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狼狈地往外跑。
蒋里皱眉:“听不懂人话吗?”
“他让你们滚出去。滚,不会吗?”常乐说。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团起了身子,真的滚了出去。
本以为有肖大少撑腰,常乐他们再凶也不敢真动手,没想到常乐这帮人是真凶啊!肖大少都被摔小鸡般摔了出去,自己多个屁?
还是老实点,免得挨顿打比较好。
“你们,给我等着!”肖贤从楼梯口站了起来,气愤大叫。
蒋里走了出去,一脚踢在一个滚出了门口刚站起来的家伙腰后,那家伙往前一扑,将肖贤扑倒,两人滚成一团,顺着楼梯滚落。
尖叫之声不绝于耳,蒋里反手将门关上。
“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常乐见梅欣儿和小草还是满面怒容,上前安慰。
“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梅欣儿气愤地说。
“张嘴闭嘴自己家多有钱,那又关我们什么事?”小草说。
“你没事吧?”蒋里问莫非。
莫非摇了摇头:“没事。楼主那边怎么说?”
“楼主的意思,是让我们慢慢看。”常乐说。“他说这也是分辨好先生坏先生的一个办法,只知道献殷勤的,是为他自己着想;真教咱们好本事的,才是为咱们着想。”
“还叮嘱我们可别选错了人。”蒋里说。
“楼主挺有一套啊。”莫非笑了。
另一边,摔得骨头都快散架了的肖贤,被几个跟班扶着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有白衣公子手持折扇走来,面带微笑发问:“肖兄这是怎么了?”
“要你管?”肖贤冲他瞪眼。
白衣公子一笑:“你当这两位才女是那些见钱眼开的庸脂俗粉?你那法子,也只能骗那些不入流的所谓美女而已。”
“玄伟,老子的事不用你管。”肖贤冷哼说道。
那玄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缓步向上。
“你干什么去?”肖贤问。
“去结识美女。”玄伟说。
肖贤一脸不屑:“我都被打……赶了下来,你去何用?”
“你是不得法。”玄伟缓步而上。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下来。”肖贤来了劲,也不走远,反而跟了上去。
只是不敢真跟到阁楼上,只在楼梯中央处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声音。
玄伟一路向上,来到门前,轻轻敲门。
几人正在聊天,听到敲门声,莫非随口问了句:“谁啊?”
“在下玄伟,久闻几位大名,特来拜访。”玄伟在门外应道。
听这人口气温和,不似来生事的,常乐便过去开了门。
玄伟一见常乐,便先拱手为礼:“常师弟大名,如雷贯耳,玄某仰慕已久。如今与学弟同为狮炎楼学子,自然要来拜见。”
“不敢当。”常乐急忙将玄伟请了进来。
玄伟进入学房中,一一见礼,几人急忙回礼,请他坐下。
玄伟落座,一一聊起众人,说的全是吹捧的言语。莫非最先受不了,眉开眼笑连连谦虚,心里却美得不行不行的。
小草从小到大没怎么被人夸过,玄伟一句一个武道才女,把小草捧得晕乎乎的,一时分不清南北。
对于梅欣儿,玄伟更是极尽吹捧之能事,梅欣儿和小草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心花怒放。
常乐和蒋里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不喜之色。
玄伟吹捧蒋里时,蒋里只淡淡一句:“拥有神武宫也不代表什么,后天若不努力,一样一无所成。历史之上,拥有上三宫却终生无任何成就者,比比皆是。”
“蒋学弟所言不差。”玄伟急忙点头。
正聊着,有先生至,玄伟急忙起身施礼,告辞而去。
走到楼梯中央,看到肖贤,摇了摇头,微笑而过。
“这小子倒没事啊……”肖贤皱眉嘀咕着。
“凭什么?”随即,便一脸的愤愤然。
第二日,课间之时,梅欣儿和小草到学楼花园中去赏花,玄伟却早盯住,假装意外相遇,为二女指点江山。
梅欣儿和小草虽然爱花,但从小出身贫寒之家,也没见过什么名贵品种,此时玄伟娓娓道来,令两人眼界大开,不住点头。
“玄师兄懂得真多呢。”小草忍不住说。
玄伟微微一笑:“也不算什么。对了,昨日初见,却未送上礼物,实是失礼。区区小礼,还请二位笑纳。”
说着,取出两个小盒子,捧到二人面前。
“学长客气了。”梅欣儿摇头,“我们……”
不及她拒绝,玄伟已经笑道:“不过是两件小玩意儿罢了,两位若是不收,却是看不起我,不愿与我真心结交,伤人心啊。”
说着,将两只盒子打开。
只见里面是两朵玉花,刻得惟妙惟肖,做工精致得不得了,两人一看便不由心生喜爱。
“玉质高洁,花颜妩媚,正配两位美人。”玄伟笑着说。
“可是……”小草犹豫着,“这么贵重的东西……”
“哪里贵重了?”玄伟一笑,“不过是两件小玩意儿而已,值不了什么,只是一番心意。”
“可是……”梅欣儿有些犹豫。
玄伟再言:“莫不是嫌这两朵玉花配不上二位?”
