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走出门外,就见武嫣儿和白靖燕正从武府的马车上走下来,武广真注意到,这二人手牵着手,一齐从马车上走下来。
“嫣儿,你怎么回来了?”武广真担忧的面色当即一变,面色冷沉,走上前怒吼道。
旁边的武夫人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没事后,也算是松了口气,也紧跟其后,查看到底有没有大碍。
武广真这一声怒吼,将武嫣儿吓得不轻,她下意识地将白靖燕的手松开。可白靖燕仿佛也不知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紧紧地牵住她的手,带其走上前去。
“武老将军。”白靖燕走上前去,微微施礼。
而武广真见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怒道:“光天化日之下,当真是不知礼义廉耻!”
他朝着身后的家奴使了个眼色,并说道:“来人,给我将小姐送回府内,将她关入房中好好思索着。”
“爹,我有话想对你说。”看着旁边走来的家奴,武嫣儿下意识朝着后边退去,无辜地看向武广真。
可武广真此刻已经被气晕了头,今日闹上这么一出,他这张老脸可是要往哪里搁!中侍郎一家自己更是不知该如何交代,当真是愧对了他这位多年的老友了……
想着武广真就一肚子的火气,也不给武嫣儿机会,当即伸手一把从白靖燕的手中,将武嫣儿给抢了过来。
“不过是乱臣贼子,我是绝对不允许你这么胡来。”武广真拉着武嫣儿就往府内走去。
至于他口中所说的乱臣贼子,其实已经很好理解,不正明摆着是在说白靖燕么。
本以为这么一说,白靖燕应该感到愧疚难当,当时候自然就会离开。可白靖燕在听闻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急忙跟了上去。
“武老将军,此事不能怪罪嫣儿,皆是我一人的主意,你要罚就罚我一人,莫要牵连嫣儿。”白靖燕担心地看向前方挣扎着的武嫣儿,紧随其后解释着。
武嫣儿也不断地轻唤着武广真,可武广真早就已经气得不行,哪里还听得进他们说的话。
对于白靖燕死缠烂打,他的步伐突然停顿住,阴沉的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让人也猜测不出,他刺客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当那如同刀剑般锋利而沉重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白靖燕,他下意识地低垂下首,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白靖燕,陈国白家的公子。”武广真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白靖燕诧异地抬起首,武广真难不成早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为此早早就不看好自己,一时间,白靖燕的心中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捕捉到了白靖燕心虚,武广真朝着他又在紧逼了一步,并且说道:“本将军知晓白公子待我女儿的一切情深,可是您的身份一旦被皇上给发现,那可并非是我武家能够担得起的罪名。”
“将军,我早已经不是从陈国的子民,就算身份暴露,朝廷也定然不会为难与我。”白靖燕诚恳地说道。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来了,他就会尽全力去争取。
见侧首看了眼哭得红肿着双眼的武嫣儿,也是心疼,可心里也是气愤,语气中多少透着无奈,道:“嫣儿是我武家独女,我身为他的父亲,自然是想她能够过的幸福,本将军又怎么会不知晓嫣儿对你的深情。”
他顿了顿,长叹一声,道:“可是白公子,你要知晓你的身份一旦暴露的话,到时候就不是我武家遭殃,而是我整个武氏家族家族都要惨遭诛灭,还望白公子能够就此放手。”
白靖燕一怔,一种愧疚之感从心底将他全然包裹着。他无力地望着武嫣儿渐行渐远的身影,不断地回首张望着自己,渴望自己能够将他给带走。
可惜了嫣儿,正如同武广真所想的那样,何必为了自己一人去牵连整个武氏家族。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二人就是有史以来的罪人。
白靖燕哑然无言,终究是眼睁睁地看着武嫣儿彻底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就在他心如死灰,彻底放弃要转很离开的时候,忽然后人从后方喊了一声:“武老将军,我认为此行不妥。”
