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南宫将军白天有很多事情,未必白天就由武小姐守着,晚上南宫将军守着,他们也是怕公主出事。”
没有想到自己昏迷的这些日子里面,南宫萧安和武嫣儿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要说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
只是许小莫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值得他们为自己付出那么多。
她想着,也就起身朝着要从床榻上要起身。映月见了,当即就走到许小莫面前,问道:“公主受了内伤,身子还被人用利剑刺中。太医说了,那人只要在用力一点,公主就要没命了。不知公主好端端,为何要突然起身离开?”
面对映月那一声声质疑的问话,许小莫始终是沉默着没有回答,仍然坚持着要从床榻上下来。她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处理。她必须要想办法尽快起身,并且赶过去。
映月实在是拗不过许小莫,在她三番四次从床榻上要下来无果后,还是上前帮她洗漱好,换了身衣裳。
“看着公主的脸色憔悴的很,我看公主还是莫言离去,免得伤势厉害。”映月看着铜镜中苍白毫无血色地脸颊,实在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是许小莫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耳中,甚至执意要起身离开,她道:“此事我自有自己的分寸,你若是不想在我身边伺候,尽管说就是了。”
映月听了这话,当即就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惊喊着:“要是奴婢做错了,还望公主惩罚。”听许小莫的意思,似乎是要将她赶出冥因派,可是她不能离开。
一旦被赶出冥因派,那么就意味着她是冥因派的叛徒,一辈子躲在追杀之中。
看着映月那么紧张的模样,许小莫叹息一声,随后起手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了,你也不用紧张,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小莫说着,咳嗽了一声,“你去准备马车,我稍后要出府。”
有了许小莫这句话,映月被她从地上搀扶起来,顿时有些虚宠若惊,也顾不得之前那么多,慌慌张张就下去准备了。
等事情差不多准备好了之后,映月回来将许小莫搀扶入了马车。等人进去之后,许小莫身子差得很,人从屋子出来后,忍不住的咳嗽着,看着是要不行了。
“公主……”映月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想试探着开口劝许小莫下马车,回去歇息。
可是许小莫一旦决定的事情,哪里有那也容易可以更改?
她摇了摇手,随后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让车夫去陈国使臣那里,我有事情要找他说。”
在许小莫的要求下,马车最终朝着陈国使臣暂且所居住的府邸缓缓而去。等到了之后,映月去让下人通传,没有过多久,府中的下人也就跑了出来,说是席贤卫让她进去。
为此,许小莫在映月的搀扶下,朝着屋子内直接走了进去。
等倒了大厅之后,许小莫在门前忽然停顿了下来。映月不解的说道:“公主,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许小莫看了一眼四周,叹息一声,随后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大事。随后就在映月的搀扶下,朝着屋子内走去。
等到了大厅之中席贤卫已经等候自己许久,见她过来,反而笑脸相迎:“安宁公主怎么会好端端的大驾光临?”
许小莫没有那个闲工夫,她直接坐下来,冷声道:“我有事情要同使臣想说,还望使臣能够让闲杂人等暂且全部离开!”
许小莫丝毫不给席贤卫面子。而席贤卫也没有多说什么,给屋子内的下人发了个眼色。
等众人褪去后,席贤卫依旧是一脸悠哉悠哉的笑意:“不知安宁公主先在下,到底是说为何事?”
许小莫并没有直接回道,她也是眸光淡然,故意停顿了片刻后,启唇说道:“我早早就听闻席贤卫席丞相那可是整个陈国的栋梁,只是栋梁有时候也会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放一些耳朵比较长的小猫小狗进来,不知我这话说的可假?”
