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赟被溟屶那平静无澜的眸子吓得捏了把冷汗,白羽轩看了眼东方赟什么也没说,他对东方赟早已经失望了。
……
唐萌被如来带回了九重天,或许是因为曾经的逸尘出现过,所以她对如来也并不那么的恐惧了。偌大的佛堂内就只有她和如来两人,而如来那庞大的金躯屹立在金色的佛台上。
“你抓我来究竟想做什么?你曾经那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不就是想弄清楚吗?我根本不是什么金蝉子,你抓我也没用。”唐萌站在佛堂中间看着高高在上的如来说道。
如来诡秘的一笑说道:“若你不是,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来?一开始我也认为你不是,但在下手杀你之前,我犹豫了,因为你的确就是金蝉子。”
唐萌觉得如来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的,是不是金蝉子,她自己清楚得很,这个如来要真的把她当成金蝉子,才是脑子有问题:“好了,开玩笑时间到此为止,如果你真把我当作金蝉子的话,那就是你脑子有问题了。我只有一个名字,唐萌,我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如来摇身一变,成了逸尘的样子。唐萌脸色不太好看:“别以为你变成了这样我就会买账,你是如来的事实永远也不会随着外表改变。要杀要剐随你便,别再折磨我的精神了,让我死得干脆点。”
如来飞下了佛台,一步步走向了唐萌:“还记得为师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么?三界只需要一个领主,人类世界亦不需要什么皇帝,他们只会霸着权位,而不会真的对黎明百姓做一些有利的事情。那么多人冻死饿死,那么多人被逼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都是因为所谓的权利,让所有人活得那么累。”
唐萌告诫自己不要被如来所蛊惑,不冷不热的说道:“所以你就想得到紫星云萝石统一三界?然后呢?你能保证世上不再有人被权势逼死,不会再冻死饿死?”
如来淡淡一笑:“这就是我的初衷,无论你信与不信,当初,我就是被权势所逼,才入了佛门。至少佛门中人可以看淡一切,远离世俗,就算是现在,我也不需要听从天帝的安排。为了让众生脱离苦海,让我统一三界不是最好的结果么?那样的话,就不会再有人会冻死饿死,不会再有人被权势逼死。”
唐萌咬牙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又为什么会杀掉那么多人?静心庵那么多人都死于非命,还有菩提老祖的道观,不都是你所为么?你的初衷不是让众生脱离苦海,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要再找借口了。”
如来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唐萌眼睁睁的看着如来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了。
“明明你那么懂我,当你恢复了记忆之后,便不会再反抗于我了吧?是你自愿替我去取紫星云萝石的,你说过,你会帮我达成一切的心愿,你也说过,不希望再看到有人痛苦的死去。我们是佛,是被众生所信奉的佛,我们要做的,就是带他们脱离苦海。”如来将手掌印在了唐萌的额头,像是喃喃自语。
唐萌顿时觉得头疼欲裂,有什么东西强行钻进了她的脑子里,那么难受,却也无法反抗。
“师父,你教我的法术我都学会了哦……”
“嗯,雪儿真聪明……”
“师父,观音大士的紫竹林多了一片花海呢,听说很美……”
“嗯,为师改日带你去看……”
“师父,我去了人间之后你会不会经常惦记我?”
