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轻巧,前面会不会有机关还不知道,冲过去,万一是陷阱,那可是要命的,我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最好还是慢慢的走过去,这样即便有突发情况,也能最快做出反应。
这次他采取了我的建议,于是我俩便一前一后缓缓向前面移动,地面平整,看起来应该没有机关,但还是要小心一点,每走几步我就会丢一个小石头来探路。
约摸着已经行走了百步左右,再回头,身后也变成了漆黑一片,只能看到两边的尸墙,越看那些手臂越让人不安,甚至能看到墙壁里人的轮廓,整张脸凸了出来,仿佛要从墙里挣脱出来。
期间吴非把罗盘交给了我,让我留意罗盘,指针转动过快就说明有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提醒他,并且多加小心,尤其要小心墙壁里伸出来的手臂。
这一点其实不用他提醒我也想到了,存在必有存在的意义,既然古人设下尸墙,屠杀那么多人,就绝不可能只是摆设,目前为止那些手臂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或许等会儿就知道它存在的意义了!
寂静的甬道里只能听到我俩的脚步声,煤油灯微弱的火苗闪烁不定,似乎随时都会熄灭,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害怕的不行,只能不停的和吴非说话,可他板着脸,竟不搭理我。
我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除了我们两个的呼吸声之外,还有一个人沉重的呼吸声,而且就在我们身边,不知道吴非有没有感觉到,我几次回头,背后什么都没有,只看到无边的黑暗。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我的胆子可以很大,有时候也会被自己疑神疑鬼的想法吓的腿发软,真正让人害怕的东西,恰恰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假如真的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出现在我面前,第一眼可能会吓到我,但过后就不再那样害怕。而此刻我能感觉到有脏东西存在,却是看不到,怎能不怕!
如此又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吴非忽然停下脚步,并且一本正经的告诉我,有脏东西要出来了,让我做好准备。这时我再看罗盘,的确是出现了异常,指针转动的更加快了,只是我没留意。
我能做什么准备,除了一把匕首之外,什么辟邪的物件都没有,只好尽可能离吴非近一些。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煤油灯毫无征兆的熄灭了,与此同时我就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迅速将灯点着,再看吴非,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刚才正是他的闷哼声,他已经被墙壁里伸出来的手团团抱住,那些手仿佛有了生命。
吴非一张脸憋的通红,甚至无法发出声音,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我急忙握着匕首跑过去,用力砍那些手臂,匕首只要碰到手臂,它们便会迅速放开吴非,没来得及放开的,便被匕首砍断。
很快就把吴非救了下来,我再看那些手臂,忽然不害怕了,原来它们如此的不堪一击,我还以为有多邪乎!
准备继续赶路,吴非却对我说,不能掉以轻心,这两面墙里面同样有怨气,正是怨气驱使手臂做出反常行为,一旦怨气进入人体,人就会失去控制,会做出什么事自己都不知道。
克制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不要被恐惧吓到,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镇定,不然怨气会趁虚而入。
他话音刚落,我便看到前方黑暗中有个女人爬了过来,那女人披头散发,竟是趴在地上,缓缓向我们爬过来。那一瞬间我有些喘不过气,的确被吓的不轻,但是一想到吴非说的话,立刻便把眼睛闭起来,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人身上有三把火,头顶一把,左右肩膀各一把,肉眼看不到,但是受惊过度火可能会熄灭,只要熄灭一把火,脏东西就会靠近。
仅仅过了几秒钟,忽然就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腿,我大叫了一声,吴非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有个女人趴在地上,正在抓着我的腿。
他让我保持镇定,千万不要慌,只是幻觉,只要能克制幻觉,我们就能过去了!
我真希望可以马上昏迷过去,那样就不会受恐惧折磨,可偏偏就是很清醒,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小腿传来的冰凉,那只手抓的很紧,我不能移动半步。
过了一会儿似乎感觉不到它了,我这才睁开眼睛,一看地上那个女人不见了,大概是过去了,便招呼吴非继续赶路。没走几步,忽然就看到墙壁上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东西,是一把洛阳铲!
我告诉吴非之后,他分析了一下,说,很可能是之前进来的盗墓贼,他们没能克服恐惧,被怨气侵入身体之后,变成了尸墙的一部分。
我一阵后怕,还好在关键时刻我做到了,要不然下场可能跟他一样!
本想把洛阳铲拿走的,那玩意儿很锋利,可以当做防身武器使用,可惜那只手抓的很紧,拿不掉,只好由它去了。
继续前行五十米左右,尸墙便到了尽头,罗盘上的指针也渐渐静止不动了,我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了,下一步会面临什么,只有继续走下去才能知道。
偶然一次经历怪事,确实会让人害怕,甚至感到不知所措,意志力不够坚强多半会昏过去,或是精神错乱。但怪事接踵而来,人的大脑似乎有些跟不上节奏,就不再害怕,或许事件过后想起来,还会心有余悸,至少目前为止,我的状态还算良好。
前方出现一座桥,显而易见,是吊桥,下面是深渊,吊桥两边分别有一根锁链,只是桥上的木板看起来不太结实,想要过去恐怕不容易。
如今我们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吴非眼睛看不见,就走在我前面,我在后面为他指路,吊桥摇摇晃晃,走在上面让人腿脚发软。
或许是木头年代太久,已经被腐蚀,承重能力不够,一个不留神,我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