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跟在赵青的后面,果真发现了走出军营一道秘密通道。
没想到南宫萧安暗地真留了一手,关于这条通道的消息,素来都没有透露过一点。
待赵青他们走远了之后,黄莺将看守的士兵睡穴。如此偏僻小道,恰好不会令人察觉有人离开。
随后黄莺沿着这条小路,朝着重叠峰下一处小树林而去。
按照他们平常惯用联络的手法,黄莺环顾了一下四号走,在确认好位置之后,一个纵身直接飞上了树梢。
随后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树枝上写下粮仓和武器库的位置,并将南宫萧安的作战计划简要概括之后。
黄莺运用内力,一个纵身跃下树梢。随后捡来散落在地的碎石子,在地上堆积出小山的形状出来,并放下一条红布。
如此,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过来检查,并将自己写在树梢上的信息毁去,并将此事告知给将军。
为了防止会有人察觉不妥,黄莺也没敢多做滞留,留下暗号之后,迅速地撤离开,顺着原路返回。
可黄莺走了没过一会,树林中不远处,突然走出来一抹玄青色直綴的男子,此人正是护送军需品出来的赵青。
只不过他并没有随着众人离去,而是在中途这番折回来。
他微微垂眸,平淡的眸光注视着远去的黄莺,随后身形迅速地来到黄莺留下记号的大树下。
在将黄莺留下的内容记住后,赵青也最快撤离,以免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几日后,南宫萧安和武广真二人协调了一番,南宫萧安最终做出让步。
为了防止军营会遭受到袭击,为此武广真带着一部分银虎军留守在军营中。其余的大军跟跟随在南宫萧安的身后,争取能够一鼓作气,将流匪全部剿灭。
南宫萧安携大军离去,黄莺并没有跟随而去,则是留在了军营之中,等候将军传来的消息。
到了夜晚,军营中大量士兵离开,而原先南宫萧安所藏匿的捷径,连看守的人也没有了。
这正好给了黄莺机会,好让她从此处离开,看看能够碰上接头之人。
月色如水,几只孤鸦被响声惊动,惊慌地闪动着翅膀,从树荫中飞了出去,发出几声啼叫。
在寂静的树林中,这连续地几声啼叫变得异常清晰刺耳。
黄莺看着乌鸦从自己的身旁飞过,眼眸一寒,指尖泛起一阵寒光。
‘嗖……’
她运用腕力将银针从指尖瞬间射出,恰好就集中了那几只乌鸦。银针上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没有多久,只听到一声惨叫的啼鸣,随之没了气息。
“真是秽气!”
话落,黄莺一跃而下,眼眸中寒光乍现。她跟随着记住的方位,来到了之前留下记号的大树下,四处观望着。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地闪了过来,出现在了黄莺的面前。
那男子神色低沉,微微上挑的眼眸带着几分调笑:“多日不见,怎么面色都变得如此憔悴,让我瞧着,倒是有几分心疼。”
黄莺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眼神中杀意凝聚而来,她直接将对方伸来调情的手给打开:“你别再这里给我油腔滑调,之前倒是听闻你说这南宫萧安有点本事,我这才放下手中的任务,潜伏在此处。”
“如今看来,南宫萧安也不过就那么点本事,连我的美人计都无法识破。常适,我看你识人的眼光也退步的太多了。”
黄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之意,并不将常适放在眼中。
可常适看到黄莺对自己这番态度,嘴角的笑意僵硬了几分。他们本是同门师兄妹,二人感情自幼就很好。
自从他们离开师门,开始为可汗效力之后,黄莺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不待见。
“莺儿,你太小看南宫萧安了。当日我奉可汗之命,暗中操纵漕河两岸的倭寇。明明之前的将军拿我们是没有办法,可南宫萧安上任短短数日,就将我辛苦经营的倭寇一举击溃。”常适忍不住劝慰道。
那日自己本已经将南宫萧安擒住,哪知他居然轻而易举的逃脱。随后发现自己的踪迹,追了整整几天几夜。
若非是上头带人下来迎接自己,恐怕他早就已经落在了南宫萧安的手中。
为此在得知可汗此番派出大军迎对的乃是南宫萧安统领的虎贲营,他还是请命让可汗将黄莺请回来,暗中潜伏在虎贲营中查探消息。
从那日手下带回来的话中,他本以为黄莺当真是探测到了南宫萧安的计划。可现在看着黄莺的表现,他隐约之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黄莺性子本就高傲,现在常适这番话,无疑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她又岂能够容忍?
