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暖往前一拱,幸好系着安全带才没甩出去。
“你有病啊!你这样急刹车会出事的!”
霍斯抓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努力压制情绪,问:“你说孩子怎么了?”
季暖暖心下憋屈,孩子他妈都不在意,倒是在意孩子了?
滴滴滴!
后面一阵喇叭的响。
“什么人开车,瞎几把开,挡在路中间干嘛?快让开!”
“这人怎么没有公德心?”
“草!报警报警!”
季暖暖回眸看了一眼,催促道:“快开车,因为你后面乱成一团了。”
“孩子怎么了?”霍斯沉着脸,抓住季暖暖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
季暖暖避无可避,瞪着霍斯的眼睛,她愣是说不出谎话,恼羞成怒的她,连珠炮似的说:“孩子孩子……孩子没事!没事!没事!”气愤甩开霍斯,看向窗外。
霍斯手撞在方向盘上,伤口险些崩开,疼痛没能让他皱下眉头,反倒松了一口气。
“以后别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低沉的声音几乎被外面的喇叭声淹没,季暖暖还是清楚的听见了。
车子再次启动,两人陷入沉默。
季暖暖看着车窗,目光落在霍斯身上,看着他娴熟开车的动作,撇了撇嘴,还带起手套了,顺着往上,看向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嗯?她忽然凑近车窗,盯着霍斯眼角。
季暖暖猛地转身,掰过霍斯的脸,“你的眼角怎么了?”
霍斯忙扭转车头,额角流下一滴汗,“白痴。”
季暖暖意识到差点翻车,心虚的缩回手,“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跟谁打架了?”
霍斯瞥了她一眼,牙缝挤出一个字,“狗。”
谁知,季暖暖当真了,抓住他的手就说:“打针没有?要是狂犬病怎么办?”
霍斯:“……”
一路上,季暖暖因为狗咬一事坐立不安,霍斯也不解释。
车子刚停稳,她就慌张下车,去找电话去了。
霍斯下车后,把手机随手丢进旁边的花圃,然后朝里面走去。
季暖暖刚冲进大厅,就好像看见救世主一样喊了起来,“白瑾,白瑾……霍斯被狗咬了……”
白瑾嘴里的一口咖啡喷了出来,急忙站起问:“他不是出差了吗?”
这时,霍斯双手插着口袋,走了过来,看见白瑾的第一眼就嫌弃的皱起眉头。
“被狗咬了?怎么回事?”
白瑾屁颠颠跑上前,结果迎来一个字,“滚。”
季暖暖闻声,急了,“狗咬了不打针,你想干嘛?”
“咬到……”哪了……
白瑾话没说完,就被霍斯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回去。
“他眼角,你看还有一点破皮,应该不严重。”季暖暖认真的说道。
白瑾:“呃……这不是……”
话没说完,霍斯就拎住他后领,径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
白瑾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门口。
五分钟后,霍斯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神色有点发沉。
季暖暖双手环胸,一脸不善的盯着霍斯,“你是不是又骗我了?”
霍斯顿两秒,“没有。”丢下两个字,掠过她,往二楼走去。
没有?季暖暖胸脯上下起伏,这王八蛋是不是觉得她跟他回来,他就赢了?简直岂有此理!
越想越气愤,转身嘭嘭上楼,恨不得把楼梯踩踏了。
霍斯坐在书房,打开文件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让他平静的眉头皱起了来,正翻着,砰地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季暖暖冲到桌前,啪的一声拍在桌面。
“谈一谈!”
霍斯漫不经心盖上文件,淡定道:“生气对胎儿不好。”
季暖暖深呼一口气,努力稳定情绪。
“我考虑清楚了,明天我们去打胎吧。”
霍斯身体往后一仰,只有两个字,“不准。”
季暖暖炸毛,“凭什么?”
“就凭、他是我的种。”
季暖暖狠狠一噎,以他的能耐,要不是他亲自应允,恐怕没人敢承担那个责任。
手抚着小腹,怄气似的丢下一句话,“我、我去买打胎药!”说完,转身跑了。
霍斯抬手捏了捏眉心,手边的资料露出一角,写着“聂霜”两个字。
据外界所知,聂霜是聂氏独生女,15岁被逐出聂家,之后再未出现过,就连聂盛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了,直到多年后的霍斯找上门相认。
霍斯吐了一口浊气,把文件锁在抽屉里,拿起一串钥匙,朝卧室走去。
果不其然,卧室被季暖暖锁起来了。
听见开门声,季暖暖背对着房门装死。
霍斯默默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身上过多的戾气。
听见关门声,季暖暖倏地坐起,心里更不痛快了。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你进去她不高兴,你走了她更不高兴!
第二日。
季暖暖刚下楼,就见方静热情的迎上来。
“起床啦,快,看妈妈给你准备的早餐。”
听见“妈妈”两个字,季暖暖鼻子一酸,亲妈还不比一个假妈。
方静看见季暖暖眼睛红了,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哭什么……快坐下坐下。“
季暖暖坐下之后,看见满座的荤食,想到上次霍斯摆的“全肉宴”,就一阵反胃。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吗?上次我还瞧见……瞧我这个脑子,孕吐!你想吃什么,我再去准备!”
方静的热情过度,让季暖暖有点消受不起,看着空无一人的桌面,忙问:“霍斯呢?”
“可能昨夜没回吧。”
方静不甚关心,还在琢磨着做什么吃的给她的宝贝孙子补一补。
没回来?去哪里鬼混了……
季暖暖噘着嘴,心底不高兴了。
就在这时,李管家走了过来说:“少爷在客房休息呢。”
客房?季暖暖鼓着嘴,更气了!
“回来了吗?我怎么没看见……”方静呢喃完,又道:“我去给你做南瓜粥……暖暖?你去哪?”
季暖暖一溜烟跑了,目标,客房。
客房的门没有锁,季暖暖一脚踹开房门,跨了进去。
当她进门的那一刻,有一瞬间以为进错了地方,烟味呛鼻,酒气冲天。
叮噹--
酒瓶碰撞的声音。
季暖暖忙抬脚,后退一步,去摸门边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