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恩懒懒的靠在他胸口,垂着头看不出喜怒,“为什么不行?”
霍靖琛低头,一双含情目里暧昧难懂,看了她半晌才淡淡的开口,“因为你爷爷……”
虽然是因为他自己无法忍受见不到她而不行,但这个原因怕在她心里不够分量,霍靖琛就故作沉吟了一下,揉揉她的头顶,轻笑道,“你爷爷的基金公司即将走马换帅的消息很快就会在国内金融圈里传开,你那么久才回去,肯定不利于基金公司的人心稳定和业务开展,作为新一任CEO,你怎么的也得提前回去熟悉熟悉吧?”说到这里,他不等她说话,就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综合各种考虑,我觉得这个天数最合适……两天,两天后你回国我去接你。”
大半个月变成两天?这人,林梓恩屈尊抬头给了他一个鄙视目光,好一会才切齿吐出俩字,“坏蛋!”
“嘿!这还叫坏?”霍靖琛听到坏蛋俩字笑得很是无辜,“如果我真的是坏蛋,我就会等你睡着了,偷偷把你抱上飞机带回国内,到那时,等你一睁开眼,肯定已是……”已是在他为她历时八年才建好的家里了吧?
林梓恩知道他未完的话肯定不是好话,就白了他一眼,刚想开口,结果霍靖琛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这样,再给你多一天,三天,三天后我必须在江南机场见到你,否则……”
“否则怎样?”林梓恩终于被挑起一丝脾气,瞪着眼反问。
“……只能这样……”霍靖琛伸臂一勾,在电闪间将她转身,柔软唇瓣压了下来,她极力挣扎,躲避着他如雨点般落下的热吻,“哎,你不能每次都这样……”
不每次这样,那就换个花样?
手随心动,他猛然将她横腰压在沙发上,“不要这样,那你说要我怎样?嗯?”他的声音低如魔咒魅惑人心,她微愣微怔间,他已扣紧她十指如愿吮上她的唇,与她深深纠缠,他火一样吟喘,“三天是我的极限……再不答应,我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不管她如何挣扎也避不他的热吻如雨点落在她的唇上、脖颈、胸口,他的体热隔着衣物依然将她烫得无力,他的唇顺着被挣开衣服的胸口越吻越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抗争的意志被一点点吻成柔弱放弃,最终在他渐悄变得温柔时心神全然涣散……直到他的意志差点要崩溃的时候,才放开她,但仍是轻啄着她的嘴角,气息不稳下仍不忘说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此时的她已经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除了无意识的点头,哪里还能说出完整的话?
凌晨两点半,霍靖琛因为惆怅着明日的离别而辗转难眠,为解相思他翻看手机,因为手机上有他为她拍下的很多照片,忽然间,屏幕上闪出一串数字,确切讲,是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阿琰的。
他看了看时间,虽然很晚,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接通。
“大哥,睡了吗?”电话另一头,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听背景音,好似在游艇上,因为除了有海浪的声音,还有隐约的海鸥叫声。
霍靖琛笑了笑,依旧用素日温和的语气回答,“没呢。”然后又关心的问,“阿琰,你现在哪里?”
在哪里?茫茫海域,霍靖琰自己一时也说不清,就不以为意的笑笑,“具体位置这会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离美国不远了。对了,大哥,今天我和妈通电话了,怎么听她抱怨总也见不到我们俩的意思是你好像很久不在江南了?怎么,你又出差了?”霍靖琰问的很是随意,但语气里隐有几分探究的味道。
“嗯,不过明天就会回去了。”霍靖琛的声音很是平静,听不出什么语气起伏。
霍靖琰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噢”了一声,又很是随意的问道,“大哥还是那么拼,出差很辛苦吧?对了大哥,你出差的地方天气如何?”
“不辛苦,天气也还好,风和日丽。”霍靖琛回答的滴水不漏,但心里却是深深的叹息,他知道弟弟真正想问的话,一时问不出口,而他也不想在电话里把自己此时在哪里说出去,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不想在半夜里让弟弟难受。
“天气好人的心情就会好,不错不错,不过听圈里人说,他们十多天没有在江南看到你了,难道……你这次遇到的问题很棘手,出去很久还没完全搞定?”