“常适,我为可汗办事多年,从未有过任务失败。漕运的事情要不是我在可汗面前帮你求情,你以为可汗会放过你。”黄莺冷声道,“我想你今日来,应该不是跟我说这些陈年往事,可汗让你带给我的话呢?”
见黄莺根本就不讲自己的话放在耳中,常适也不好多说。
他犹豫之下,还是将可汗告知自己的任务,将详细的作战计划统统告诉了黄莺。
“常适,你这个人就是太多愁善感,否则你比我优秀许多。”黄莺冷笑了一声,看在同门师兄妹的份上,她还是要劝常适一句,至于她听不听得下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黄莺衬着夜晚悄悄回到了营帐之中,得到了可汗的计划,只要大军进攻之时,自己再里应外合。
到时候,留在这虎贲营的人一个不剩。而至于粮仓和武器库那边,可汗也已经命人去销毁。
如此南宫萧安手中的大军就彻彻底底地被断了后路,也被自己给打败了。
时间约定在两日之后,匈奴大军衬着夜色埋伏在虎贲营的周围,只要等黄莺的信号发射,他们就可以大举进攻了。
营帐内,火光忽明忽暗地映衬着武广真坚硬的脸颊,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外面始终是没有任何动静。
“武副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彪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始终是没有停下来歇一歇。
他在武广真的眼前这么来回转悠,可把武广真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既然是孙云带回来的书信,根据上面的内容应该就不会出错。你先坐下来歇一歇,别仗还没有开打,你就先把自己给急坏了。”武广真很了解彪三的性子,他就是沉不住气。
“哎呀!”彪三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埋怨道:“你说这匈奴大军一旦进攻过来,咱们按照将军这个计划可当真是铤而走险。倘若被匈奴人给发现了,那咱们到时候可就是任人宰割!”
彪三这么一想,心底是又急又燥。
武广真长叹了口气,神情威严凝重,正想着应该说鞋什么来好好劝慰彪三。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如同是烟花绽放的声响。
“就现在!”武广真眸光炳然,将桌旁的佩剑拿在手中,当即站起身来朝着外走去。
他们二人刚出来,一抬手就见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着五光十色的烟火。
而营帐外更是随着这一声乱了起来,众将士纷纷从营帐中跑了出来,整个军营顿时乱作了一团。
“武副将,是信号灯,应该是从军营里发出了的。他们过来了。”彪三急躁的心情早就已经消散,镇定地对武广真说道。
武广真微微眯眼,应声道:“就按照大将军的意思。”
说完,二人就各自分散开来。
黄莺在解决了几个隐蔽出入口的士兵之后,随后就发射出信号灯,让大军乘机进攻过来。
随着信号灯发射后,藏匿多时的匈奴大军当即就朝着虎贲营进攻而去。
顿时间,震耳欲聋的冲击声绵延不绝,兵戈铁马,浴血厮杀。
黄莺站在高处望着眼底击杀的场面,此时常适走了过来。
“怎么样?你现在还怀疑我了么?”黄莺俯视着下方被大军逼得连连后退的银虎军,嘴角勾起了一抹骄傲的笑容。
银虎军可是整个虎贲营的精英军队,连他们这个时候都连连后退,大局已定,他们已然败北。
常适幽暗的眸光也俯视下去,可眼神中却多了担忧之色,明明之中,他总觉得南宫萧安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可现在虎贲营被攻占下来,南宫萧安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在常适一筹莫展之时,擒贼先擒王,那么统领银虎军的人呢?
“莺儿,你看看在虎贲营看守的武副将到底在不在这里面?”常适的目光四处巡视着,他并不认识武广真,可是从厮杀的众人之中,并没有看到能够与之想象之人。
经常适这么一说,黄莺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现在银虎军已经被逼成这样,她武广真能够逃到哪里?
黄莺在频频后退的大军中寻找着武广真的身影,然而找了半响,仍然没有。
要是武广真被匈奴军急啥,那么现在应该会有消息,不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