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创作该剧本开始,同唐编剧的婚外情,丈夫的离异,老头的车祸,这种种的种种都是发生在《盲鱼》创作期间,让房淑亭难以承受。
但此刻在风和日丽的“云舒”茶坊中,她并不想多谈太多的过去。
“不过竟然没烧成,连我都觉得意外。”房淑亭面对头发半白的秀琴说,“而且还因此结了缘,真是……怎么讲,命不该绝的还是命中注定呢?”
“是啊,那天我女儿瞧见有人在高架下面烧东西,是她先看到的。到后来我拿回家整理之后把没烧的地方仔仔细细看了,还真是个好东西。”
听到自己的创作被称为“好东西”,房淑亭没有半点高兴的神情。
三人沉静一阵,喝了片刻普洱茶。桃乐西用手机和谁或“谁们”发着消息。
“我是觉得故事很不错,有种能感染人心的东西在里面,我想所有的东西还是应该从人心和人性出发,那样才会有共鸣。”
“嗯,没错。”
“既然是好东西而且还这么有缘的被救了回来,那淑亭你有没有想过把它排出来呢?”
房淑亭愣了下,将《盲鱼》排出来这念头,从未在她脑海中产生过。一如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真会和丈夫离婚。
“这是剧本,虽然烧了一部分可你是作者要补齐也不难,之后再在舞台上排练出来,不是更好吗?”
“秀琴姐你是认真的吗?”
“你见过一个老太婆开这种玩笑吗?”
桃乐西瞪大了眼睛看着高秀琴。
“我认为这剧本很符合国际红十字的精神,谁都有不幸,不幸和不幸联系着你我啊。”
“……”
“我会把这剧本给红十字会的宣传办公室看看,我有自信他们会看中的,如果能得到红十字会的支持我本人也愿意出一笔钱。有了资金就能排戏,然后可以在舞台上试试看。”
“唔。”
“淑亭你干舞台剧这行那么多年,里面的东西一定比我懂得多,钱我能想办法,可其他的事就要你来负责。我的意思,今天到这来找你就是为这个。”
见高秀琴讲得如此诚恳,房淑亭心中掠过一阵黯然。
“我没在开玩笑你仔细考虑下,然后拟个计划来,我会把这计划也拿给红十字会的人看。”
杯中的茶凉了,但浸在口中还是那么滋润。
“秀琴姐我还没答应呀,怎么感觉好像你都已经决定了似的。”
“你会答应的,我感觉的出来。如果这戏真排出来了且反响不错的话,还要拜托你倒外地去演出咧。”
“让我想想吧。”
“行。”
不久后高秀琴同两人道别,她还要赶回去帮女儿烧晚饭,最近陶艺沉溺于恋爱也不常来了,外面的东西又吃得不放心,况且她也爱听女儿讲讲学校里的故事。
高秀琴走后桃乐西又叫了盘云片糕,撕开与房姐一片片吃着。她觉得这老太婆的话可以考虑。
“这个高秀琴的故事我在电视上看过,在医院照顾老公好几年,老公死了之后本来退休的,可偏偏参加救援队,全国各地的跑,其中还收养了一个在地震里幸存的孩子,可她亲生女儿很反对收养这事,还为了这事和母亲闹翻了,至今有好几年都没联络了。”
“是个个性倔强的老太婆啊。”
“倔是倔,可人从来不是平面的嘛,多重的,复杂的。”
“那房姐真要把这剧本排成舞台剧吗?难吗?”
“当然不会和拍电影那么麻烦。”
“这是你熟悉的行当,排排也不错。”
“我还要想想,很多事想着容易做着难。”
“我反正是觉得高秀琴那提议不错。”
桃乐西举起瓷杯嚼着云片糕,听房姐问那三个男子汉的情况。
“约在了龙旗饭店。”
“三个都约了?他们相互间知道吗?”
“不知道,我就说一块吃个饭,群发的。”
“那……”
“别担心了姐,我应付的了,别忘了我以前和现在都是干什么的。”
“都是负责拆散人的啊。”
“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