席贤卫在听闻许小莫的所说之后,脸上的笑意冷了几分,可是他依旧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杯盏,随后朝着旁边扫了一眼,转而又道:“我看是公主病了,多虑了。”
许小莫笑而不语,别人或许听不见,可是许小莫却能够听到身后有人动弹。这个时候放人在旁边听话,恐怕断然不是席贤卫的人。
席贤卫做事颇有手段,他居然能够放过一个人在后面偷听着,这话怕是说出去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许小莫冷笑着,皇上让陈国使臣住进这里,想来此处都已经布满了眼线。皇上以为自己用这些眼线就控制住了席贤卫,殊不知他人早已经将此玩弄于股掌之中。
席贤卫到底也不气恼,而许小莫则说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那是宫中的宫宴,在树林中要了本公主性命之人,应该就是席贤卫席大人你了!”
对于许小莫张口就来的指责,席贤卫要端起杯盏的手当时就僵硬住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次,他神情中的笑意彻底消散而去,换之却是冰冷狠毒。
许小莫看他半天不开口,那么就说明,她其实已经猜对了。其实那晚刺杀自己的便就是席贤卫,否则按照一般正常人的反应,早已经极力拒绝此事。
映月一听,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陈国使臣动的手,当即就忍不住骂道:“好你知道在陈国王上身边的走狗,你要当时尽管在你的陈国胡作非为就是,胆敢在我们大梁兴风作浪,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随着映月那么一声声指责,席贤卫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他的手不断的敲打着桌面,忽然眼神中划过一抹阴冷的寒意,当即就将自己袖子内暗器朝着映月进攻而去。
哪暗器并非是旁物,被他从袖子内拨动开关,那暗器就像是满天繁星一般。数量之多,根本就无法让人躲过。
映月在看到暗器朝着自己袭击过来的一刹那,吓得面色发白,顿时一句话不敢多说。
而许小莫也将旁边的杯盏端起,将里面的茶水挥洒了出去。随后作用体内的内力,那么轻轻一推,暗器就全部都掉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反应。
那些乱在地上的黑色柱子,许小莫冷笑了一声:“席大人可当真是好身手,居然用的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传出去也不怕让人不耻?”
“这暗器名为繁星,出自当年大师手中的作品。席大人能够弄到这个,可见你本事不小。可你却用此物对付本公主的一个下人,未免有些太任意妄为了吧?这好歹也是大梁的地盘,你说陈国要是少了个丞相,他们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
面对许小莫充满危险的质问,席贤卫额头上的青筋逗随之跳动着,他面色不善,却能够明确的感受到,这个女人相当的不简单。
到底有多么不简单,似乎是自己低估此人了。
不过席贤卫很快反应过来,从他自己一步步的做到丞相,做到今时今日的位置上,威胁他的人太多了。
有时候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少,他自然是早早就已经习惯了。
“公主这话可是严重了。”席贤卫还是将茶水给端了起来。
而许小莫却没有再选择拐弯抹角,她直接试问道:“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想席大人应该能够听的清楚,要是识趣的话,还是帮我把人给放了吧。这对于你我二人来说,那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许小莫选择同她谈判起来,她也同时希望,自己的谈判能够有些价值。
“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同席大人多说什么,但是白靖燕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带走!否则的话,席大人可不要怪人翻脸不认人!”
许小莫直言指责,丝毫不给席贤卫任何转圜的余地。
而席贤卫在听闻以后,不光没有气恼,反而笑了出来,他云淡风轻的笑了,随后将手中的杯盏放在了下来,道:“公主,有时候我觉得你是真的天真,天真的愚昧至极!”
许小莫暗自紧攥着拳头,目光寒凉:“那么按照席大人所言,人你似乎是不会放了?”
席贤卫没有正面回答许小莫这个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所需要敬仰之人,我自然也是,公主也是。你我都是奉命行事,有时候何必把彼此的路给堵得死死?到时候只会让所有人都不愉快。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想公主也应该要哭了吧。”
席贤卫说着,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郁。而许小莫却忽然站起神来,冰冷无神的目光落在席贤卫的身上:“人我是要定了,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许小莫说完以后,转身就离开呢席贤卫的府邸,这个人可是相当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