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沙原将一张旧床送了来。
说是旧床,跟原来屋里的一比,完全是新床。
因为还要去学习,所以沙原匆匆来匆匆去。
常乐琢磨来琢磨去,把新床放在了客厅。
小草一脸茫然,随后眼圈就又红了:“少爷,小草做错事了吗?”
“没啊!”常乐吓了一跳,“我的小姑奶奶,你这动不动就要掉眼泪的绝技太吓人了!咱有事说事成不?”
“那您为何要将我赶出来?”小草问。
常乐擦汗。
解释了半天,没用,最后常乐跟小草一起把床搬进了卧室,小草才笑了。
女人啊!
真难伺候!
不过心里怎么没来由地有一丝丝甜呢?
常乐望着小草,突然生出一份责任感。
得努力啊,不为别的,得对得起小草对我的这份情义!
不觉间,入楼试的时间到。
这天小草没去赶集,起大早,破天荒地买来一只鸡为常乐炖了。
“少爷今天一定能马到成功!”将常乐送到胡同口,小草挥着小拳头说。
“放心!”常乐缓缓点头。
望向东方,太阳刚刚升起。
常乐深吸一气,大步向前。
右掌之中,如有火烧。
一路向前而行,过了城外大道,东行而来到了乡镇土道上,再向前走,突然听到路边小巷中有呼喝叫骂之声,还有一个少年不断叫着:“打我就好,不要毁我的东西啊!”
常乐一皱眉,停步望了过去,只见一条巷中,六个少年正在围殴一个少年,被打的少年是个小胖子,长得敦敦实实的,衣服上满是尘土脚印,满脸的泪水,却拼命护住一个包裹。
打人少年中一人抬手,示意其他几个停下,冲小胖子冷笑:“不砸也行,你跪下挨个给我们磕三个响头,每人叫一声爸爸。”
小胖子坐在地上,护住包裹,一个劲摇头:“男儿膝下有黄金……”
“黄你娘的金!”一个少年一脚将他踢倒。
“给你脸不要脸!”让小胖子磕头的少年一阵发狠,一挥手:“把他裤子扒了!有带火折子的吗?看这小子毛长没长齐,咱们玩燎猪毛怎么样?”
“好啊!”那几个少年大笑起来,过去就要撩起小胖子的衣衫,脱他的裤子。
“不能,不能啊!”小胖子尖叫着,“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说着,奋力和几个少年拼起命来,却因为毫无打架的本事,片刻间就被打倒在地,那包裹也滚落一边。
要“燎猪毛”的少年拾了起来,冷笑一声:“你就想凭它进娇鱼楼?”
“不许动它!”小胖子大叫,想起身,却又被打倒。
少年满面戾色,猛地将包裹狠狠砸在旁边墙上,只听哗啦一声。
小胖子呆住,眼泪断线似地掉了下来,泣不成声。
少年冲着落地的包裹,又一通猛踩。
常乐早看不过去,那少年举起包裹时他便要喊,却晚了一步,心里一阵不舒服,疾步向这边而来,要管一管这闲事。
“看着干什么?扒裤子,燎猪毛!”砸包裹的少年大叫,其余几个少年又扑向了小胖子。
“住手!”常乐大步向前,怒喝一声。
几个少年丝毫不怕,转过头打量常乐,为首砸包裹那少年一叉腰:“还真有敢管闲事的?没见两边房子里都没人敢出来,你逞什么能?找死是不是?”
常乐也不跟他们多废话,直接将袖子挽了起来。
网上可没少看到这不要脸的死孩子以多欺少搞校园暴力的,没想到这玩意儿真是古今中外哪里都绝不了的事,到了这异世大夏,竟然也有这样的王八蛋!
过去没机会管,今天被我碰上了,得好好教教你们这群小流氓怎么做人!
常乐走过来,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
右掌之中,神火宫大放光明。
这一巴掌呼啸生风,抽在那带头少年的脸上,发出沉闷的一响。少年被抽得原地转了三圈,半边脸呼地一下就肿了起来,脑袋一时如同猪头。
常乐一巴掌就抽晕了这小子,其余几个却不知厉害,大呼小叫着冲了上来。
“娘的,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狗,找死!”
“揍死他!”
“揍个半死,然后给他燎猪毛!”
几个少年冲到近前,挥拳就打,抬脚就踢。
常乐目光如电,瞬间便看透了他们出拳踢腿的轨迹,身子连动间从容闪过,一巴掌将一个少年抽倒在地爬不起来,再一脚把一个少年踢得弯腰躬成了个虾米。
接着出掌如风,几下就将剩下的三个抽得或是直接摔扑,或是原地转圈眼冒金星。
小胖子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常乐,脑海中冒出的却是戏里的那些英雄好汉,传说中的那些英雄人物,一时间,只觉得常乐的形象高大无比。
此时,太阳已经升高,阳光从房屋上方照射过来,投在常乐脸上、身上。
常乐挺胸而立,一众欺负人的混蛋小子倒了一地。
小胖子瞪大了眼睛,只觉常乐全身沐浴在光明之中,简直仿佛火神降世一般。
英雄,大侠,偶像啊!
