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美的声音充满了致命的蛊惑,似乎要引人进入那不劫之地。
“叫我阿峻。”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在了床榻上,胳膊支在那里,似乎在看着什么。
韩玉俏脸顿时羞红,只是却还是迎上了那灼灼目光,低声唤了一句,“阿峻……”
那似乎是捅破窗户纸的最后一点秋风,助长了野火燃烧掉整个世界一般。
龙宸宇峻的头轻轻落下,冰凉的唇带着酒香印在了那眉目之间。
伸手揽上了那精壮的腰背,韩玉默默承受着那似乎带有怒火的吻,却又忍不住沉沦其中,只是感官上的感觉就让她得道飞升一般。
衣衫被剥落,露出的是玉色般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没有半点岁月的摧残。
龙宸宇峻皱了皱眉头,却好像有什么不解似的。
身体蓦然被翻了过来,韩玉背对着龙宸宇峻不由一丝紧张,难道这看似衣冠楚楚的公子竟也是喜欢这一口?
只是下一刻,那身体却重重落到了床上,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而床上只剩下一片凌乱,却只见床头立着龙宸宇峻,似乎清醒过来一般,脸上带着恼怒和杀意。
“公子,我……”
韩玉一脸的急切,却忘了如今自己状态,只感觉浑身一股寒意。
中衣凌乱,龙宸宇峻皱了皱眉头,看着这熟悉的脸,忽然想起了自己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韩玉姑娘,冒犯了……”
只是眼神却没有移动半分,似乎在思考什么。
韩玉拥着锦被,看着那留在桌上的银锭,看着那不带一丝情感转身离去的人,看着那门被缓缓打开却又慢慢关上,心里蓦然一股悲凉。
“冒犯,我还有值得冒犯的地方吗?”
心里蓦然涌出一股悲凉,她忽然好羡慕柳媚,明明是那么一个柔媚入骨的女子,却偏偏被人带走,只留下自己在这肮脏窟里苦苦挣扎着。
扑倒在床上,锦被之下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让人闻之落泪。
“是个小皇子,听说是带着舒贵妃在甘泉宫游玩的时候,舒贵妃动了胎气,这才产了麟儿。”
月娉溯闻言不由一笑,“是吗,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舒贵妃可是怀孕十四月有余,这……”
这可是与尧帝一样呀!
千古的声名,三皇之首,也难怪小皇子一出生就得尽了文睿帝的宠爱。
“林御医博览群书,倒不知这是否可能呢?”
看着言笑靥靥的月娉溯,林天汐皱了皱眉,“这事说不可能却也不尽然,只是小皇子出生时什么模样我不曾见过,不好说。”
怀胎十月已经很是辛苦,若是十四个月,这……除了传说中的尧帝,谁又曾这般?
“而且,还有一个消息估计能让皇后和太子着急上火了。”
细心查看月娉溯的神色,发现并无异样,林天汐才接着说道,“舒贵妃原先所住的淑兰殿如今更名为尧母宫,据说是文睿帝亲自题的匾额。”
月娉溯闻言不怒不喜,反倒是平静地让林天汐觉得有些不太平静了。
“那么,咱们既然筹谋了多时,不如就开始吧!”
看着月娉溯终于下了决心,林天汐心中却不是滋味。
“只是,倩儿她……”
提及倩儿,林天汐不禁一阵恼怒,竟是落入了董亭手中,而如今更是……唉,这世道到底还要给月娉溯多少磨难?
“倩儿?”月娉溯冷声一笑,“负了我的,我不去找他们报仇他们已经该谢天谢地了,你说呢,天汐?”
一时间,平静的小院落终于开始了忙碌,而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爹爹,你选的好女婿如今倒是对你百般为难,真不知道这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谁的脚!”董亭身体略有些消瘦了,只是看着董斫的眼神却满是不满。
如今文睿帝在行宫,朝堂事务都是由太子龙宸宇峻一手掌握。
而身为太子岳父老泰山的丞相董斫反倒是处处受到太子的苛责,连着董亭都觉得自己很是没面子。
“够了!”
暴戾地吼了一声,董斫很是恼火地看着董亭,一脸的怒其不争。
“老……老爷……”
匆忙跑进来的仆人一脸的紧张,更是惹得董斫头疼了一番。
“怎么了?”
董亭不敢对着父亲发火,对这家仆可就没有半点客气。
“回少爷的话,是小的们在后院捉到了一个贼人。”
家仆很是得意洋洋,尽管被这贼人伤了几个家丁,可是他们到底还是人多势众拿下了这贼人。
“切,不过就是一个小毛贼,有什么重要的关系,还不赶紧送到衙门去?”董亭一脸的不耐,眼看着就要大发雷霆,却被董斫一眼瞪了回去。
“什么贼人,可是问清楚了身份?”
董斫心思周密,看着这家仆脸上的神色顿时就知道这贼人的身份应当不简单。
“回老爷的话,小的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明白,这贼人竟是各地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前段时间不正是盗取了秀云庄的二十万两纹银吗?小的也是看他样貌才认出来的。”
董斫闻言不由一喜,江洋大盗?
如今,他缺少的不正是离立下功勋的机会吗?
