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开着车走了,我立即松了一口气,打了一辆车就往瞎子街赶。
紧赶慢赶总算是提早到了,顾小沫已经开了门,我冲进去一边扯掉脖子上的丝巾,一边说,“顾老板,你快点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已经贴了隐身符,昨天晚上那个东西还是摸了上来。”
顾小沫没有看我的脖子,倒是将我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了那只狐狸的吊坠。顾小沫的眉头越皱越紧,冷冷的问,“君颢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昨天晚上他出差回来送给我的,虽然对这个吊坠感觉很奇怪,但是我又不能当场拽下来,人家一番好意。回到房间我想拽下来的,可是怎么都打不开。”
顾小沫将项链的接口找到了,随即凉凉的道,“人家动了手脚,你要是能解开,也算你有本事了。”
“什么意思?”
顾小沫没有理会我,将那条吊坠剪了下来,扔在了桌子上,“那吊坠是让人使了法的,就算我给你一百张隐身符,搁在你身上都没用!”
“君颢要害我?”
“不知道,倒是跟你过不去的那只东西越来越凶残了,过不了几个晚上你就得死在它手里了。”
要说不怕,那是骗鬼!
我努力的控制双腿让它们不要抖的太难看,眼睛却瞅着顾小沫说,“我今天就搬出来,还来得及吗?”
“不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你今晚搬到我家里来住。”顾小沫正在给出解决方案,我连连道谢。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我准备立即打车回去拿行李。顾小沫似乎并不放心,说是要送我去,正巧她今天自己开了车子过来。
“我在楼下等你,你自己上去拎行李吧。”到了君颢楼下的顾小沫却又不打算上去了。
“为什么,你都不跟着我上去瞧瞧吗?”
“君颢在家,我上去不大合适。”顾小沫指了指前头停着的那辆车,确实是君颢的,此时的我又打起退堂鼓,“要不我晚上再来拿行李吧?”
“怎么,搬进来的时候是他带你来的,走的时候你不打算跟他说一声?”顾小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看的我一阵毛骨悚然。
我叹了一口气,决定硬着头皮上去拿行李。
打开门的时候,一阵阴风吹来,让我打了个寒颤。客厅里并没有君颢的影子,而他房间的门也是打开着的,里头似乎并没有人。
我心里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家,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看。我打开客房的房门的时候,很显然在里头不知道在倒腾什么的君颢吓了一跳,脸色都有点发白,“景……景溪,不是已经将你送到殡仪馆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觉得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还是尽力控制住了表情,“我觉着在这里打扰你挺不好的,所以……所以我决定搬到一个女性朋友家里住。她家里挺宽敞的,也挺方便的,她催着我回来拿行李……”
君颢的脸色一白,随即说,“你是我女朋友,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我觉着不大方便。”我咬了咬嘴唇又说,“毕竟我们还没有订婚,就这样住在一起,外面人会议论。”
“我不关心其他人的议论。”
我扯了扯嘴角,但感觉笑比哭还难看,“我关心,我不希望自己的名声变得不好,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要是传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以后多难做人啊。”
“这里并没有人认识你。”
我垂着眼说,“同事们都看到你送我去上班,每天出门也能遇到别的人,我就是不想在没有结婚之前同居。之前搬到这里来是身不由己,但是我已经缓过来了,也找到了住处,再在你这里叨扰就显得不合适了。”
君颢突然叹息了一声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收拾收拾行李,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朋友已经过来接我了,她开车来的。”
他的脸色一瞬间就暗了下去,我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疼,眼前一阵黑,差一点就没有站稳。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伸手扶着我问,“没事吧?”
“我……我只是有点头晕。”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现在想搬到朋友家去住,我……”话还没有说完,我只觉得眩晕感越来越重,眼睛一翻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等意识恢复的时候,周围都寂静的可怕,我转了转眼珠子,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我张了张嘴,叫了一声:“有人么?”
声音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虚弱的可怕。
房门被打开,灯也被打开,耀眼的灯光迫使我立即闭上了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的睁开眼。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看着君颢端着茶杯进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焦急,“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我晃动了一下脑袋,“只有头还有一点晕。”
“我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看过,只是有点低血糖,更进一步的检查需要去医院。明天你请一天的假,我们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让我也安安心。”
“不用了,你刚刚说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我连忙阻止,随即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了,从你昏倒睡到现在,你饿不饿,我煮了粥你喝一点?”
