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等人移驾到了大殿外,大殿外有一处高台阶,台阶下就是一片空地,足够他们比武了。
柯子辰和花子兮走到那片空地上站定,互相做了个‘请’的手势,比武期间谁也不能用武器,只能是赤手空拳,不然很容易误伤。
柯子辰很快就和花子兮开始交手了,柯子辰本来就身材高大魁梧,花子兮虽然和他身高不差,但站在一起还是有些偏‘弱不经风’了。花子兮皮肤十分白皙,穿着衣服又显瘦,所以给人的视觉效果就是这样的。
柯子辰一个有力的勾拳,花子兮灵巧的侧身躲过,与此同时抬脚提向了柯子辰的胸口。柯子辰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但是花子兮这一脚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因为没有用全力,花子兮大概也只是不想伤了柯子辰吧。
柯子辰脸色变得有些暗沉,花子兮 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他身为堂堂国师,却在这里惨败的话,面子上实在有些过不去。可是,他又打不过花子兮。
花子兮微微勾起了嘴角,聪明如他,他自然是知道柯子辰心中所想。只是他也有顾虑,如果输了,他们就得留下来被审查。
“国师,我们是不是奸细想必你很清楚了。”花子兮借着交手的空档低声说道。
柯子辰沉吟了一下说道:“嗯……凭你们的实力,当奸细太大材小用了。”花子兮抿嘴一笑,故意没有躲开柯子辰的一拳。
那一拳打在了正胸口,花子兮嘴角溢出了丝丝鲜血。柯子辰一怔,他这一拳是用全力的,本以为花子兮能够躲过,却不曾想……
“你……你明明可以躲过……”柯子辰皱眉看着花子兮说道。
花子兮擦掉嘴角的血迹对皇帝说道:“是在下输了,国师大人更胜一筹,我等愿意接受审讯。”皇帝似乎十分满意国师能够赢了比赛,笑着说道:“国师果然厉害,今晚本王亲自设宴。这几人就交予国师处置吧,至于是不是奸细,本王想国师心中已经有数了。”
王后身边的萱儿紧皱着眉头看着花子兮嘟囔道:“国师下手真狠,一定很疼……父王,母后,那几人不会是奸细的啦,他们都那么有本事,如果真的是奸细,才不会这么轻易被发现。”
王后和皇帝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他们的女儿心里怎么想的,他们可是清楚得很。只是这种事情急不得,等柯子辰证明了那几人不是奸细之后才有得说。
柯子辰拜谢过皇帝之后将花子兮他们几人带到了他在宫外的住所,一个还算大的府邸,门匾上写着金灿灿的几个字:国师府。
这里的下人不多,不像多数有钱人的府邸里丫鬟成群,走进大门内能看见的就只有一两个家丁和丫鬟,各自都在忙活整理花草或者打扫。
见到柯子辰回来,那些下人笑着问好,一点也没有很惧怕的样子,眼里只有敬畏。看样子柯子辰的人缘还是挺好,对待下人也不错。
“丹儿,这几位是府上的贵客,帮我照顾好了。”柯子辰叫过不远处一个正在修剪盆栽的小丫鬟说道。
叫丹儿的小丫鬟穿着一身粉色的袄子,圆圆的小脸很是可爱,眼睛也大大的,看上去年纪不大,和唐萌年纪相仿。她甜甜的一笑说道:“放心吧国师大人,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花子兮说道:“国师,不瞒你说,我们还有急事要离开,所以麻烦你早些跟国王证明我们并不是什么奸细。”
柯子辰想了想说道:“今晚再宴席上我会跟国王说的,几位的确不像是奸细,只是为什么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呢?我得好好的想个理由,明早给你们答复。放心吧,你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的,我相信你们不是什么奸细。对了,比武的时候,你是故意让我赢的吧?”
花子兮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是说道:“输赢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能澄清我们并不是奸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而且国师大人你的确也很厉害,你所用的是道门的法术吧?”
