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冰冷到了异常,我为我受到的耻辱而愤怒,我的话更像是气话,更像是小孩子耍赖的不负责任的话,但是,却成功的让罗兴洪变了脸色。
他把电话放在我胸口,咬着牙说:“打电话给你的玉石协会,你要是找不到人,今天我就弄你。”
我拿起电话,看着罗兴洪,他发怒了,我的话让他生气了,我不了解他,但是却成功的激怒他了,我没有要跟他打,但是却要跟政府军死磕,我不可能赢,但是绝对不会让政府军好受,在要强烈统一的愿望下,如果有人花巨资资助游击队,那么等于是阻止政府军统一。
虽然我知道我不可能赢的过政府军,但是,他们的乱子会越来越大,那么这个锅谁来背?当然是罗兴洪,他会怎么样?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我没有打电话给玉石协会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给周福生打了电话,香港的周福生。
“你好啊,老弟,有事吗?”
我说:“给我接马老,在缅甸有人用一块假原石来坑我,要我花八千万欧买,不买,就要干掉我。”
我看着罗兴洪,他的脸色很难看,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我就听到了马老的话,他说:“这个买卖不要做了。”
我说:“不要做,他就要干掉我啊,我说要我们玉石协会的人资助游击队跟政府军干,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公平交易,他不信啊,不信玉石协会的人会支持我,马老,你说呢?”
“我出两百亿,我替他们三个做主,出六百亿,我联系白溪,玉石协会大概能出一千亿吧,就算是倾家荡产,把整个瑞丽掏空了,我觉得都要打,不一定能赢,但是还得打,你要是能回来,就给我个电话,回不来,结束了之后,我给你收尸。”
马老的话说完,电话就挂了,很果决,刘传洲很害怕,拉着我说,刚想说话,我就推开他了,我看着罗兴洪,没有说话,他的脸气的扭曲了起来,在大棚下面走了几步,最后看着我,说:“这里是缅甸,不是瑞丽。”
我说:“我是来做生意的,是跟缅甸政府做生意,不是跟你一个人做生意,你的原石,我想买就买,不想买,你就是拿枪逼着我,我也不会要,更何况还他妈是一块假原石,如果你觉得我是孤身一人就可以欺负我,那么对不起,我们走着瞧好了。”
我没有自大,马老也没有自大,我们也根本没有要打赢政府军的打算,我们要的只是公平而已,如果他们玩阴的,那么就别怪我们玩阴的,整个缅甸一百三十多个民族,上百只游击队,独立军,如果一夜之间他们多了成千上百亿的资金资助,那么会发生什么?
在过一百年缅甸都没办法统一,这就是不公平的代价,当然政府军绝对不会做这种事,造成混乱局面的只是罗兴洪这个人而已,虽然为了八千万欧,就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有些不值得,但是如果不做,那么华人以后在这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我们拿真金白银在这里做生意,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欺压我们,这是没有道理的。
我们不大罗兴洪,只打政府军,有人会替我们收拾他,而且收拾的他服服帖帖的。
他看着我,愤怒的指着我,说:“好,你有种,我没有想到一个小屁孩居然有这么大能耐,我罗兴洪这辈子第一次作罢,这块原石是假的,我承认,这笔生意作废。”
他当着我的面,把协议给撕的粉碎,刘传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或许他没有想到罗兴洪居然会妥协,他的脸色很复杂,复杂到了一定程度就变得有些抽搐起来。
罗兴洪说:“并不是我怕你们玉石协会,也不是我怕你跟马老,生意人讲究的是个利字,今天我就是要跟你做一笔生意,这里的原石有一万多吨,你必须要买一件走,我罗兴洪的面子不能丢。”
我转身就要走,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我看着有人拦着我,我说:“我时间不多,你的时间也不多,玉石协会的会议一个小时就能结束,或许,下个小时,就会有人打过来了。”
罗兴洪抓着我的衣领,说:“我不管,我给你面子,你也得给我面子,否则,就算是打仗,我也乐意奉陪。”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而且态度极为坚决,我心里很诧异,真他妈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而且极为霸道,更是不顾后果,说他是枭雄都是低估他了,简直就是个独霸一方的土皇帝。
