可能对一个女鬼有那种念头!
三婶却摇了摇头:“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人家女鬼怎么认为,是人家的事儿,不是你的事儿。”
卧槽!
一听这个我差点儿哭了,那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儿,我怎么才能让她转变思想啊,要是这货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认为我对她有意思,那岂不是老子逃到天涯海角,她都要‘上’了老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