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誉的表情,墨白轻声一叹,道:“严大人,您这次虽然得了皇上的称赞和任用,但是刚才您自己也说了,负责帝陵督造的可有三部,现在您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参与到这件事里面,兵部和工部暂且不论,单说刑部,您和刑部的关系可不是很好吧?”
听他这么一说,严誉才一愣,随即他心中就有些发涩……是啊,自己开心的把这事给忘了,以自己和曾弘老儿的关系,他现在说不定怎么琢磨把自己从督造帝陵这件事里面踢出去呢……
当下他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道:“公子提醒的是,我一高兴就给忘了……那按照公子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脸上无奈一笑,墨白便道:“严大人,我可不是神仙,又在朝堂之外,若说那刑部对大人参与帝陵督造这件事会动什么歪手段……我的确无能为力。”
严誉闻言脸色就有些低沉,墨白见状又道:“不过,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但至少……他们做什么,我也可以帮严大人想想办法,虽然我不在朝堂中,但这世间的事情,纵使风云变幻,终究不离其宗。届时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大人也可以多一步路可选不是吗?”
听他这么说,严誉脸色才好了些,但他还是颇有些担心,看了看墨白就道:“公子,我和那曾弘一向不合,在朝堂上就时有争吵……这次若说谁最不希望我参与帝陵督造一事,必然就是他了。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他会在死囚身上动什么歪念头。”
墨白眉毛一跳,看着严誉:“大人的意思是担心曾弘把那些死囚劳工……”说着便比了个斩首的手势。
严誉重重点了点头,道:“帝陵若是再出事,如果是像之前那怪树那般的事情,别说公子了,就是我自己现在也能处理了,毕竟公子之前的方法是可以换许多方式再用的。”
见墨白点头,他又道:“可若是帝陵中死了人……”说着他便眉头一皱:“这种事可以说是最忌讳的,除非能封锁消息,否则皇上必然会降罪下来,而那时候……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解决了。”
一番话说完,严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着桌上的古书发愣。
墨白也看了一眼那古书,便道:“严大人看的是什么?”
见他发问,严誉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漫不经心道:“是兵法。”
见墨白眼神中的惊讶,他又道:“跟韩老头待的久了,也想看一看这些兵家的书了……不过也只能算是涉猎一番吧。”
“兵法?”墨白一愣,随即他急忙道:“严大人可知道……三十六计?”
“哦?那是什么?”严誉听他这话,也是眉头一挑,径直看着墨白。
见他一脸茫然,墨白心中便是开心一笑……你不知道我就放心了……当下他便道:“也是兵法,恩,是我在很久以前在书中看来的……不过这三十六计并非只能用在军队中,许多事情也是可以借鉴使用的。”
听他如此说,严誉不禁又挑了挑眉毛,顿了顿才道:“公子将这……三十六计说的如此神通,那……这三十六计,是否可以用来对付曾弘那老家伙?”
墨白脸上一笑:“严大人,这三十六计也并非神通之术……只是在事情满足某些特定条件的前提下,可以使用这三十六计达到一些目的而已。”
顿了顿,他又道:“甚至是有些死局,都可以用这三十六计。”
严誉眼睛一亮:“公子此言……看来是并不怕那曾弘的手段了?”
见他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墨白便是一个苦笑,摇摇头道:“大人倒是真看得起我……对于这件事,若是再出了什么叉子,我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囤。若是能见招拆招,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就还得另寻他法。”
严誉也点点头,道:“公子说的不错……那看来我们也只好静观其变了。不过有了公子今日的提醒,我也会多注意一些,尽量保证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墨白也点点头,道:“话是不错,但若那曾弘真的要在那些劳工的身上动什么念头,只怕防不胜防……但小心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二人正互相点头,却是见严宽手中端着茶盘回来了。将两杯清茶各自放在严誉和墨白面前,严宽自己也拿了一杯,就在墨白身边坐了下来,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他便道:“父亲是在和墨兄商议什么事?脸色如此沉重。”
叹了一口气,严誉只是摆了摆手。他心中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在这件事情上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他道:“雪儿那丫头又跑哪里去了?整天见不到她,一个女孩子总是如此……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严宽一愣,道:“说是出去抓鱼了……今日若不是父亲让我去找墨兄……恐怕她还要拉上我一起。”
听着他的话,严誉又是叹了一声,但他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当下便看了一眼墨白,脸上有些迟疑。
墨白以为他只是还有些担心帝陵中的事,便道:“严大人想到了什么?墨白若是有什么能尽力的地方,您只管说了便是。”说罢他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恩,严宽端来的清茶还真是茶香怡人。
见他这么说,严誉脸上一笑,眼中闪烁着几分光芒,对墨白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让公子做雪儿的老师。”
“噗……”墨白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径直就喷了出来。
“噗”喝着茶的严宽也是一个没忍住,一口清茶喷到了精雕的大理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