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莫不知萧也如此情深义重,在背后为自己默默付出了多年。她微微一愣,回首看向了身后的萧也,不解的问道:“皇上待我如此后恩,想来不仅是因为当年我司徒家的事情,可否能够将其中的原由告知一二?”
面对许小莫的试问,萧也剑眉微蹙,思虑良久后,说道:“你长得同朕当年所倾心的一名女子颇为相像,只是当初因为皇兄的问题,朕同她产生了一些不必有的隔阂。”
“朕当初错失了她,如今能够帮你也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事了。”
许小莫下意识地触碰了下自己的脸颊,暗自叹息一声,没想到萧也也是如此钟情之人。
难怪当初萧也会对自己表达爱慕,原来只不过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的心爱之人。如此一想,许小莫心中对于萧也的疑虑也就少了一些。
她追问道:“皇上既然那么钟情于她,如今天下都是你的,为何不去将她找回来?”
萧也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其中是非曲折,并非是那么简单。她若是真想见朕,自然会让我找到。她不想见朕,找到了又有什么用?朕不想强人所难。”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苦涩,凌厉的眸光也随之黯淡了下去。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未娶亲,也是为了在等她回来。可如今自己坐上了帝皇之位,她始终是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想到这一点,萧也忍不住叹息一声:“你不用担心朕的事情,你的时日不多了,快点去找南宫萧安吧。”
许小莫点头,可她刚打算离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忍不住回首问去:“临走之前,我可否向皇上提出最后一个请求?”
萧也恢复如常,问:“何事?”
“我此去离开,恐怕此生不能再同皇上相见。我身边的大雪和映月等人待我衷心,可否恳求皇上等我离去后,让她们离开京城,到其他的地方自营谋生。”许小莫声色平淡地说着,最终还加了一句,“她们已经答应我,终身不会再入京城。”
对于许小莫这一请求,萧也有些意外,说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
的确,当初自己对许小莫的多番利用,她不相信自己也是正常。萧也没有多说什么,也就答应了许小莫的要求。
既然她要求的不过是个心理平安,那么自己就应允了便是。
许小莫在离开皇宫之后,马不停蹄地乘坐着马车,争取能够赶上南宫萧安的队伍。
不过连续给赶了三天三夜之后,许小莫总算是追上了南宫萧安所带领的虎贲军。
众将士对于许小莫的到来,即是喜悦,又是兴奋。而南宫萧安本来还在看着四下的军情,在赵青和孙云二人来给自己通报的时候,多少有些意外。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将手中的事情暂且给放下,随后就走出了营帐。
就见许小莫正从马背上下来,他急忙地走上前去,要将许小莫给搀扶住。
等她站稳步子之后,南宫萧安忍不住责备起来:“不是让你在将军府等我回来,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看着他神色凝重,紧张兮兮的语气,许小莫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道:“我这不是不放心你,所以就过来了。”
关于自己还有多长时间的事情,许小莫并不打算告知给南宫萧安。她只剩下一个月,能够好好地陪在南宫萧安身边,自己也就知足了。
看着她神情中充满着笑意,南宫萧安也是无奈至极。人也已经来了,她身子近来才有些恢复,要是自己这个时候命人将她给带走,指不定在回去的路上还要折腾出什么。
南宫萧安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便留下来就是了。我也是担心你身子不好,要是随着我这么风餐露宿的,万一折腾出什么可要如何是好?”