“当然,雪儿不在身边,为师怎么都不习惯呢……”
“虽然我也不想离开师父,但是为了师父一直以来的夙愿,我就暂时离开好了。等到师父完成夙愿,世界就会变得无比的美好,一定会是师父希望的那样。”
“师父……”
记忆如潮水般涌进了她的脑海中,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告诉自己是如来强行给她植入了本不属于她的记忆,但是那些事情,为什么她并不觉得陌生?这些记忆就好像本来该属于她的一样,毫无违和感,反而是在二十一世纪的那十六年有些格格不入,像是突然插入的一样。
“你还记得,你下凡之后发生了什么吗?你一定见过菩提老祖了,他对你做了什么?”如来见唐萌完全接受的记忆,问道。
唐萌已经完全被突然涌入脑海的记忆震得整个人都懵了,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究竟是谁了,如果是金蝉子的话,那为什么会成为唐萌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十六年?那如果是唐萌的话,为什么她对金蝉子的这些记忆也一点都不陌生?虽然她和原本的金蝉子长得并不是百分百的相似,仅仅只有两分神似,可是那种对自己熟悉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
面对如来的问题,她只能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我这些记忆?我现在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放过我吧,把你给我的那些记忆都拿走,我只想做原本的我……”
如来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这就是原本的你啊,刚才所给你的记忆,我只不过是暂时帮你保存着而已,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了。但是我手上没有 你下凡之后的记忆,我不知道菩提老祖究竟做了什么手脚让你认为你是另一个人。你能将唐萌的过去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么?这样也好便于我弄清楚。”
唐萌还没从震惊 中回过神来,她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喃喃的说道:“唐萌……我只知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是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我想来到这里也只能是时空穿越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明明作为唐萌活了十六年,然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成了什么金蝉子,还经常被妖怪追杀……我不想做什么金蝉子,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想回家……”
如来听完唐萌的话之后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用纠结了,雪儿,你根本不是什么唐萌,这不过是菩提老祖的诡计罢了。他死了都还要摆我一道,我想他在你下凡时动了手脚,将你的魂魄送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以为这样做了,你在恢复金蝉子的身份时,还保留着另一个世界的思想,便不会再帮我。或许他认为受了那个世界的渲染,你会改变很多想法吧。”
唐萌不相信如来的说法:“这可能吗?那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金蝉子的魂魄被弄去了另一个世界十六年你一点也没察觉?”
如来微微勾起了嘴角:“正因为菩提老祖的招够高,他才配跟我斗一辈子啊。他只是把你一部分的魂魄送去了另一个世界,而剩下的魂魄依旧留在这里,所以我才没察觉。送走的魂魄是最重要的魂魄,留下的,只是能够支撑一具躯壳活下去的而已。回到这个世界之后,你才会被‘唐萌’所取代,还偏偏遇见了齐天,跟他结伴同行去西天。那老家伙是用自己的死安排了你和齐天的相遇。”
这一切都被如来说得顺理成章,是啊,她作为唐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久就遇到了齐天。那时正是齐天为了菩提老祖的死大闹天宫受伤之后。后来她便跟着齐天前往西天,这一切看似那么自然,冥冥之中却就像有人安排一样。
“我的安排也是让你在十六岁之时开始启程去西天,偏偏在这时候你变成了‘唐萌’,还和齐天结伴而行。之后陆续遇到了云霆、白羽轩、花子兮,云霆本来就是个骨子里透着所谓正义的人,因为齐天大闹天宫的事被打下凡间,之后就和你们遇见了,未免太巧了。花子兮因为知道了我的计划,加上他是妖,曾经还和溟屶有着理不清的关系,所以杀了他也没什么不妥,偏偏他活着等到了你,我救他不过是想证实内心的猜想罢了,果然是这样。”如来继续说道。
唐萌还是难以相信:“那……羽轩呢?白羽轩和我们遇见又怎么会是菩提老祖安排的?他明明一百年前就被关在那片海域的结界里了……还有白桦……”
如来叹道:“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是在白羽轩被关起来之前的确和菩提老祖见过面。之前的白羽轩是想认命的,正是因为菩提老祖告诉他要跟着自己心走,所以他才会悔婚被关起来,这一切都在菩提老祖的安排之中。关于白桦,我还没来得及调查,暂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或许你会想我怎么会知道菩提老祖见过白羽轩,还跟他说了些什么,对于旗鼓相当的对手,总得留点心眼不是么?我自然会时刻关注他。不过他终究是老了,也太安于现状了,他早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唐萌皱起了眉头:“所以你杀了他是吗?还有道观其它无辜的人,还有静心庵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