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安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只是觉得头脑一阵昏昏沉沉。
他趴在地上,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出来,胸口就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令人难受不已。只觉得到脑海中一阵昏昏沉沉,等他缓过神来,将前方的事务给看清楚的时候,南宫萧安才算是松了口气,趴在一旁,让自己能够足够冷静下来。
可是由于四下过于昏暗,对于四下的情景,他看的也并非是那么真切,只是朦胧的感受到仿佛有什么人在叫自己。
何人?
南宫萧安想让在自己能够看清楚,奈何身体仍然是抽不出一点力气出来。他也在原地,努力地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争取能够将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全部都给联系起来。
待他好不容易将事情的全部都给回想起时,可算是听到了四下到底是何人在呼喊着自己。为此循声看了过去,也就在黑暗中,大约看到有个人影在哪里。
“萧安,可是你醒了?”萧也的声音从黑暗中透了出来。
听到了萧也的声音,南宫萧安沉默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空气中也只能够听到锁链相碰撞的声响,悉悉索索。
这么一听,萧也也就自然知晓南宫萧安必然是醒了。至于自己为何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其实萧也的心里也有数,不过是没有说。
为此在这一片黑暗,又再次恢复了寂静。
萧也的手不断的摸索着铁链,他那深沉的眸子同黑暗融为一体,看不到任何情绪。在这些时间内,他想了不少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道这一步,以至于将自己也身陷囫囵之中。
“其实,你的心里还是在怪我是吧?”萧也问了起来。
南宫萧安始终是沉默着,没有应答。
那边仍然是一片寂静,萧也的头更低了一分。或许是同南宫萧安相处有了一段时间,萧也对于南宫萧安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他这么不说,明显就是在同自己生气。
即便如此,萧也还是想同南宫萧安将此事给解释清楚。
黑暗中,萧也无奈的叹息一声,说:“其实你也不要怪我,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不想让小莫恢复记忆,可是为了整个大梁,我不得不那么做。”
从他的语气中,透着满满的无奈之感。
然而对于此事,南宫萧安却完全不能够理解。沉默多时,南宫萧安最终忍不住开口斥责道:“萧也,当初你做到了皇上的位置。当初我出手相救箫陌,此事的确是我的不是,你就算现在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我也是无怨无悔。可是有一单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清楚,这片江山的的确确是许小莫一手帮你打下来。”
“就算是不为了别的,你也决然不能够恩将仇报!”
这一句话,南宫萧安说的很重。当初他一直守护的江山又如何,等到事情爆发之后,到最后所需要付出代价的,还是他和许小莫。
而自己已经为了这片江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如今甚至连最心爱的人都已经快要保不住了。有时候南宫萧安当真是不明白,这片他所要守护的江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想不明白。
萧也咽了口口水,眸光微微转动着,叹息一声,说:“此事相当复杂,并非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天底下能够承载魂器的人并不多,起初我以为只需要生辰八字皆为阴的女子即可,可是后来我查到,许小莫的身份并非那么简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萧安被萧也的话给吸引了过去。
之前他的确是奇怪,为何萧也无缘无故会有那么大的转变,可是如今听萧也这么一说,莫非其中是有难言之隐。当然这仅仅只是南宫萧安的猜测,有时候皇位对于常人而言,真的可以将一个君子变成魔鬼。
为此对于萧也所说的话,南宫萧安并没有全然信服。
萧也犹豫了下:“据我所知,南宫家自从大梁开国以来,祖上就是术士,当年利用所习得的兵家布阵,帮助先祖拿的了天下。不过当时南宫家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为此一直以来都是以武将在朝中自称。”
“而私下,南宫家一直都是我大梁的国师,这是世代相传下来的责任。整个大梁莫说是皇子,就是连皇上也不知道。为了不让南宫家的身份暴露,每一代帝王只有到了临死之前,才能够知晓国师的真正身份,这也是先祖留下的规定。”
对于这一番话,南宫萧安多少有些意外。这乃是世代南宫家的职责,就是南宫家的人,最多也只有两人才能够知晓。
而自己之所以会坐上国师这个身份,当年父亲死了后,祖父见国师后继无人,为此从小就开始培养自己。等祖父国师过世之后,自己才真正接管了国师这一身份。
这身份就是一个沉重的责任,国师所需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并非是占卜天象,为了还是要守护整个大梁的天下。
南宫萧安心下这么一思索,还是忍不住问道:“此事除了南宫家外,你是怎么知晓的?”
