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殇儿!殇儿!”迷迷糊糊之间,司徒不殇似乎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叫自己醒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向自己眼前望去,压根就没有人,又确信自己方才是真的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
“我在这儿呢!你的身后。”轻柔甜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转身回望,看见一名白衣女子,目光定格在那女子的脸上时,她感到很诧异。
使劲儿擦了擦璀璨如星的明眸,再次睁开望向那名女子,见那女子长着一张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蛋,有些惶恐,也有些好奇和吃惊。
“你是谁?”司徒不殇问道。
白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答:“并不重要,我此番前来便是要告诉你,你要千万要小心,一旦身份被揭穿那后果就严重了。切记我的话……”
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轻,像加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阻隔的天上仙乐,能将人引入其中,令她听得如痴如醉。
待司徒不殇反应过来,恢复了思绪,才发现那名女子已然消失不见。
眼睛一阵酸涩,她再次阖上眸重新睁开,发现自己方才所处的场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在雁南山庄的房间。
而自己的头也不似之前那般痛得快要裂开,她整个人觉得很轻松。
她只记得昨日自己拔刀砍向凤渊之时晕倒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些什么是一点也不清楚。
萧安!
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死了!
思及此,司徒不殇的心便堵得慌,是她害了他,她好后悔,那是一条实实在在的人命,哪儿会有办法弥补。
“嘭——”的一声惊醒了司徒不殇,她朝门口望去,只见凤渊带着一帮侍卫正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仿佛眼中钉肉中刺般,让她牵连想起倒在地上因毒发而痛苦不堪的南宫萧安。
红了的双眼显露狠色,早没了少女应有的温柔娇弱。
不等司徒不殇冲上去跟他们拼命,凤渊反而云淡风轻地向她移来,神情冷漠,眸中的怒火似乎能将一切燃烧成灰烬,“说,是不是你在我给你的药里动了手脚?不然就依南宫萧安现下这样病态的体质,又怎么可能会悄无声息地在我侍卫眼皮子底下离开?你若不在药中动手脚,他服下了药又岂会没死。”
他没死,还逃离了这个鬼地方!
司徒不殇从凤渊口中得知这些信息,顿时兴奋不已,见凤渊现下这般做派,想来他的话并非虚假。
司徒不殇知道很难追究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等自己找到了南宫萧安便能清楚一切,便没有花心思去思虑此事。
见司徒不殇沉默,迟迟不肯给自己一个解释,凤渊有些心急了,挪着步子逼近她。
他越是逼近自己,自己便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压迫感,可想到南宫萧安还活着,她便有了不少底气。
“最后问一遍,你究竟在那药里动了什么手脚?”凤渊再次质问道,显然半点耐心都没了。
司徒不殇毫不畏惧,轻笑一声,直接拆穿凤渊:“那个时候你一直紧跟在我身后,我做没什么动作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我连解药和毒药都分不清,如何动手脚?何况事先是你利用我害萧安服下毒的,能在药里动手脚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一人罢了,原是你自己自食其果,现下反倒将脏水往我身上泼,这又能说明什么?”
“哼!别以为你如此说,我便会轻易信你,今后若再敢在背地里耍小花招,休怪我不手下留情。”凤渊不肯相信她一面之词,他思来想去,最有机会接触南宫萧安还有那瓶药的人除自己以外,便只有司徒不殇一人了。
能在药里动手脚的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若非因她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他又岂会留她这条命。
司徒不殇淡淡道:“你既不信,那便不要信了,即便我真的动手脚,那也是应该的,你起初便骗了我,我又何必遵从你去害人。”
“所以,你果真动了……”
“我没有动。”
司徒不殇果断回答。
凤渊脸色一沉,然而不论司徒不殇如何说,都不能消除他心中的猜疑。
她自知,昨日凤渊明明可以连同南宫萧安和她一起杀掉,可最后却还是留着她的一条命好好地活到现在。
她笃定凤渊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下手,她对于他,或许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她试探性地说:“若你仍怀疑我,大可杀了我以绝后患,又何必到这里来质问,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么?”
