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灵儿跑了这下感觉怎么都解释不清了,不过就是出来透透气而已,这是什么运气啊?!不过偷衣服的嫌疑倒是解除了,面对露丝大胆的告白他只能选择逃之夭夭。
露丝和灵儿看着面前的两只小东西表情严肃,蓝狐一脸的骄傲,白狸则是垂头丧气,很明显,白狸不满主人所以故意偷了衣服,结果刚好遇见蓝狐睡饱了出来透气,被抓了和正着,还被揍了一顿,别提多委屈了。
白狸是很不情愿和露丝建立契约的,因为嫌弃她修为低,不过现在它也只有乖乖认错的份,抱着露丝的大白腿可怜巴巴的叫了起来。
露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蓝狐,直接忽略掉了白狸,很感兴趣的问道:“齐天你是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灵兽的?好漂亮,而且好聪明,我也好想要一只…”她说完腿上的白狸就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不过是闹着玩玩发泄一下不满而已,用不着抛弃它吧?
灵儿抱起蓝狐说道:“这是我在下界的时候养的,它平时除了吃就是睡,从来到灵界就一直在睡觉,谁知道今天跑出来了,不过还真是多亏了它,不然我们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呢…”现在她就剩下这一个小伙伴了,感觉好亲切,蓝狐也很享受灵儿的怀抱,温顺得像小猫咪。
露丝羡慕的看了看蓝狐又看了看白狸,提起它说道:“好了,回去睡觉吧,睡觉之前先好好把帐算清楚。”说早就提着白狸回去了,那小模样可怜极了。
灵儿也抱着蓝狐往回走去,关心的问道:“你怎么睡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是飞升的时候你受到了影响,现在看你的样子好像不错嘛。”
蓝狐安逸的躺在灵儿的怀里,听她这么说睁开了蓝色宝石一般的眼睛,张开小嘴说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长进…”
灵儿愣在了原地,刚才那清脆的女童声好熟悉,就像是以前蓝狐用神念跟她交流时的声音一样,只是现在这声音没在脑子里,而且在耳边。
“别这么惊讶,就是我在说话,真丢人,我居然跟了一个还在筑基期的家伙,看来这辈子我是栽到你手里了…”蓝狐嫌弃的说道,还拿脑袋拱了拱那两团柔软,就这里有长进。
灵儿把蓝狐举过了头顶开心的说道:“你居然会说话了,你会说话了,哈哈…不是说要到达结丹以上的阶段才能说话吗?而且还是几率很小的,你真厉害!”
蓝狐被吓了一跳,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早结丹了,要不是压制修为能好好的活下来吗?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吃了太多的灵草,还有白羽轩那家伙不知道给我吃了那什么玩意,等我睡醒了就修为大长,也能说话了,我只是没想到你到了灵界居然还修为倒退到了筑基期…”作为一只高等灵兽有这么一个主人是很丢人的。
灵儿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蓝狐一直在灵兽袋里睡觉,所以当时发生了什么它根本不知道,故作轻松的说道:“修为可以慢慢修回来嘛,我们回去睡觉吧…”
蓝狐见灵儿情绪不对也闭上了嘴,看来它闭关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现在他们修为差得不是一点点,契约也可以轻易的单方面解除了,在以前它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可现在它的想法改变了,有这么一个白痴主人也不错,至少对它好啊,吃人的嘴短,吃了人家那么多灵草还是得知恩图报嘛。
白狸回去之后被露丝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至于它为什么对主人这么不满原因是它是吃肉的,再不行给点灵草吃呗,非得每天给它吃花瓣,心里的怨气堆积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让它胆肥了,一个冲动就偷了衣服,本还是报复报复而已,谁知道又遇见了一尊神,被抓个正着,从被人抓到再拿去卖它就一直很倒霉了。
之后再见到林的时候灵儿都会觉得有些尴尬,害他被露丝误会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没有更进一步,不过他们两个倒是遇见都不好意思说话了,这都是一只怀着报复心理的灵兽惹得祸啊!