“无意中。”萧也顿了顿,他平和而沧桑的语气,仿佛自己所见的言论就像是在昨日刚刚见到一般,“那是我在御书房的桌案上,无意中启动了一个机关,从里面弹出来一个盒子,而那个盒子里面就放了一本书。”
“你可能不会想到,当年南宫家的先祖多么的料事如神。我也很震惊,当我打开那一本书时,第一页仿佛就已经料到此书唯独我才能够打开。”
说来也是巧合,在让南宫萧安和映月去找寻许小莫的下落后,他在宫中,也是很期待着许小莫的下落。
可是某日在批阅奏折的时候,纵使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真在那一日,有一神秘人混入皇宫,在御书房刺杀自己,混乱之中,御书房一片狼藉,桌案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踢翻的。
索性自己反应及时,黑衣人被擒住,自供他乃是雁南山庄之人,自己勃然大怒。在将桌案给扶起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桌案最低端的一行字小字。
也不是巧合还是天意,根据那一行小字,他居然无意中发现了桌案的暗格。
当自己将暗格打开后,也就在里面发现了一本书籍。那本书籍正是南宫家先祖所做,讲述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甚至还推算到时至今日,萧也会打开这本书籍。
南宫萧安将萧也的话洗漱给听了下去,然而对此仍然疑惑不已。
他说:“若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这同许小莫又有什么关系。”
的确,这怎么听都似乎同许小莫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这边萧也刚要同南宫萧安解释清楚,可是黑夜之中,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啊……”
听到这个声音,萧也当时就察觉到不妙,操着南宫萧安大喊了一声,说:“萧安,你到底是怎么样了?”
南宫萧安趴在地上,整个人似乎是因为痛苦而缩卷起来。身子上仿佛有成百上千的蚂蚁,不断的死咬着自己,体内更是仿佛有两种力量在不断的排斥着,那种痛苦,几乎让人无法言喻。
他面色狰狞,手死死地爸在地上,希望能够让自己的情况好受一些。可是痛苦出了在增距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减少。
萧也是意识到了南宫萧安的痛苦,急忙地大声喊道:“萧安,你没事吧?你到底是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要吓我!”
可是南宫萧安整个人都异常的痛苦,在面对萧也的叫喊之下,也只是仅仅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我被毒物反噬……”
说完这句话,南宫萧安感受到痛苦已经增长到了极限,自己甚至没有任何力气去对抗这种痛苦,甚至连他的理智已经被这一阵阵的疼痛给不断的冲刷着,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去反抗。
萧也听着南宫萧安那一声声痛苦的挣扎和哀嚎,心中也是复杂不已。他只能够在心下莫莫的祈祷着,希望许小莫能够尽快回来。否则他担心的不光是毒发身亡的问题,只怕是连这些痛苦都要熬不住了。
这边司徒不殇走得好好的,突然就顿住了步伐。她拧着眉,只觉得胸口猛然一阵疼痛,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暂且先冷静下来。
前方走着的映月注意到,当时就看身后,随机为了起来,说:“殇儿,你这是怎么了?”
司徒不殇摇了摇头,黛眉紧蹙,疑惑不解的说:“不知道为何,我觉得自己的心头好痛,仿佛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
那是一种悲凉,从她的心中不断的溢出,将她给团团包围住。
“你没事吧?”映月看着司徒不殇的神情,也察觉到有些不妙。
不过这种悲伤来得快,去的也快。
司徒不殇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我没事,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