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娅什么都不想吃,冷清的候车大厅有股心酸的味道。她的目光始终投在入口处,她弄不清自己是否真的期盼他的到来。
但他来了,受爱驱使的信守承诺的,只见宝树穿一件明显不符合他年龄的老气外套,带着上回的帽子,也是一眼就瞧见了托娅和在身边的高秀琴。
两人有默契的谁都没张扬,托娅小声对母亲说去厕所,跟着便在厕所的拐角口得到了宝树的吻。
那吻充满着不顾一切的感情,舌尖相触时就像要搅在一起似的紧密。
“你这身,好难看哦。”托娅说他的外套。
“我爸的,看起来成熟点。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钱。”
“你偷偷逃出来的?”
“嗯。”
“没把坏人引来吧。”
“没有,我一万个小心。”
“唔…没想到你真会来。”
“你是我老婆啊,你去哪我就去哪儿。”宝树顿了下,吸一口屎尿气忙问,“你们票买了吗?去哪里?”
“芜湖,一点开。”
“噢,那我这就去买。”
“嗯。”
宝树捧着托娅的脸又用力吻一下,将她不多的口水吃到肚子里。
一点乘客检票登车,加起来也才十来个人。宝树快步跟上走在母女后,高秀琴像有些疲惫并没发现。
上了车他也坐在两人后面,直至车开出了SH市后高秀琴才惊诧的瞧见了那男孩熟悉的脸。
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男孩是为了女儿而来的。
“阿姨不怪佳佳,是我一定要来的。”
“你这样乱来你妈不要担心死。”
“我会打电话给她报平安的。”
高秀琴板着脸看来很生气,孩子的幼稚行为只会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目前她还无心去理这些,她所真正担忧的是陶艺那边,她叫陶艺去做的事。
既然事已暴露,托娅换到后面和宝树坐在一起。
高秀琴一直在等着个电话,可那电话迟迟没有打来。
……
红酒依序排列,陶艺最终选了一支一千块的,并在店员推荐下多加了个快速醒酒器,醒酒器能让红酒更快的呈现出“最佳饮用状态”。
她提着红酒,包里还有亲手为未婚夫准备的他梦寐以求的礼物。
那张《HARVEST》专辑。
敬平在饭店订了几个炒菜外送到家,今天两人早计划好在家里庆祝生日。
美妙的气氛,可口的酒食,坐在地板上敬平讲起他已和父母提了陶艺,二老听儿子终于打算结婚,恨不得马上从乡下赶来,早点瞧瞧儿媳妇的模样。
陶艺的脸上在假笑,就像她以前对待“客人”般的那种笑。
敬平凑过来与她碰杯,“乡下人都是这样,巴不得孩子十六岁就结婚,你不会在意吧。”
“在意什么,我也是从乡下来的。”
“可倒也一点看不出来。”
“白痴,来久了嘛。”陶艺想扯开话题,“嗳这菜哪里买的,真好吃。”
“就楼下,金鼎饭店。一炒好就拿来了可还是有点冷了。”
“好吃。”
“好吃就全吃了。”
红酒喝下半杯,千元的红酒和普通的有什么差别陶艺喝不出来,但嘴里留得只有苦涩并无甜味。
之后她拆开蛋糕,七寸大小的上面插着彩色蜡烛,蜡烛没有代表年龄的数字,或许是怕看到三十多岁了时光飞逝吧。
“给。”陶艺亲了男友一下,“生日快乐。”
“什么啊?手表?领带?”
她摇摇头,“拆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包的这么漂亮舍不得拆啊。”
“那我来。”
“等下!算了还是我自己来。”
男人卷起衣袖撕开玻璃胶,按折叠的方向拆开。
当他看到其中的礼物时竟像个孩子般一下窜起来,让陶艺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