我跟他对视了几秒钟,他的眼神有股杀人的冲动,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因为,真的很难对付。
我说:“好,就跟你做一笔生意。”
我拧开他的手,朝着仓库里面走,他已经退一步了,我本来想强硬到底的,但是我发现如果真的要强硬下去的话,估计,我今天真的就走不出去了,而且,我无法高估马白溪的智商,他跟马老不一样,聪明是有的,但是更狡诈,我觉得,他不可能为了我而真的跟缅甸政府军对着干,所以,我必须得退一步,但是我最后还是赢了。
我在仓库里看了一眼,这里大多都是黑乌沙的料子,这一仓库料子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黑乌沙的料子了,蜡壳皮、翻砂皮、水皮、油皮的料子都有,每种料子都整整齐齐的码好,算是黑乌沙大全了。
我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蜡皮客的料子,顾名思义就是皮壳上有一层好象蜡一样的东西,有光泽,色黑亮,如果不把这层蜡壳皮擦掉,很难观察到种水肉质,蜡壳皮下多数细裂多,种相对较嫩,不好赌涨。
我把石头丢在地上,没有赌这种料子的打算,走到另外一堆料子边上,看着一堆正方的料子,这种料子是翻砂皮的料子,在黑鸟砂中较常见,皮粗糙见砂,砂松皮松干涩的多为种嫩肉粗,砂紧如水泥则为砂紧皮紧,种相对较老,种最好的可达冰,但肉粗、棉多,价格便大打折扣,没有可赌性。
我想赌的黑乌纱是油皮的跟水皮的,因为水皮的料子皮薄如蝉翼,无砂,摸之爽滑不刮手,尤如吹涨了的气球,绷紧而薄,此类型的黑乌砂大多种老、肉质细腻,若水长而清者,则在糯冰以上。
如果有油皮的就更好了,这种料子比水皮的料子还要好,是黑乌砂种水料中的极品,其特征与水皮相似,水皮在不打湿的情况下,皮显暗哑,而油皮则显光亮,触之如婴儿的肌肤,特别爽滑,此类石都在糯冰以上,而肉细腻棉少,价格极高。
我在仓库里转了一圈,发现了极快油皮的,而且个头很大,但是我很害怕罗兴洪又来用假石头来坑我,所以我必须要看的仔细一点,否则,这一次我就没有那么走运,能威胁到了他了。
我蹲在地上,看着一块将近一百多公斤的原石,很油,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块石头是绝对极品的黑乌纱赌石,只要开出来料子,那么就是十几亿的东西,因为油皮的黑乌纱出货高,只要出货,就是冰种以上的料子。
而且这块料子将近一百多公斤,很大,越大的石头越难处料子,当然,只要出了,料子就管够。
我看着这块将近两尺长一尺宽的油皮的料子,我说:“这块多少钱?”
罗兴洪说:“先别说多少钱,看看真假吧,别又说我拿假的料子坑你。”
我笑了笑,伸手在石头上擦了一下,没有黑色,又拿着小刀在石头的表面划了一下,在上面留下了一条线性的口子,就像是切在面皮上一样,初步估计,这块料子是真的。
我说:“废话不多说,多少钱?”
罗兴洪笑了笑,说:“八千万...”
我笑了一下,说:“如果还是欧的话,那我们就打仗吧。”
这块料子虽然好,但是八千万欧太贵了,而罗兴洪就显得没有诚意了,所以我就把话说死了,我现在表现的要比他狠才行,否则在一头恶狼面前露出了弱点,很快就会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罗兴洪笑了笑,说:“美金...”
八千万美金?这也是一笔不笑的数字,加起来至少也得六亿多,这个价钱,我自己就可以买,我看着刘传洲,我说:“刘先生,这块原石,我自己买,你就不用跟着掺和了。”
刘传洲听了,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因为黑乌纱的料子很难赌,十赌九输,而这个罗兴洪还******之前弄一块假原石来坑我们,所以这块石头的风险就提高了百分之八十,赌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刘传洲跟我合伙,风险这么大,他自然不想跟着赌了,所以听我说了这句话之后,他就如释重负一样。
但是刘传洲有些无奈的说:“老弟,不是兄弟我不够义气,而是...”
我说:“不用解释,我懂,方晴付钱。”
我斩钉截铁,没有还价,我不喜欢还价,一口价就一口价,耽误时间还价,还不如直接来一刀,赚了就赚了,赔了就赔了,还掉的那一丁点钱也不够我发大财。
“啪啪啪...”
罗兴洪拍手,给我竖了个大拇指,说:“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