后来的一段时间林好像变得很忙,而且总是愁眉不展的,隔几天就会去人界一次,总也不见人影,露丝就只得每天像个怨妇似得找灵儿诉苦了。
今天露丝又来灵儿这里蹭饭,灵儿吃的东西都是林出去的时候从人界带回来的,米和菜什么的,总跟着吃花瓣和水果也不是回事,他们本来就不同的。
吃饭的时候蓝狐和白狸为了一只烤鸡僵持着,露丝则是一脸闷闷不乐唉声叹气,灵儿也被搞得没心情吃了,放下筷子问道:“到底怎么了啊?这段时间感觉你们都怪怪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露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树叶有些发黄有些枯萎了?上次我们去人界买的石头就是补充木灵生命之源的,因为以前的一场战争让生命之源枯竭了,只能靠木灵能源支撑,那么一块小石头根本支撑不了整个木灵族…如果找不到足够的能源…木灵族就…”
灵儿有些震惊,这么大的事这么久才听说,而且看木灵族人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林大概是没有告诉他们,只是一个人奔波人界各处寻找生命之源,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些石头应该不是很难找吧?虽然价格有些高但有得卖就说明还是有的,一定可以找到的。”
露丝还是苦着脸说道:“对你们人界来说木灵石只是木灵根的人用来提升修为的东西,虽然有用但一般人是不会花那么多钱去卖的,因为修为可以慢慢修,所以就算珍贵无比也不被看中,那木灵石不是哪里都有的,是天地灵气所形成,也许会出现几块,或大或小,上次买的那一块还是不完整的,根本无法支撑木灵族的生命之源,那对他们来说是关乎生命的…只有去人界寻找才有一丝希望…”
灵儿被露丝认真的语气吓到了,皱着眉头说道:“除了找木灵石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木灵族难道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靠木灵石维持吗?这条件太苛刻了…”如果没了木灵石那木灵族不就完了吗?
露丝听到这里眼眶有些发红,哽咽着说道:“还有其他办法…上一代木灵族族长用自己填补了生命之源,加上后面寻找的木灵石才维持了到现在五百年,林明明知道这是多大的重担却还是接下了,如果找不到木灵石他就只能和上一代族长一样…”
木灵族这个秘密让灵儿震惊,露丝是拿她当朋友才会倾诉,可她似乎也帮不上忙,如果找不到木灵石再过不久林就会成为生命之源,那露丝所有的希望就落空了,眼睁睁失去自己心爱的人是多么残忍,虽然这是他身为族长的宿命。
安慰了露丝好久才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走的时候嘱咐道:“这是木灵族的秘密,我只告诉了你,你可不要说出去,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林没有告诉族人…”
露丝走了,灵儿心里也沉重的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看着还在抢鸡腿的两只灵兽,它们真好,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无忧无虑的。
几天后林回来了,看样子似乎情况不太好,露丝整天哭得眼睛都肿了,没几天林又要离开,说是这一次会离开久一些,也许一年,也许几年十几年,如果找不到生命之源那他就会回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林走的前一天晚上灵儿去了他的树屋,林好像很疲惫,但还是强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灵儿咬着唇说道:“没事,我只是有个东西不知道该怎么用,所以拿给你帮我看看。”说着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那是白羽轩留下来的,一块白色透明的石头,灵气很足,不知道对他有没有用。
林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眼里瞬间露出了狂热兴奋的神色,不过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对灵儿说道:“用这块灵石修炼你很快就可以恢复修为,这大概足够你用到飞升上界之时,是个很难得的宝贝,这世间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块了,你可要收好了,不要轻易拿给别人看。”
灵儿没有接盒子,而是问道:“这对你有用吗?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有用的话…”
林神色一正冷淡的说道:“齐天,这是我木灵族的事,你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这关乎你能否飞升上界,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你回去吧。”说完就转过头不再说话。
灵儿并没有被林的冷淡击退,而是有些欣喜的说道:“这么说这石头对你有用了?修炼可以慢慢来,但这关乎木灵族的生死,我知道我只是个外族人,但是你收留了我照顾我,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恩情好了!”