叹了口气,神色一时黯然:“我也知两位才女眼界必是极高的,我这样的人想与两位结交,却是高攀了。”
梅欣儿和小草都是心地善良之人,见他如此,倒慌了神,梅欣儿急忙说:“玄师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是啊,我们可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小草急忙说。
“那便收下。”玄伟将两只盒子推了过来。
两人看着玉花,真心喜欢,而且玄伟又如此说,终还是收了下来,微笑道谢。
玄伟笑了:“都是朋友,哪用客气?对了,你看那一片花,却是来自异域的珍稀品种,其中几种,还有典故,我们去看看吧。”
说着,引着二人向另一座花圃而去。
花园门边,肖贤皱眉而视,冷哼一声:“狗屁的不爱财!原来昨日不过是假矜持,今日见到实物,立刻就眉开眼笑了。哼,不就是送东西吗?我也会!”
说着,转身而去。
到了中午之时,所有学生离了学房,到学楼食堂中用餐。常乐等人结伴而行,正走着,肖贤却突然带着几个人冲了过来,拦住去路。
“你们几个干什么?”蒋里皱眉问。
“跟你们……无关。”肖贤看蒋里,眼神里带着点惧意,语气也硬不起来。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觉得蒋里再横也不能随便对自己出手,否则必有楼规处置,因此胆子便大了起来。
一挥手,身后一个跟班立刻过来,捧着好大一个盒子。
“梅欣儿,既然你喜欢玉,我就送你玉。”肖贤一挥手,跟班打开了大盒子,只见里面玉镯子、玉簪子、玉钗、玉链、玉佩……一大堆玉器首饰,摆满了一盒子。
“如何?”肖贤得意洋洋地说,“只要你愿意跟我,这些便都是你的。”
周围学生们看到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一时间聚了一大堆人。
望着那盒中美玉,不少女学生已经眼神迷乱起来,不住惊叹,满眼的羡慕。肖贤更加得意:“这些都是上品云河玉,一套下来,将近二十万钱。只要你点一下头,便都是你的。”
一听这些玉的价值,又有不少女学生跟着惊叹起来。
梅欣儿面色一沉:“肖贤,你有毛病吧?”
“什么?”肖贤当场怔住。
这么贵重的玉器,她难道不放在眼里?
“昨天我对你说过的那个字,今日我不想再说一遍。”梅欣儿冷着脸说。
“哪个字?”肖贤还没弄明白。
“滚。”常乐笑着说。
“你!?”肖贤一瞪眼,常乐冷笑向前一步,吓得他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叫道:“这是我与梅欣儿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你说与我何干?”常乐冷笑。
“常乐!”肖贤见围了不少学生,也不想坠了自己的威风,不由发起狠来:“别以为自己得过楼主夸奖,便如何了得,在这狮炎楼中你算什么?告诉你,这里可不是娇鱼楼!永安县中权贵的子弟,尽在狮炎楼中,随便挑出哪个,都是你这个穷小子得罪不起的!你且看我为梅欣儿准备的礼物,价值二十万钱啊!你小子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少霸着梅欣儿不松手,她这样的美人,可不是你这穷小子养得起的!”
“滚!”梅欣儿气得大叫。
常乐却乐了,转头望向蒋里:“小蒋。”
“嗯。”蒋里应声。
“拿点钱票来。”常乐说。
“好说。”蒋里点头,从怀里抽出一叠钱票。
常乐拿过钱票,缓步向前,在手中如折扇一般展开,举起来让肖贤看。
肖贤望着那些钱票,一时傻了。
张张十万钱,不下二十张。
常乐嘿嘿一笑,一脚将那装满玉器的大盒子踢飞,一时间,玉落尘土,碎散一地。
“滚!”常乐把钱票拢起成一叠,重重抽在肖贤脸上,抽得啪啪作响,然后抽出两张来,拍在肖贤脸上。
“今后离我们小梅远点,不然,下次碎的就不是玉了。”他捏着肖贤的脸皮,捏得肖贤泪花绽放。
一推,肖贤一下跌坐一旁。
周围学生见到常乐手中钱票,先吃了一惊,再见常乐打碎价值二十万的玉器,更吃了一惊,一个个惊呼长叹,低声议论。
“走,吃饭去。”常乐把钱票塞回蒋里手中,拉着梅欣儿和小草大步向食堂而去。
围观众人,急忙为其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