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将萧逸绝和涂笙夕阁引入房间的时候,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梁帝国定都建康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皇后咎由自取的,也就怪不得谁了。
皇后连忙笑着圆场道:“这是我们大梁帝国礼遇外家的优待,大家不要见怪!”
酒席中的人,纷纷议论,还有的人大概知道这其中奥妙,也就人艰不拆了。
涂笙夕颜走进金碧辉煌的皇宫时候,她知道,这里曾经有一半是属于自己的。就是台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当年她给自己戴上了象征后宫最高权力的凤印。
可是,那一块冷冰冰的宝贝疙瘩,不但没有给自己带来日思夜想的幸福恩爱,反而让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
本来以为自己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了这个男人,并且帮他除掉了所有威胁他的人。
可是,当自己除掉所有坏人的时候,萧逸绝却开始吧自己当成了坏人;
当她耗费自己的青春,与他拼搏沙场之后,他却因为她年老色衰开始厌弃自己。
现在,现在的她,再次走入深宫大院,已经不是主角,而是一个陪衬和旁观者。
从追逐名利的角度上说,自己是一个失败者,落选者。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她是这一场悲剧里面的幸存者。
皇后虽然表面还是谈笑风生,但是心里面已经对涂笙夕阁恨之入骨了。
涂笙夕颜之所以能在宫中呆那么久,和自己的忍气吞声不无关系。但是涂笙夕阁上来就这样剑拔弩张,恐怕以后的时间就难过咯!
涂笙夕颜被拉着要赔涂笙夕阁敬酒。整个大厅里面都是华冠丽服的达官贵人。
在人群里面,她碰到一个非常诡异的杯子,不重不轻地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嬉皮笑脸地说:“格格吉祥!”
到底是什么人,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下面还敢搞恶作剧?涂笙夕颜定睛一看,原来是白莲花!
“这是太子的大婚现场,你怎么跑进来了?”涂笙夕颜知道,这宫中的门禁森严,要是不小心被侍卫抓住,动不动就会被当做刺客论处,稍不留神,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白莲花笑着趴在涂笙夕颜的耳边说:“我刚才混在挑夫的队伍里面,然后挑夫他们放东西的时候,我就跟着那些贵宾跑到这儿来了。”
涂笙夕颜有些担心的说:“好大的胆子,要是回头被发现了,你如何是好啊?”
白莲花指着那酒酣耳热的宴席,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对涂笙夕颜说:“姐姐怎么这么胆小。现在个个人喝得烂醉如泥的,到时候出门的时候谁还检查?”
涂笙夕颜真是服了这个小姑娘,那副耿直的性格,就和当年年亲的自己一模一样。
自古人们都说宫门一如深似海,自己虽然没有生在帝王家,但是却生在和帝王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公侯家。一不小心就和帝王家扯上了关系,这一扯就再也没法脱离了。
她皱着眉头问白莲花说:“你贸贸然跑到这个婚宴上来做什么?”
不料白莲花摸摸自己小小的肚子,对屠神夕颜说:“你不知道,我天天在城隍庙里面,好久都没有吃过好东西了……”
说完,就撅起了小嘴,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
涂笙夕颜伸出手来,摸摸白莲花的头,说:“别哭别哭,以后每个月,我都请你们到万花楼里面吃好的,你看怎么样?”
白莲花如获至宝,眼睛放光地对涂笙夕颜说:“好,格格姐姐不能骗我哦,我和爹爹都会感谢你的!”
说到爹爹,涂笙夕颜差点忘记了,就问白莲花:“你爹呢?”
白莲花指了指在人群中一个穿着灰布衣服,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他坐在一群大红大紫的宾客当中,跟其他宾客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的吃相比起来,多了几分饕餮。
涂笙夕颜指着白莲花的脑袋说:“你爹这么大人,也敢到这里面来骗吃骗喝!他就不怕被抓住了?”
白莲花小声地对涂笙夕颜说:“这不用担心,我爹的轻功可好了。就这么一腾,就好像飞一样,到围墙外面去了。多少个侍卫都抓不住的!”
涂笙夕颜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她常常听人说有一种绝世轻功,叫做蚱蜢跳,莫非就是白莲花的老爹?
这也难怪,就这样无依无靠,又没有什么亲人在都中的白氏父女,靠着乞讨和行骗,竟然可以长期在京城生活下来。
正在说话间,涂笙夕颜就被萧逸朗叫住了,说:“你这个伴娘怎么当的?新娘跑哪里去了你都不知道?”
涂笙夕颜这才意识到,自己顾着和白莲花说话竟然忘记了涂笙夕阁。看看萧逸朗急忙忙的样子,好像也是在找人,于是反唇相讥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的新郎呢?你怎么伴你的新郎的啊?”
萧逸朗不好意思地说:“你的新娘喝醉了,然后被抬进宫里面了。”
白莲花竟然一点都不怕人的,对萧逸朗行礼,落落大方地叫道:“王爷吉祥!”
萧逸朗非常精细地发现,竟然是白莲花,又想问她从哪里来,怎么进来的。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就被涂笙夕颜打断,对他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逸朗对于昨天的事情,还意犹未尽,但是他也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方便说出来的。
他只好接着宴会上面的酒水,斟了一杯给涂笙夕颜,说:“来,这是小王敬你的,山盟海誓,尽在这一杯酒里,雷打不动!”
涂笙夕颜看到萧逸朗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于是仰起脖子,造饮辄尽。
这个时候,涂笙霸穿过人群,找到了涂笙夕颜,轻声对她说:“既然婚礼结束了,我们就回家去了吧!”
旁边的芝兰倒是没好气地,看着涂笙夕颜说:“这个下流坯子,又想勾引王爷了……”
涂笙夕颜极不服气地看了芝兰一眼,跟着涂笙霸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