霍靖琛似乎并不意外听到这个问话,仍是十分平静地“嗯”了一声。
霍靖琰捏紧拳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终还是问出了口,“听说梓恩去了芝加哥,你,去看她了吗?她是不是不准备回江南了?你们是不是……”分手俩字太难问出口,不过以大哥的聪明,应该知道他意思哦。
霍靖琛听弟弟这么问,虽然觉得好笑,但仍然如实回答,“我去看她了,我对她还是如旧,至于她回不回江南,这个问题暂时还说不好。”
听大哥回答的模棱两可,霍靖琰手握话筒,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听出来了,大哥去看了林梓恩,大哥对林梓恩如旧……但不代表林梓恩也对大哥如旧吧?至于大哥说回江南的问题暂时说不好……是真不好说,还是他没有劝得了林梓恩回头?
“哦,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忽然想打个电话,既然大哥明天还要赶飞机,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反正我月底也会回江南,没其他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啊。”
三天后,江南。
天骄公关公司的会议室里,气氛极其的活跃。
公司第一大股东李秋水拿着几份报纸走了进来,把报纸掷在了会议桌上,伸出兰花指敲着报纸,很是兴奋的说,“嘿,大家快看看这份报纸,上面财经版块说有一家海外的大公司因换帅要搞慈善酒会,据说他们还在找承办慈善酒会的公关公司呢,话说这笔单子要是我们公关公司接了下来,那肯定是大赚一笔啊。”
第二大股东苏珊立即抓过报纸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激动,而激动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钱,对,她现在迫切需要钱,需要大笔的钱,去捞本,去东山再起。
其实无论看几遍,几家财经版的头条就那么一段话,虽然标题不一样,但几份报纸的内容都大致相同,都与海外著名的金融机构恒信旗下的嘉泰基金有关——
嘉泰基金公司原CEO弗莱克由于任期届满于2月28日离任,当日由恒信总部从美国派来的美籍华人云沧海出任新的CEO,云沧海曾在本报电话采访中透露:去年一年恒信旗下基金整体取得不错业绩,多只基金具备分红条件,为了庆祝嘉泰基金保持十年持续盈利的佳绩,嘉泰基金将于本周末举办大型慈善酒会……
嘉泰换帅,新一任掌门人为金融界最年轻的美籍华裔女强人云沧海……
“苏珊,你说我们公司派谁去拿这个单子把握大?”李秋水踌躇满志,她觉得,凭天骄在公关界的名气,加上她强悍的人脉,虽然年前亏损巨大,让她低调了好一阵,但她感觉只要她发力,这单子还不是手到拿来?
苏珊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奋,认真的想了想,就笑着指指身边跃跃欲试的殷勤,语气十分笃定的说,“我觉得还是我表妹最合适,别看咱俩都是掌管过大型上市公司的人,但真要说起做业务,肯定不如做了五六年市场部经理的殷总啊。”说完,又冲殷勤打趣道,“对吧,殷总?”
“咳,表姐别取笑我了,你和秋水都是运筹帷幄做大事的,我就适合跑跑腿,废废嘴皮子。”
这一屋子三股东,而自己又是股份最小的一个,毕竟是混国企很久的人了,该怎么说场面话,殷勤还是很懂的。想到这里,她又补充道,“如果咱们想拿嘉泰的单子,那就得马上行动了,嘉泰那个外籍女CEO不是说了么,他们的慈善酒会是本周末,时间紧迫,就算我们拿到了单子,这找酒店、找布置的道具、找主持人什么的也得忙活几天的,所以……”
“殷勤说的对。”李秋水对殷勤的说辞显然很是满意,“既然我们看到了这个新闻,肯定也有别家公关公司看到,那么事不迟疑,大家马上分头行动吧!”
“嗯,我负责安排手下人去订酒店以及场地布置的道具。”苏珊说得一本正经,好似单子已经拿到了一般。
殷勤欣然接口,“我马上打电话查嘉泰的办公地点,然后直接找上门去谈合作。”
“找主持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可认识很多当红明星和电视台的主持人呢。”李秋水不甘人后的说着,还不忘秀了一把自己的人脉。
会议室内的其他员工自从李秋水进入会议室后都没有发半句言,如今看三位大小老板说的跟真的一样,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都还是乖乖起身,很有眼色的走出去开始做事。
“喂,黄总啊,你知道今天早上财经版的那个新闻了吗?对,就是换帅的那个新闻……对啊,人家想问问看,黄总你对那家基金公司熟悉吗?哦……不熟悉啊……”
殷勤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点半了,她之前打了七八个电话出去,可还是一个和嘉泰熟悉的人都没有找到,再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她就只好转身去敲苏珊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