我点了点头,他忙着出去盛粥,我忙摸出身上的手机,手机已经关机了,但是我想顾小沫一定给我打过电话。
要搬到顾小沫家的计划就这么完犊子了,趁着君颢出去的空档我赶紧给手机充上了电。
君颢很快就端着粥进来了,我连忙坐了起来,他给我身后垫了两个枕头,靠的稍微舒服一点。本来是打算自己吃,他非要坐在床沿上喂我,不想跟他争来争去的,索性就由着他了。
“怎么突然想到要搬出去?房子也没有找好,住在我这里不是事,难道住在朋友那里就能安心了?”
我以为君颢不会问这个问题,谁知道他这么沉不住气。
“总觉得是打扰了你,有些不好意思。”
君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景溪,我是你男朋友,不是其他人。为什么你宁愿去麻烦你朋友,也不愿给我添麻烦,难道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如果有,你说我就该。”
我咬了咬嘴唇,愣了一会儿才说,“我想所有的原因我白天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如果你想订婚,明天我就能安排我们订婚。你没有家人,我也没有父母,唯一的姐姐也已经过世,我们请你朋友和我的朋友们吃顿饭。订过婚之后,你是不是就能安安心心的住在这里了?”他看着我问的认真,我心里却一阵纠结。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让我住在这里,明明我搬走才比较方便,为什么还将我留下来?
“我们是恋人,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说什么叨扰之类的很让人伤心。”他伸手来拨我脸颊上的头发,本想往后让一让,但一想到他可能会伤心,硬是硬着头皮生生的没有动。
“景溪,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哪能呢!”我连忙在脸上对着笑说,“你瞧瞧你一表人才的,年纪轻轻就开了一家公司,怎么看都是优质女眼中的优质男。也不知道我是走了什么****运,捡到了个宝。”
我嘿嘿的干笑着,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肉麻。他的眼神黯淡下去,随即低声说,“尽管你嘴上这样说,但是你的身体却是排斥我的。景溪,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所有的节奏我都是配合着你来,生怕唐突了你,让你受到惊吓。”
“我知道。”
他点了点头,说着,“你知道就好,我能等,无论多久我都能等。”
你能等有个屁用,我等着赶紧搬走逃命呢!
然而住着人家的房子,总不好当着他的面说他家闹鬼,所以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前脚端着粥碗刚出门,我后脚就打开手机登录微信联系顾小沫。很显然在我昏迷的时候顾小沫找过我,同事们也找过我。我不知道明天上班的时候会不会被师父打死,也不知道我今晚能不能熬过去。
微信上问了顾小沫今天晚上我该怎么办,她让我找找昨天用的隐身符还在不在。我到处都找了个遍,除了床底下有纸张烧完的黑灰,其他什么都没有。
要说也奇怪,若是有人在我房间里烧纸,为什么只有烧完纸的纸灰,却没有烧到其他的地方?若说这纸灰是在外面烧完后拿进来的,但还能保持原来纸张的形状也着实技艺高超。
我身后比划了一下,那长度、宽窄度活脱脱就是我隐身符的尺寸。正琢磨着隐身符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手指突然碰了上去,保持完成的纸灰立即就瘫成了一小堆的灰。
我将这件奇怪的事情告诉了顾小沫,顾小沫并没有给我解答这个问题,而是让我晚上在自己床上画个驱鬼阵先顶一顶。
一说到驱鬼阵我就抑制不住的暗骂几句,明知道有驱鬼阵能让我顶顶,却现在才说,害得我提心吊胆的。
我立即爬起来在行李箱里翻了翻,还好在角落里翻到了一盒朱砂。用水调匀以后在床周围画了一个驱鬼阵,顺便还念了很多经文,希望今天晚上平平安安。
躺在床上开着灯,总觉着心里不踏实。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耳边总传来响声,像是叫骂声,又像是哭喊声。想要仔细听一听却又听不大清楚了,但是被掐脖子的那种窒息感倒是没有再感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床周围驱鬼阵上的朱砂少了很多,仔细看上面还有奇怪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