“杀不杀你由我说了算,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谈这些?”
凤渊冷声道,伸出宽大的手掌一把掐住司徒不殇纤细的脖颈,他目光毒辣,令人忍不住害怕。
司徒不殇双手试图去掰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掌,却因为力量悬殊,自己压根就抵抗不了他。
看着她在自己手中如蝼蚁般渺小,自己掐死她根本就不费力,凤渊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之后看到她那张许小莫得脸才幡然醒悟,及时收手。
“咳咳咳……”司徒不殇喉咙处痛得直咳嗽,她感觉呼吸急促。
若他再慢些松手,司徒不殇保不齐还能有命走出这房门半步。
事实,她猜对了,不论如何凤渊都不会杀自己,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杀自己。
“你好自为之,切莫再想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凤渊警告一句,之后带着身后的侍卫离开了司徒不殇的房间。
晚间,映月回来。
“殇儿,你醒了!”映月见司徒不殇醒来,心里十分高兴,立即跑过去抱住她。
昨日她昏迷不醒,被两个侍卫送回来,脸上没戴着人皮面具,反而显露真容暴露了身份。
映月很是担心,因为她一直不醒,也没来得及问清楚事情缘由,现下见她醒了,必将要问个清楚:“殇儿,你昨日发生了何事?怎么会突然昏倒?还被凤渊身边的侍卫给送回来,你知不知道就这样贸然暴露身份很危险的。你不该那么任性,擅作主张。”
太过担心司徒不殇,映月的态度不免有些严厉。
司徒不殇微微颔首,解释道:“我知晓,我先前发现了凤渊书房里的暗格里藏有许多药,我想把萧安的解药偷出来帮他解毒。昨日我再次混进凤渊的书房去找解药,却不小心让凤渊给撞见。为了萧安,我不得不暴露身份,而后凤渊居然利用我给萧安服下催命毒药……”
“啊?”映月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她也知南宫萧安本就身中奇毒,这下若再服下催命毒药,那条命真真是保不住了,“之后呢?萧安他现在如何了?”
映月一脸焦急,司徒不殇心中又何尝不急,虽说南宫萧安暂时还活着,逃离了凤渊的控制,可单凭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想要彻底逃离山庄算是难如登天。
司徒不殇继续说道:“本以为萧安服下那毒药必死无疑,可方才凤渊怒气冲冲地过来质问我是不是在药里动了手脚。
以至于萧安现下还活着,甚至在侍卫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这时我才知晓,原来萧安没死,只是不知他现下在何处,又是如何‘死而复生’。”
“这便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萧安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
“嗯嗯。”司徒不殇使劲儿地点了点头,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不为人察觉地偷偷寻找萧安。
司徒不殇很是担忧他,害怕他拖着那副羸弱的身子不小心晕倒在哪里,或是遇到些什么危险可就不好了。
映月看了眼司徒不殇原来的作为许小莫的那张白嫩清丽的脸蛋,问:“你的人皮面具呢?”
“在这里,之前在凤渊面前暴露了身份,之后为了救萧安,我无暇顾及它,就一直将它搁在身上。。”司徒不殇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来,打开层层叠叠的包裹,取出自己之前一直用的人皮面具。
“如此便好,殇儿,你要记住,以后不能再任性,擅自行动,你这样我会不放心的。”映月语重心长地教导。
司徒不殇“嗯”了一声,算是对映月的保证。
话题回归到司徒不殇在凤渊面前撕下人皮面具,暴露身份,司徒不殇突兀地想起自己醒来之后发生的那一幕。
“映月,我今次醒来之时一直觉得头痛欲裂,没想到之后看到了一些碎片画面,还看到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告诉我以后行事要小心,等我闭上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头也不疼了。”
映月思忖片刻,说道:“一睁眼就全不见了!这或许……或许是你产生了幻想,不过殇儿你也别太在意,以后行事就像你所说的,小心些便好了。”
“好。对了,映月,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司徒不殇一本正经道。
交给自己一个任务?
随后,司徒不殇凑到映月耳边嘀咕了几句。
映月一开始感到措手不及,而后却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