林转过头冷淡的说道:“你理解错了,这石头对你有用但对我没用,木灵族自己的事可以自己解决,你不必再费心了,天色晚了你快回去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让人误会,你们人类可最是在意名节了。”
###第一百六十四 古老祭祀
灵儿被林突然的冷淡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想帮忙而已,木灵族的生活她很喜欢,更加做不到看着林或者木灵族就这样毁灭,这又哪里做错了吗?
“反正已经被你看光了,名节不名节的也无所谓了…”灵儿嘀咕着拿着盒子走了出去,既然他不要那她也没办法,不过看他的表情这石头应该多少有点用的,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林听见灵儿的话差点没被口水呛到,想解释却发现灵儿已经走出去了,人界女子的名节很是重要,如果不是重任在身他或许会负责,不过现在也只能是抱歉了。
刚才灵儿拿来的石头让他很是意外,虽然是一小块可却是纯粹的生命之源,如果有了它那木灵族至少可以维持一千年,更有可能重新让枯竭的生命之源活过来,这对于木灵族来说简直就是重生。
世间很多东西对于他们和人类都有着不同的用处,这块石头对于他来说是拯救木灵族的关键,可对齐天来说却是未来的希望,她的体质严重损坏,没有这块石头也许无望飞升,生性如此,他不会自私的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自己的责任得自己承担到底,何必连累他人?
灵儿去找了露丝,将盒子给了她希望能劝说林,可露丝回来的时候却是红着眼眶的,看着又回来的盒子灵儿叹了口气,露丝都劝不动那她也无可奈何了。
第二天林离开了,没有告诉任何人,露丝哭了好久好久,灵儿也只能在一旁安慰着,也许他这次能找到足够的木灵石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向郁郁葱葱生气勃勃的木灵族就像是到了秋天,树叶都泛黄了起来,两年了,林没有回来,木灵族的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开始不安起来,曾经欢声笑语的森林气氛变得如秋天一般清冷伤感起来。
眼看又过去了三年,树叶每天都会飘落,寄居在书上的很多精灵都吸收不到灵气渐渐的死去,灵儿每天都会目睹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化成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过去了五年林终于回来了,所有的族人都满怀着希望迎接新的生命之源,林看起来有些疲惫憔悴,看到那些希望的脸心里难过至极,露丝在看到林的时候委屈的抱着他哭了起来,她天天都是在惶恐中度过,生怕迎来的是最坏的结果。
林前所未有温柔的推开露丝,还为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宣布道:“明天举行仪式,作为第十一代族长我将延误生命之源守护木灵族。”
几年来木灵族再次传来了欢声笑语,几位长老也开始准备仪式,林很疲惫,也消瘦了不少,看了让人莫名的心疼,露丝再找他谈过话之后哭着跑回了赤炎族,想要求助族人看看有没有挽回的办法。
灵儿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找林,这结果很明显,他虽然找到了一部分木灵石可生命之源远远不够填充的,他只能牺牲自己保全族人。
“为什么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呢?我一直拿你们当朋友,我不想看见你们…如果你没了露丝会很伤心的,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这么倔强了。”灵儿凝重的说道,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去死。
林微笑着说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有他活着的意义,而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终究有一天我会死去,不如拿这条命换族人千年安稳,也算没白活这一世了。”
灵儿有些气愤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你死了痛苦的是活着的人,如果你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去死那这一世有什么意义?就算我是外族人欠我一个人情又怎样?没有人活着是为了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每条生命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命运是由自己掌控的,不要再固执了好吗?”
以前她也以为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修复琉璃琴,成全下界所有人的飞升梦,可到了灵界之后她才明白她的人生不止于此,活着还有很多快乐值得追求的东西,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林看着灵儿认真的脸温柔的笑了,只是莫名的说了一句:“你会因为我的消失而痛苦吗?”