声音听着耳熟,武广真也是觉得奇怪,心生望了过去。就见自己的正前方,不远处,许小莫在何江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下来,而南宫萧安随后就下来。
说此话之人,正是匆匆赶来的许小莫。她同南宫萧安将百姓给稳定下来之后,当即就迅速朝着武府赶了过来。
白靖燕如今光有勇气是不行,面对武广真他哪里是对手,想来定然说不过三言两语就已经被说动了。
府门外武夫人朝着此处张望着,临别时嫣儿的话还在自己的心头,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忍心看着她痛苦下去,也是心如刀割,左右为难。
在依依不舍地送别了自己的女儿后,她朝着门前张望着,竟然意外地看到了许小莫和南宫萧安二人来了。
自从上次木盒的事情后,武夫人经常会让嫣儿邀请许小莫过来坐坐,而许小莫也是常常过来,待自己孝顺至极。逢年过节,也会差人给自己松懈东西过来。
看着许小莫和南宫萧安二人过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在下人的搀扶下来看看情况。
“不知安宁公主和南宫将军忽然过来,到底所谓何事?”看到他们二人前来,武广真也知晓是不妙,也就询问着。
许小莫作揖,面露愧疚地道:“还望武老将军莫要怪罪,我也只是见这些日,嫣儿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实在是迫不得已,私下就说服了白靖燕过来找嫣儿。本来是想他能够早些来同武老将军说明心意,没想到此人迟迟不开窍,等到昨日才幡然醒悟,劫了亲事。”
武广真本来还稍稍平和的面色,在听闻许小莫所说的话后,气得面色铁青。可一个公主和一个大将军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就是也再多的不悦,也不能够明着拿出来说。
也是气得无语,许小莫接着话头也就继续说服起来:“此事若是真要怪罪,还望武老将军怪罪我一人便是。嫣儿和白靖燕二人乃是真心相爱,这些日子看着嫣儿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算是白靖燕今日真的不曾来,武老将军难道就觉得嫣儿嫁给中侍郎当着会幸福么?”
“你!”武广真气得不行,武夫人见状忙上前安慰着,并为许小莫说话,“老爷,你也消消气。嫣儿是被你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看看她这些日子安静得哪里还像我们的女儿,我知晓你也是担心整个武氏家族,可总归是有其他的办法,难道当真要牺牲我们女儿一身的幸福才可么?”
对于白靖燕这个看似书生的神医,武夫人也说不上来讨厌。他来府上好些次,虽说都是为自己看病,但是在旁边将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更是百般谦让着嫣儿。
自打他第一次入府的时候,她就看得出来嫣儿对其的情谊匪浅,哪知此人的身份会如此波折,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为此,武夫人看向白靖燕的时候,眼神中总是会带着丝怜惜。
武广真顽固地摇了摇手,坚决地说道:“时间久了,嫣儿总会忘记他,只要他永远消失在嫣儿的面前不就可以了么?难不成,要我整个武氏家族为他们二人陪葬不成?”
“此话有所不妥。”南宫萧安看着武广真激愤的样子,忍不住插句话,“其实有个好法子,只要武老将军向皇上请旨赐婚就可。”
南宫萧安此言一出,使得众人豁然开朗,让正在气头上的武广真也是怔住了,竟然答不上话来。
许小莫也没有想到这个法子,之所以自己迟迟没有主动为白靖燕出面,也是在这个问题上有所为难。
的确,只要能够让皇上赐婚的话,那么就算是今后白靖燕的身份暴露,皇上那么顾忌自己的面子,也定然是不会为难他们。
更何况白靖燕早就已经同陈国彻底断绝来往,为大梁做出了不少贡献,皇上就算是心下不悦,也定然不会为难了白靖燕。
武夫人实在是不想看着嫣儿再魂不守舍下去,想着法子可行,憔悴的神色中也露出了笑意,连连称赞了起来:“老爷,我看着法子就可行,倒不如……”
不等武夫人说完,武广真就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甩袖就朝着府中离去。临走前,话语中也未曾透露出到底是拒绝还是同意。
许小莫、白靖燕和南宫萧安等人站在原地,茫然不解地看着武广真气冲冲地朝着府门走去。
“夫人,这是?”许小莫不解地问道。
武夫人愁眉舒展,淡淡一笑,“他也算是同意了,可到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需要让他缓缓。”
许小莫明了,点了点头。
武夫人看向白靖燕,柔声道:“好孩子,我知晓你待嫣儿的情谊,只是此事到底事关整个武氏家族,待这阵子风波过去后,我会好好同老爷说说,你也不用担心。”