柯子辰毫不掩饰的点头说道:“是的,不满你们说,我是跟着师父长大的,出了道观之后,为了谋生路,才开始云游四海,最后在这大漠国安定了下来。那不知几位都是来自哪里?又去往何处呢?白兄竟然能那么短的时间就唤来滂沱大雨,从他嘴里吐出的那颗珠子是……?”
白羽轩似乎也不打算把真实身份说出来:“那颗珠子不过也只能呼风唤雨罢了,唤作‘雷鸣’珠,没什么特别的用处,你若是换成比其他的,我还真没辙了。”
柯子辰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那云霆兄呢?你怎么知道我的匣子放在哪里的?”云霆神秘的说道:“天机不可泄漏……”
柯子辰也没再多问,领着他们去了客房。
安顿好他们之后,柯子辰就离开了。原本还以为得蹲大牢,现在有这样的待遇还算不错的。
“齐天不在,你不应该很消沉么?怎么?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啊。”
唐萌坐在后花园里喝茶,云霆突然冒了出来来了这么一句。
唐萌看着云霆说道:“为什么他不在我就得很消沉?”云霆被她这么一反问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顿了顿才说道:“你就不担心他吗?”
唐萌果断的说道:“他那么大个人了,又那么厉害,到哪里就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我用得着担心嘛?何况……他也不需要我担心,那里可是他和他的初恋相识相知的地方,他说不定想多呆几天好好的感受感受,回忆回忆。”
云霆在她旁边坐下说道:“初恋?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初恋是第一次爱上的人?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唐萌很夸张的笑了起来:“哈哈,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你以为我喜欢他吗?他那样自负冷漠的人,谁喜欢他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紫沫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虽然我对他们过去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啊,紫沫死了,而且很年轻就死了。”
云霆怀疑的看着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不喜欢他?我怎么觉得你在虚张声势,心里其实是相反的反应呢?”
唐萌撩了撩耳际的头发认真的看着云霆说道:“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他了?我心里和脸上的表情是成正比的,一样的。虽然我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也还年轻,感情没你丰富,但是我也知道,爱情,是容易让人失心,让人难过的东西。要去面对和追逐,是需要勇气的。半途而废也只是枉费了年华,坚持到最后又太难,太痛。”
云霆移开了视线说道:“没想到你对于这方面还有这么丰富的见解,但是爱情也像毒药,容易让人上瘾的毒药,过程中有痛苦,也有美好。让人上瘾的,就是那些美好的东西。没有绝对的解药,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良药,若是分开了,就是万劫不复。”
唐萌握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有些迷惘:“那如果……已经中了毒了,对方却不爱你呢?”
云霆叹了口气说道:“单相思是最痛苦的,忘了就没事了,忘不掉,那就一个人独自品尝毒药的滋味吧。”
“喜欢上一个人或许花不了太长的时间,但是想要忘记一个人,却要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有什么办法是最快能够忘掉一个人的?”唐萌有些失神的问道。
云霆倒了杯茶水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试着爱上另一个人啊,这就是最快的办法。”
唐萌没说话,她能爱上谁?爱上谁对那个人都不公平吧?谁愿意做代替品?做疗伤的工具?那样太残忍,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不想再去祸害别人。
她不愿意对别人承认她喜欢上齐天,但是她骗不了自己。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和青春期情窦初开的感觉不一样,因为这种痛更成熟,更明显了。
她不由自主的想知道关于齐天的过去,想知道他心里爱着谁,念着谁。明知道就算弄清楚了,知道了以后自己也不会好过,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云霆看了看唐萌起身悄然离去,他倒真希望唐萌能够像他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偏偏唐萌不是那样的人。终究谁也逃不过‘情’这一关,他云霆又何尝不是?之所以他能做到对所有女人都如一,不动真感情,那是因为,他心早就被一个人填满了,满得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为了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他不愿意每天抑郁度日,所以才选择放荡不羁。
那个人太遥远,他触碰不到,但是,也忘不掉。
夜里,柯子辰回来了。原本他不想这时候去打扰唐萌他们,但是见他们房里灯还未熄灭,所以还是走到花子兮的门前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