若是能立下这等功劳,到时候也就不怕龙宸宇峻那小子责难了!
想到此处,一张老脸上顿时浮现了丝丝笑意,“你们几个辛苦了,回头去账房上领一百两银子去喝酒,把那江洋大盗送到刑部去,至于该怎么说不需要本相教你了吧?”
董斫一脸的得意笑容,似乎已经看到几天后自己得意洋洋被众人围在那里,求取着这捕盗法宝。
龙宸宇桓看着这跪倒在地的人不由愣了一下,难道董斫是脑子被驴踢了,所以才要送来这么一个人吗?
只是他如今只是小小的刑部工郎官,并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在一片看着几位大人审判。
只是不知为何,他刚才晶石觉得这跪倒在地的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
刑部尚书不是别人,正是慕楚萱的父亲慕沛。
“你说自己只是误闯进了丞相府?”
慕沛人进中年,有些苍老的模样,只是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子威严。
跪倒在地的那人抬起头来,一双眼眸极为涣散,似乎还对那疼痛心有余悸一般。
“回大人的话,我真的不是陈猛,大人真的看错人了。”说着却揽了揽怀里,似乎有什么宝贝一般,不能让别人知道。
龙宸宇桓见状不解,只是看着这人觉得很是古怪。
慕沛自是注意到这人的动作,不由冷声一笑,“张猛极为擅长易容之术,只是他的真面目本官倒是知晓,你要是想欺骗我也没用,你说是吗,张猛?”
“啊?”反应过来,张猛猛地捂住了嘴,看着慕沛一脸的怨恨。
只是却还是牢牢地保护着自己胸前的秘密。
慕沛看了眼龙宸宇桓,这才吩咐人道,“去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本官就不信,这天下间竟是有他信任之处!”
龙宸宇桓却对慕沛的话不在意一般,只是看着张猛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驰骋江湖的江洋大盗如今就是这么个德行吗?
“不要,不要,我这里没东西!”
张猛突然站起身来,手却是牢牢护着胸前,一脸抗拒模样。
刑部的衙役又岂是吃素的?三个人围了上去,一把就堵住了张猛的去路,另一个人已然从张猛怀里抢到了一堆东西。
恭敬地呈了上去,张猛眼神里满是不甘,却还有一丝狡猾的笑意。
“大人,下官以为这其中定当还有蹊跷。”
说着,龙宸宇桓朝着张猛一笑,手指却指向了他的鞋。
张猛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只是却还是笑着说,“这个小官是什么人,竟然胡说八道!”
龙宸宇桓对这话置之不理,只是看着慕沛道,“他的鞋底可是高出了一大截,这其中定有蹊跷。”
慕沛闻言看了去,“到底有没有胡说八道,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说着几个衙役就又扑了上去,一下子就脱下了张猛脚上的鞋。
顿时,一股子臭味弥漫在衙门里,众人无不捂着鼻子,唯独龙宸宇桓看着那鞋子,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
“这……这……”慕沛看了那信件之后不由一阵气恼!
龙宸宇桓看着那老脸通红的慕沛,颇有些诧异,目光留在了那几张信件上。
“董亭和温华公主?”
温华公主正是孟婉盈之女,英王当年抱养的清欢郡主!
手指在颤抖,可是那信纸上分明是调戏的情话,根本无法让人不相信!
张猛忽然间大声叫喊了起来,“大人,我去了丞相府,只是拿了这两封信呀,其他的可什么都没拿,真的,大人你可要相信我呀!”
慕沛看了眼跪倒在地的张猛,冷笑了一声,“董相既然把你送了来,向来是问心无愧的,只是你这般诬陷二公子和温……公主,可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一时间,整个刑部衙门都是滔天的气势,龙宸宇桓看着张猛一脸的苦相,却觉得这事情越发不对劲了。
江洋大盗?
“今日下官倒是开了眼界,这江洋大盗也不过就这点末微的本事,还真是笑话。”
张猛闻言脸色一变,看着龙宸宇桓眼里是说不出的怒意。
“这位大人,我张猛名声在外,那是靠的一身功夫,倒不是大人您……只是前段日子不小心练功有误,这才落入了这等小人手中……”
慕沛看似已经相信了张猛的说辞,吩咐了下去,“把他先关押在刑部大牢,等本官上达天听之后再做处理!”
龙宸宇桓闻言不由一惊,上达天听,岂不是说要将这事禀告给文睿帝吗?
可是,这事到底牵扯着温华公主呀!
“大人,这事……”
慕沛很是温言和色的打断了龙宸宇桓的话,“二皇子,这事关系到温华公主的清白,若是由太子处理,怕是有失偏颇,臣想皇上虽是远离云安城,可是到底是一国之君,更是公主殿下的父皇,对此事更有发言权吧?”
一句二皇子堵住了龙宸宇桓的嘴,只是看着那离开的身影,龙宸宇桓却不由一笑,看来这又是一个忍不住的人了。
“混账,逆女!”
孟婉盈看着跪在地上的温华公主,忍不住地浑身颤抖!
她一生隐忍,如今竟是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毁了自己一世的清誉,这是何等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