那一瞬间,小胖子整个心灵全被常乐的高大形象占据,颤抖不止。
“有事没事?”常乐走了过来问。
小胖子呆呆地摇头。
“这帮混蛋你认识?”常乐问。
小胖子点了点头:“是……是一个私塾里学神火术的同窗。”
“他们干嘛打你?”常乐问。
提到这个,小胖子眼圈一红,望向了那个包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全完了,我辛辛苦苦做了三个月,全完了!”他扯着嗓子哭,声音惊人。
“停停停。”常乐急忙捂住耳朵。“什么全完了?”
此时,一个少年爬了起来,战战兢兢想跑。
常乐虽未看到,但竟然生出感应,他自己都觉得奇妙。
一回头,双目如电望去,厉声问:“哪里去?”
少年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摇头:“不……不去哪里……”
“过来!”常乐冲他招手,少年战战兢兢走了过来,缩着脖子,先前打人时的嚣张相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副爹死娘嫁人的哭丧相。
常乐揪着他的后领子提到小胖子面前,指着小胖子问:“你们为啥欺负他?”
“不是我!”少年急忙摆手,一指最初被常乐抽晕的为首少年,“是吕达让我们打他的。”
“他让你打你就打,他是你爹啊?”常乐瞪眼。
少年噤若寒蝉。
“问你呢!”常乐照他脑袋上抽了一巴掌。
“他……他是我们大哥!”少年捂着脑袋急忙应声。
“大哥?”常乐乐了,“意思说他是私塾里的小霸王呗?”
少年缩着脖不敢说话。
小胖子还在那里哭,哭得常乐心烦,厉喝一声:“别哭了。”
小胖子一个哆嗦,立刻收声,却在那时抽抽搭搭。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常乐再问。
“他们……他们自己不勤学苦练,修不出神火宫,考不了红炎楼,便……便嫉妒我……”小胖子抽泣着说。
常乐环视四周,厉喝一声:“别装死,都起来!”
那几个被打趴下的少年,急忙捂着痛处唉哟着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常乐。
常乐冲那个吕达勾了勾手指,吕达吓得面色苍白,一脸委屈相,小碎步移了过来。
“欺负人时怎么不见你出这副熊样?”常乐劈手又一巴掌,打得吕达眼泪在眼圈里转,却不敢出声。
“你为什么带人欺负他?”常乐厉声问。
“他……”吕达低头结巴着,挨了常乐又一巴掌后急忙说:“他文也没我们好,武也打不过我们,凭什么能考红炎楼?”
常乐也一阵好奇,望向小胖子,问:“你修成了神火宫?”
“嗯。”
“文如何?”
“不……不好。”
“武……武好像也不用问了。那你凭啥呢?”
小胖子指着那包裹,说不出话,却又哭了起来。
常乐给了吕达一脚,让吕达拿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架已经碎成一堆的小纺车。
这纺车用木料制成,虽然已经毁坏,但也能看出未损时极是精致,常乐虽然在网上看过古代纺车的图片,但跟这个一比,真是天上地下。他看过的纺车只是工具,但这架小纺车若是不坏,完全可以称为“工艺品”。
“你做的?”常乐惊讶地问。
小胖子哭着点头。
“厉害啊!原来是主修工艺的手艺人。”常乐感叹。
此时,这精致的纺车已经被砸坏——它太小,又太精致,所以比起那些粗笨的工具来,倒是没那么结实。
常乐阴着脸望向吕达。
“有出息啊,技不如人,就玩这种手段,人家小胖子是挖你祖坟了还是睡你的妞了?”常乐瞪眼质问。
吕达只低头不出声,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你来五个过来,把他按倒,裤子扒了。”常乐越看越气,转头对那五个少年说。
吕达吓得面如纸色。
那五个少年犹豫不前,常乐一瞪眼,扬起巴掌:“想死是不是?”
五个少年立刻不再犹豫,冲上来将吕达按倒在地,四个按手脚,一个扒裤子。
小胖子止住哭声,一脸惊讶。
吕达尖叫不止,但一人难敌五人力,终还是被扒掉了裤子。常乐凑过去一看就乐了,把小胖子拉了过来,指着吕达下身说:“看,见过这么小的吗?花生米啊!”
小胖子瞪眼一看,立时破涕为笑:“小,真小!”
吕达羞得满脸通红,那五个小年好奇望去,也忍不住要笑。
“谁带了火折子?点上。”常乐厉声说。
吕达只觉一阵绝望,差点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