灵儿愣住了,然后认真的点点头,林死了她会难过,露丝也会难过,作为朋友她不希望看到任何人难过痛苦或者消失。
林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皱眉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对你负责了,你走吧,好好照顾露丝,好好修炼早日飞升上界。”
灵儿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糊涂了,还没明白过来就被推到了门外,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啊!可是不管她再怎么敲门都没了回应,只能去找了露丝,说了刚才去林那里的情况之后希望她能再去劝说一二,可是露丝却哭着说道:“不用了,我们说再多也没有用的,这么多年来估计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他拒绝你的帮助不管我们怎么说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父亲让我回赤炎族…”
如果林没了那她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赤炎族族长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守着一个死人不嫁人,木灵族这样其他族想帮忙也帮不上,也只能是袖手旁观了。
“那你就这样看着林去死吗?然后你就回到赤炎族继续做你的公主?罢了,说再多我也不过是一个外族人,我已经尽力了…”灵儿失落的走出了门外,这里依旧可以清晰的听到露丝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知道她很痛苦,可这又能怎么办呢?信仰不同怎么也说不通。
第二天所有的族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在那颗最古老的树下整齐的排列着,几位长老拿着权杖站在众人前面,那是他们身份的象征,林穿着一身神洁白征着神圣的衣服站在树下,这是唯一一颗还是绿色树叶的树,但树叶也明显的有了一些枯萎的黄色。
露丝没有来,她看不得这场面,灵儿站在远处的树下看着这庄严的一切,过了一会儿时间似乎是到了,巨大的古树突然出现了一道光门,直通到树的里面,这里面大概就是枯竭的生命之源了,林独自一人走了进去,他庄严的捧着一个盒子,里面是能让生命之源维持更久的木灵石,他死了之后木灵族又会推选出新的族长,所有人都把这样的仪式当作利索当然。
林进去了,所有的族人都低着头祈祷着,他们会一直这样在古树下站着,直到所有的树木恢复生机,那就代表着林牺牲了自己,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灵儿手里拿着那个放白色石头的木盒子,如果这块石头能换回一条性命也是值得的,不管它有多么珍贵,再珍贵也只是一块石头,比不上一条鲜活的生命。
灵儿捧着盒子走向了古树,到了众人面前却被长老拦下了,一位长老严肃的说道:“齐天姑娘,这是我们木灵族庄严神圣的仪式,不可打扰,你还是回树屋去吧。”
灵儿直直的看着古树的入口说道:“如果杀人是神圣的话那这个世界将会堕落,我有代替生命之源的东西,可以让你们的族长活下来,如果这也是你们希望的话那就让我进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本来不满的人都沉默了,刚才说话的长老也思考了起来,另一位长老却说到:“齐天姑娘,你是外族之人怎可插手我木灵族的事?里面乃是木灵族的禁地,岂是你想进就进的?若触犯了神明这罪过谁来承担?若是再捣乱我便将你逐出木灵族!”
灵儿冷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想林活下来了,如果我说的没错他死了你最有机会坐上族长的位置对么?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你们的族长,他要为了你们牺牲自己,你们却如此的自私,这样的族人怎么配他用性命去守护?!”
开始说话的长老见两人要吵起来赶紧站出来说道:“齐天姑娘若是真有办法那老朽就姑且一试,所有的后果我一人承担,你们不要再说了,姑娘请跟我来。”说完就走在了前面带路。
这位和善的是二长老,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刚才训斥灵儿的是大长老,如果林死了他凭实力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族长,也许有那么一点私心的存在所以他才会拒绝帮助,但大多数人还是希望林能活下来的,毕竟这么平易近人又为人着想的族长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的。
大长老看着进去的两个人面又不敢之色,可人家都把话说明了他再有意见那就真的是有私心,所以只能作罢,他也不相信一个小丫头能让生命之源复活,如果不能那林还是得死。
二长老走到里面之后就和蔼的说道:“姑娘自己进去吧,里面是禁地,除了族长允许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这次老朽已经是破了规矩了,只能帮你到这里,看得出来你是真的为族长好,若这次能帮到我木灵族那姑娘就是我族的大恩人,老朽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