许小莫却像个女孩一般,拉着他的手腕撒娇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士们知晓你这么唠叨,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被她这么一说,南宫萧安的脸色一红,目光也扫了下周围。而赵青和孙云等人见了风头,连忙将目光给移开。
可是就这么敷衍,南宫萧安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的出来。
他干咳了一声,也觉得很是不妥。
“外头风大,先去营帐吧。”南宫萧安实在是无奈,面对突然会撒娇的许小莫,他当真是束手无策,没有一点办法。
等到了营帐,南宫萧安也不知怎么变得那么会照顾人。一边是让许小莫道床榻上歇息着,然后命人给她准备了新鲜热腾腾的食物,又让军医过来给许小莫诊断。
这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许小莫是有了身孕。
被南宫萧安这么折腾下来,许小莫也是一脸茫然,哭笑不得:“将军难不成将我当成小孩子,居然命人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那南宫萧安摇了摇头,否决了许小莫所说道:“本来让你在将军府养身子,你非要跑过来受苦。此事我还没有找你好好商议,你反而来试问我了。”
许小莫吐了吐舌头,嬉笑了两声不再多言。
这边,南宫萧安所请到的军营过来了。许小莫抬起首,恰好同那人相对视,她本来还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就冷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在他进来的一瞬间,许小莫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凶光。
等她定睛去注意的时候,那抹目光却从他的眼底消失的一干二净。
许小莫微微眯了眯眼,注意了下来人的容貌,长得普普通通,看着倒也是个老实人。
可以确定是,许小莫的确是不认识此人,对于他没有任何印象。应该不会存在对自己突然产生仇恨,难不成当真是自己看错了。
许小莫满腹疑虑地坐在床榻上,军医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南宫萧安让其给自己把脉。
由于白靖燕有了儿子,考虑到家中需要他照料着,为此此次出兵也就未曾让白靖燕跟过来。而此人似乎是进来新选,跟随大军出来。
那人面色平静的走上前来,跪在地上,随后将手放在许小莫的手腕上,神色毕恭毕敬,
许小莫冰冷的目光始终是停留在此人的身上,忽而话音一转,问:“你叫什么?”
面对许小莫的提问,那人也很快应答道:“小的名叫黄献。”
他的话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许小莫在听闻之后,没有多言,等他为自己诊治了过后,方才开口询问道:“不知我的情况如何?”
黄献一五一十地说道:“公主的身子一切安好,不用担忧。”
可许小莫就像是有意要为难他一般,眸光微冷,直言问道:“我从未告知你,我的身份便是公主,你是如何得知的?”
黄献被许小莫这么一问,也没有显露难色,反而应答如流,“公主来到军营里面的事情,整个军营都已经传遍了。小的要是不知情的话,那么岂不是让她人给笑话了。”
黄献说着,他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而许小莫没有继续追着问话,南宫萧安将情况尽收眼底,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这儿用不着你。”
面对南宫萧安的命令,黄献也就面色不动的退去。等他走了以后,南宫萧安终于忍不住说道:“他也没有做什么,你似乎对此人的意见很大。”
许小莫却瞥了眼南宫萧安,陷入沉默之中。直觉告诉自己,黄献此人必然是有问题,特别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让人感觉到不对劲,可到底是那里不对劲,许小莫却又说不上。
良久后,许小莫叹息一声,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你不用为我担忧。”
南宫萧安眸光淡淡地注视着许小莫,见她说完这句话后,转而又沉默不言。许小莫待在自己身边那么长时间,一举一动他自然是能够分辨的出来,虽然说是不要自己担忧,但是南宫萧安却很明白,许小莫的心下必然早是对那黄献起了疑心。
只是南宫萧安并没有拆穿许小莫索索,而是看着黄献离去的额身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到将许小莫给弄了睡下之后,南宫萧安下去命赵青和孙云二人将黄献的事情给查探清楚。
在此地驻扎歇息了一夜,许小莫在南宫萧安的身边帮他把大军重新调整了一遍后,虎贲军方才重新启程。
边关那边的情势并不理想,为此她们必须要在尽快的时间内赶到,对此她们不得不连夜加急朝着边关赶去。
终于在半月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西面边关最重要的关口——飞度关。
箫陌联通陈国和吐蕃的军队都集中在这里,由于陈国和吐蕃这两年的军力大增,为此这轮番的攻击下来,不免让飞度关的将士们有些吃力。
好在南宫萧安和许小莫等人到来及时,否则此处只怕是要被箫陌给带人进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